第2章 雪松與鐵銹(1)
- 逆天女配:神祇的獨家守護
- 請賜我一把刀
- 2227字
- 2025-01-31 06:49:15
我第八次把護士服領結扯到鎖骨正下方三厘米處,這個角度剛好能讓銀杏葉吊墜卡在起伏的陰影里。更衣鏡右下角有塊霉斑,形狀像極了哥哥葬禮那天盤旋不去的黑蝶。
“宿主,目標人物還有三分鐘抵達。”009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震顫,“請確認初始道具加載完畢。”
指尖撫過白大褂口袋里的解剖刀——刀柄纏著發黃的膠帶,那是哥哥生前總別在素描本上的。刀刃映出我刻意描畫的淚痣,與林曉曉學生證照片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消毒水味突然濃烈起來。
玻璃門外晃過雪色衣角,金屬鑰匙串的脆響像懸絲傀儡的提線聲。我故意碰倒酒精瓶,淡藍液體順著桌沿滴落,在地面匯成小小的鏡面。
鏡中倒影出現的瞬間,我呼吸停滯。那人頸側的朱砂痣在冷光下宛如血珀,銀邊眼鏡滑落時露出的眉骨弧度,與哥哥教我做生物標本時的側影完美重疊。
“同學。”
雪松香漫過來的剎那,我踉蹌著撞進他懷里。計算好的角度讓護士帽勾住他白大褂第三顆紐扣,金屬胸牌貼上他心口的震動頻率——83次/分鐘,與哥哥抱著我從火災逃生時的心跳數完全一致。
沈清硯單手撐住我后腰,解剖圖譜嘩啦啦散落一地。他腕間的繃帶擦過我耳垂,滲出的金粉在皮膚上灼出細小紅痕。
“第三次了。”他喉結在醫用口罩下滾動,“上周四病理實驗室通風口,上周日藥理倉庫儲物柜,今天...”鏡片閃過冷光,“B區更衣室。”
我仰頭時讓發絲掃過他下頜:“學長記這么清楚,是在等我投訴性騷擾?”指尖順勢劃過他鎖骨處的牙印——那是我三天前在游泳館更衣室留下的“意外”。
整排紫外線燈突然熄滅。
黑暗中他的手掌貼著我的脊柱上移,停在后頸凸起的骨節:“林同學每次出現的時機都很妙。”溫熱的呼吸纏繞上來,“上周游泳館氯氣泄漏時,你在我更衣柜;昨天實驗室電路故障時,你在我的解剖臺...”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我掌心多了枚帶著體溫的薄荷糖。糖紙折痕里隱約透出字跡,是哥哥研究筆記里常用的花體英文——“Don't forget me“
“現在,”他突然扣住我想拆糖紙的手,“你在我懷里。”
福爾馬林的味道在鼻腔炸開,我卻嗅到一絲熟悉的焚香氣味。那是哥哥書房常年縈繞的迦南香,此刻正從沈清硯的領口絲絲縷縷滲出。
我踮腳湊近他沁出汗珠的鼻尖:“或許我該去教務處舉報?”手指靈巧地勾走他胸袋里的鋼筆,鎏金筆帽上的銀杏葉紋路與我的吊墜嚴絲合縫,“生化系首席偷藏女生的發卡?”
他忽然輕笑,鏡鏈掃過我突突跳動的頸動脈。上周“遺失”的珍珠發卡正在他掌心泛著柔光:“在更衣柜發現這個的時候...”尾音淹沒在突然響起的警報聲里。
紅光鋪滿空間時,我們的倒影在更衣鏡上絞纏成曖昧的形狀。他屈膝抵住我顫抖的膝窩,染著金粉的繃帶緩緩纏上我的手腕:“舉報性騷擾之前,要不要先解釋這個?”
繃帶內側赫然是我三天前在游泳館寫下的字跡——用哥哥教我的鏡像書寫法反寫的“找到你了“。
暴雨砸在玻璃窗上的轟鳴中,我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沈清硯的指尖正沿著我鎖骨游走,在觸到銀杏吊墜時突然收緊。金屬棱角刺破皮膚的瞬間,009的警報與他的低語同時炸響:
“現在換我問了,曉曉。”他撕下醫用口罩,虎牙咬住我滾燙的耳垂,“為什么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更衣鏡突然蒙上厚重水霧。我掙扎著轉身,卻在鏡面看見兩雙交疊的手——一雙是我涂著櫻桃色甲油的指尖,另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握著哥哥最愛的派克鋼筆。
“宿主!世界線出現異常波動!”009的警告混著刺耳電流,“他的生物信息與您兄長匹配度達到97%!”
沈清硯的唇已經壓下來,薄荷糖的涼意混著血腥味在齒間蔓延。這個吻帶著報復性的撕咬,卻讓我想起十四歲那年偷喝哥哥的紅酒——同樣的窒息感,同樣的甘愿沉淪。
“呼吸。”他染著笑意的命令與兒時重合。那是我纏著哥哥學游泳時,他在泳池邊托著我腰肢說過的臺詞。
警報器突然停歇,白熾燈重新亮起的瞬間,他又是那個禁欲的生化系首席。唯有凌亂的領口和泛著水光的唇,證明方才的瘋狂不是幻覺。
“明天下午三點,A級解剖室。”他將發卡別回我鬢角,金屬溫度灼人,“帶好你的《格氏解剖學》。”
我盯著他白大褂下擺消失的方向,舌尖頂住上顎慢慢回味。009正在匯報世界線融合度突破30%的喜訊,而我摩挲著口袋里多出的門禁卡——卡面印著的電子時鐘,永遠停在哥哥心臟停跳的23:17。
暴雨仍在肆虐,更衣鏡上的水霧卻凝成新的字跡。這次是哥哥遒勁的筆體,與沈清硯留在糖紙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這次別再選錯了。”
我笑了。
收養而已。
真拿自己當哥哥了。
游泳館氯水味漫進鼻腔時,我正蜷在更衣室第三排儲物柜里。掌心攥著的銀色項圈殘留著雪松香,鎖扣內側刻著“S.Q.Y”——沈清硯名字的縮寫。
這是上周假裝溺水時從他脖子上扯下的戰利品。
那天他穿著純黑泳褲從深水區走來,水珠順著人魚線滑進腰際。我故意在5.2米池邊踉蹌,指尖剛觸到他浮著青筋的小腿,就被鐵鉗般的手掌扣住咽喉拖入水底。
“換氣都不會,”水波扭曲他帶笑的聲音,“怎么敢來深水區作死?”
我佯裝慌亂地攀附他精壯的腰身,虎牙狠狠刺進鎖骨。血腥味在碧藍池水中綻開妖嬈的花,他肌肉猛然繃緊,卻將我的后腦按得更貼近動脈。
“咬這里。”帶著薄繭的拇指撬開我牙關,引導著滑向突突跳動的頸側,“血管更淺。“
突如其來的示好讓我遲疑,下一秒就被抵在池壁凸起的安全栓上。他濕透的黑發垂落在我眼前,水簾后透出的眼神像盯住獵物的蝮蛇。
“別怕,”薄唇擦過耳垂,“我教你怎么真正地...”
池水突然灌進過濾口形成漩渦,我趁機扯斷他脖頸的銀鏈。他喉間發出低笑,任由項圈滑落在我掌心,舌尖卷走我睫毛上的水珠:“拿穩了,小賊。”
此刻更衣室傳來指紋鎖開啟聲,我屏息縮進陰影。沈清硯赤腳踩在瓷磚上的聲響像某種爬行動物,白大褂下擺掃過儲物柜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