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狀元兼兩職,曉霜訴鐘情
- 長生見聞札記
- 何奕晨
- 2101字
- 2024-05-11 16:05:00
“那就麻煩章兄了。”
......
“陛下,楊狀元到了。”
皇帝寢宮內,一名中年太監從門口急匆匆的來到正在閉目養神的文商皇帝的桌前。他躬身,垂首,言語柔和,聲音卻有些尖銳的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讓他進來吧。”文商皇帝緩緩睜眼,神色里略有些疲憊,他拿起桌子上的書又繼續看了起來。
“是。”
太監又折回門口,對著一身紅裝,耷耳,皺眉的楊佑安,輕聲說道:“楊狀元,請來吧。”
太監在走在前面,楊佑安低首跟在他身后。他用著眼睛余光瞥了兩眼屋內景象,好不華麗。
“考生楊佑安,見過陛下。”
楊佑安來到皇帝桌前,對著他躬身行禮后又跪下三叩首,在那伏著。
“起來吧。”
文商皇帝將視線從書上離開,看了他一眼說道。
“多謝陛下。”楊佑安起身再次躬身行禮,但卻并沒有抬頭。
“你今年多大?”
皇帝的問題讓楊佑安捉不著頭腦,他抬頭看了一眼皇帝,而后又將頭低下:“回陛下,今年已是及冠之年。”
“可曾婚配?”
“已有婚約,不日成婚。”皇帝漫不經心的問著,楊佑安垂首答著。
“道之不行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天下人之多也,知行者少也;人人食飲也,鮮能知味也。你這文章不錯,就是傲了些。”
文商皇帝放下手里的書,看著楊佑安笑了笑。
“你既有婚約,朕也不多說什么了。那朕問你些問題,如何。”
楊佑安行禮回道:“陛下請問。”
“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側。謂之何?”
楊佑安聞言淺思一番后緩緩道:“非也。是也。”
“何解?”
“所謂禮不下庶人,此言不正。禮乃立人之根本,無論是誰,脫了禮字,不可稱人,與野獸無異。”
“刑不上大夫,此言亦不妥。家國律法,不論是誰都應該遵守。如若不然,為官者,殺人越貨,收刮民膏,百姓苦不堪言,國豈能安之?”
“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人同罪。”
楊佑安侃侃而談,聽得皇帝一笑,“天子犯法,與庶人同罪。你當著朕的面說這話一點不害怕嗎?”
楊佑安神色堅毅道:“君子行正影直,不懼。”
皇帝卻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這話跟當年的一人挺像的,他當初也是這般對著先帝說的,最后被貶了官。”
“考生直言罷了。”楊佑安正色道。
皇帝哼哼一笑:“禮部的陳大人應該都跟你說了吧。”
楊佑安答道:“說了,要考生去主客司。”
皇帝道:“主客司負責接待外史。你年少,陳大人也看好你,禮部侍郎員外郎這個職位目前也有空著的,也就兼職一起做了吧。將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皇帝說到最后,忽然猶豫了一下,他本想說等到陳攸之快要退位的時候就讓他接過尚書的位置。但最后覺得有些不妥也就沒說。
楊佑安則是有些發愣的看著皇帝,他不明白皇帝為什么要讓他一個沒有什么資歷的狀元兼任兩職。
“怎么?還有事嗎?”皇帝看著發愣的楊佑安問道。
“這...”楊佑安回過神,對著皇帝行禮,“不知陛下今日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我剛才是不是說了嗎?讓你兼任禮部員外郎。”皇帝道。
“明白了。考生退了。”楊佑安疑惑的看著皇帝,心里想著,就兼任職務?沒有其他的了?他原本想著皇帝怎么晚見他是還有別的事情。
“去吧。”皇帝對他擺擺手,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書。仿佛楊佑安沒來過一樣。
楊佑安出了皇帝寢宮,看著宮里明亮的夜色,有些傷感。伯父伯母盼了這么多年的事情他們卻沒能看到。
“楊主司,老奴送你出宮吧。”跟著楊佑安一起出來的中年太監手里拿著一個明晃晃的燈籠。
那燈籠似宮狀,直立六角,在旋轉的燈屏上畫著畫。黃沙漫天,兩軍鏖戰;一人一刀一匹馬,殺得千軍不回頭。
這燈籠楊佑安記得他在哪見過.....好像是在李成儒離開的那天晚上。
他在小巷里,看見一個老者坐在門口等著出去買糖人的孫子。他手里就提著這么一個燈籠嘴里還念念有詞:“走馬燈,火不盡,人間多少悲與喜。走馬燈,轉不停,無數相思此處寄。”
“公公,這燈名可是喚作走馬?”出宮的路上,楊佑安忍住不好奇問道。
中年太監聞聲一笑,“確實。”
“這燈是有何來歷嗎?我記得城外有座道觀也叫走馬。”楊佑安記得平安就是走馬觀的。
“是有一段來歷,也確實同國教大觀走馬觀有關。”太監依舊笑道。
楊佑安心想果然如此,但是他不明白這兩者有何關系,本想繼續問著,可那燈籠忽有一束打在了他的眼中。讓他睜不開眼,但卻仍感覺到一陣火光自己他緊閉的雙眼中一閃而過。這讓他感到一陣心慌。
......
梨園外,人影簌簌,忽有一刀自門縫而入。
梨園內,夜光微寒,照得那刀寒光煞逼人!
......
“霜兒小姐,我午時聽婉儀姑娘說你和佑安是一見鐘情,一見傾心。是不是真的?”中午楊佑安將章則安帶到梨園之后,看見正忙著布置成親的東西時忽然聽得有人在聊他倆的婚事。
這勾起了章則安的好奇心,他問楊佑安,楊佑安閉口不提,張婉儀卻是滔滔不絕,一下把兩人定情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看楊佑安的表情又覺得張婉儀說的不全是。
于是他便等到楊佑安離開之后,跑到解曉霜面前來求證了。
“章公子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了。”解曉霜坐在后院的石桌上,看著掛滿燈籠和紅彩的屋檐不理解的轉過頭看著章則安。
“你看,這張燈結彩的,再加上婉儀姑娘的口若懸河著實讓我有些好奇。”章則安指著紅彤的后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倒不是他非要知道,而是真的好奇。一見鐘情他也只是在話本和說書人或是戲里聽過、見過。這戲外的倒是頭一次聽說。
“這......”解曉霜同樣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章則安。她紅潤的臉龐被燈火照著,很是羞澀。畢竟這種事情怎么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