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臉上很是享受,隨后又詭異的笑著:“你說,我該怎么對她呢?”
二皇子詭異的笑聲和“享受”的表情在章則安看來很是惡心。
他怒視著二皇子,喊道:“二皇子,你就不怕李成儒知道了回來殺了你?”
“李成儒,李成儒,”二皇子聽到這名名字依舊詭異的笑著,“又是李成儒.....章則安,你當初做了跟他一樣的事情,你知道為什么只有他能夠得到父皇那般恩寵嗎?”
章則安怒視著他不說話,腦海里那句話在腦中浮現:“陛下您先躲好,我去找人?!?
“因為你只會躲在別人身后?!?
二皇子詭異的笑聲很大,大到章則安頭疼欲裂。
這是他和李成儒的秘密,也是他跟皇帝的秘密。他膽子向來很大,唯獨那天.......
“夠了!”章則安怒吼,雙眼里泛著血絲,他恨不得殺了二皇子??伤吘故腔首?,殺了他就等同于要謀反!
“不夠!不夠!”二皇子咬牙切齒的來到他面前,用手掌拍打著他的臉,“你個偽君子,真小人。當初為了取勝李成儒,你科考作弊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你說你,你一個從小苦讀詩書、經文的人居然不如一個半路讀書的江湖人。就連取勝還是靠作弊。你說你,有什么用?除了躲在別人身后,借用他人聲名之外,你還能做什么?”
二皇子聲音落下,梨園弟子們的臉上滿是錯愕。他們不敢相信的看著章則安,心里想著二皇子說的不是真的!
可,那就是事實。
“你...”章則安想要開口說話,卻總被二皇子打斷:“我什么?我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二皇子冷笑一聲,模仿著那天章則安拿著刀怒罵自己的模樣:“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是皇子我就怕你了,就算沒有這把刀,我也敢動你。”
“哇,好不威風?。≡趺船F在怎么不罵我了?”
二皇子看著低頭不說話的章則安,怒吼著,他把自己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都放進了這句話里:“你個廢物!你算個是什么東西?李成儒罵我我可以忍著,可你是什么玩意?也敢罵我?你要不是仗著李成儒和父皇給你的那把刀,你敢這么跟我說話嗎?”
章則安緊握著拳頭,無聲的哽咽著,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如果不是仗著李成儒和..那把刀自己就只是個商人家的孩子.....
“好了,別跟他廢話了?!逼鈺运弊拥暮谝氯伺e起那只空著的手打了個響指。
隨后一群黑衣人聞聲從后院門口而入。他們手中的刀上染滿了鮮血。
中庭,一具具躺在不同地方的梨園弟子滿眼驚恐,臉上不安的望著漆黑的天空。
二皇子看著后院的景象,微微一笑,他站在章則安面前,對著他說了句:“你,就是個廢物!”
隨后他一掌劈在了章則安的脖子上,然后看著他倒在地上,“都殺了!一個不留?!?
頓時,刀光劍影在月下乍起。
梨園弟子會用刀,但不會武藝,能唱戲,卻不會殺人。
二皇子背對著沒有被殺的章則安和已經沒了呼吸的梨園弟子們,雙眼貪婪的看著面前只剩驚恐不安,挪不開腳步的解曉霜,“曉霜姑娘,你說何必呢?當初你若是跟著我的人走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解曉霜驚恐的看著一步步靠近的二皇子,可是自己卻動不了,無法反抗,只能閉眼無聲哭泣,感受著自己被他抱起,進了房間......
夜深人靜,半開著里梨園大門前,楊佑安心中很是不安的走了進去。
他低著頭思緒很是不安,他不知道為什么。因為他在那位公公提著的走馬燈上,看見了解曉霜舉著火把,臉色有些暗淡的看著自己笑......
他的臉僵住了,也停了腳步,他看著中庭里那躺著的一具具熟悉的人,他愣住了。
忽的,他心中的那份擔憂像是變成了真的一樣。
他神色惶恐,嘴角抽搐,朝著后院跑去大喊著:“霜兒!”
梨園的后院,章則安呆呆的站在待客廳外,雙目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將刀刃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女子。
他衣著混亂,青絲四散,滿眼血絲,滿臉淚痕的同樣看著章則安。
她的動作很快,但是很輕。她感受著鋒利的,冰冷的刀刃一點一點的滑進脖子,刀刃與柔軟的筋條相碰,瞬間,她感受脖子處有什么東西噴涌而出,灑在了銀白的刀上。
很疼,很想哭,很想說話,她想著楊佑安,她好像看見了他。他見他一身紅衣,跨騎寶馬,滿面春風,笑靨盈盈。在眾人的擁簇下,他走進了梨園......
她倒在了地上,刀刃與地相碰,發出尖銳,極其刺耳的聲音。
那天晚上,楊佑安哭紅了眼,問著呆呆站立著的章則安,發生什么事了。
“可我,卻什么都說不出來。那天晚上,我就跟啞了一樣看著他抱著解曉霜的的身體哭的痛徹心扉,撕心裂肺?!?
章則安坐在前堂,神色很是苦惱和無助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平安。
“那天晚上他哭了一晚上,我也就在那站了一晚上??傻任一剡^神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正和!楊正和!老伯,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年輕從這里走出來?。棵嫦嘤行┣逍?,是個讀書人。”章則安沖出梨園,她四下張望卻沒有看見楊佑安的身影,只有一個老人站在不遠處,眼里滿是疑惑的盯著他。
“是有個年輕人從這里跑了出來,可他是個瘋子,不是什么讀書人?!崩喜抢Щ蟮目粗俱驳恼聞t安,心里覺得有事,有些害怕的轉身就離開了。
“瘋子?怎么可能老伯!”章則安聽了心中如烈火焚燒一般,他不相信的又追了上去。
他拉住老伯的肩膀問道:“不可能老伯,你是不是看錯了?。俊?
他不敢相信老伯的一再問道一再強調:“他不是瘋子,是個讀書人。還是今年的金科狀元,怎么會是瘋子?”
“就是他,”老伯被章則安的樣子也嚇著了,趕緊說道:“楊狀元這條街的誰不認識?就是他。他一大早就從梨園沖了出來。嘴里還喊著什么....霜兒,霜兒的。”
“那你知道他往哪去了嗎?”章則安心焦如焚的問道。
老伯這次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