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數(shù)文人千年風(fēng)騷韻,古人古事且看今朝
- 長生見聞札記
- 何奕晨
- 2064字
- 2024-05-19 15:49:41
“進(jìn)來吧。”閆余閉著眼睛躺在那里靜靜的享受著秋日里的陽光。
平安聞言也是兩步跨進(jìn)門檻,將門關(guān)上之后,一步一步走到閆余的面前,又對他行了個禮,“平安見過閆大人。”
閆余聽到他的聲音,嘴角露出笑意,緩緩睜開眼睛偏過頭看著滿臉笑意卻很是憂郁的平安,“別叫什么大人,我跟你師父雖說只在一起做過一天官,但是我很欣賞你師父,只不過他太執(zhí)拗了我也沒法一直護(hù)著他。所以只能跟陛下提議讓他離開京城,去青山縣任個閑職,可誰能知道他最后入道了。”
“是您提議的?”平安看著閆余那張紅潤的英俊的青年般的面龐疑惑問道。
“對啊,那天晚上是我讓陛下寫的手書。”閆余依舊躺在那,只不過并沒有看著平安,而是盯著院子里一個綠樹。
“對了,你一會走的時候直接去你們出事的廟里。你會見到你想見到的人。”閆余說完又閉上了眼睛,繼續(xù)享受著明媚的陽光。
平安聽到閆余的話也不感到驚訝和疑惑,畢竟從文商皇帝那里知道了他的一些本事,他怎么說在平安看來也沒什么。
但讓平安感到困惑的是,“您的意思是說師父沒有死嗎?”
閆余輕聲說說道:“漁陽就這么教你的?”
“您還認(rèn)識漁陽老祖?”平安有些詫異。但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了,漁陽老祖修道三百余年雖然得到了長生之術(shù),但卻沒能得到不老之法。而他面前這人,也是活了將近三百年了。他和老祖卻是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不老不死。兩個長生之人,又曾都進(jìn)過皇宮,認(rèn)識也都是自然。
“衍天之術(shù),不可說漁陽他們沒教你嗎?”閆余閉著眼睛繼續(xù)問道。
“我...”面對閆余的強(qiáng)勢,平安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你這樣要去尋仙,你覺得祂們會見你嗎?又憑什么見你?我勸你,趁現(xiàn)在沒有出京城還是回去吧。”
閆余說著,他的身體在平安面前化作一道白煙散去,一點也不給平安說話的機(jī)會。
“明白了,多謝閆大人。”閆余化作白煙散去,平安看著有些發(fā)愣,只覺得腦子有些空洞。這是他來到這個世上第二個這般模樣的人。
閆余消失了,他也沒法多問,可心里那份激動卻藏不住。他臉上露出笑容,從閆余剛才的話里他想師父真的沒死......
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可閆余的話又在他身后響起:“德之厚者,道之福者,路行之遠(yuǎn),遙遙千里,見盡人間百態(tài)......”
閆余的聲音里有些錯愕。就在他剛才準(zhǔn)備離開小院回皇宮的時候,他算了幾十年都沒能算出來最后兩句乍的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可除了最后兩句之外還出現(xiàn)了一句,但他并沒有說出口,或是天機(jī)不算說盡,又或是其他......。
“沒想到,當(dāng)初算敬恭算到的卻是你。也是緣分,也是緣分。”
說著,他忽然笑了起來,可當(dāng)平安不解的轉(zhuǎn)過身之后,閆余又不見了。
平安看著除了自己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的院子心里感到一陣落寞,至于為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至少從閆余那里得到了師父的還活著的消息,他開心的像個孩子,只是臉上的笑容不再如從前。
秋風(fēng)疏漸起,城河借舟行。
平安離開閆余的小院之后,便朝著城南門外走去,他本是想付錢給船家的,可船家見到一身道袍,手持拂塵,背上還背著個篋笥,一猜他就是云游的道士,任憑平安怎么說要給錢,他都不收。還說十幾年前要不是走馬觀的道長們下山,還不知道最后會怎么樣呢。
平安聽到這,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問,但是師父就快要在眼前了,再加上船已經(jīng)行到一半了,也來不及,也不好意思再讓船家掉頭。
平安只能坐在船上,輕輕的靠在篋笥旁看著背對著他,一身布衣,頭戴斗笠,略有些白發(fā)的船家。
“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潮平兩岸闊,風(fēng)正一帆懸。”那船家撐著船,一邊高聲呼喊著。
“船家,您這詩也不應(yīng)景。”平安聽著船家念著詩,又看了看四周,除了行舟綠水前,沒有一句是在現(xiàn)在的景上的。
“不拘小節(jié),不拘小節(jié)。”船家回過頭,一張有些蒼老的面龐正露著笑容,咧開的嘴唇將他門牙下一個空掉的牙齦也露了出來。
“船家,這是您寫的詩嗎?”平安沒有聽過這首詩,以為是船家寫的,便開口問道。
可誰曾想,那船家聽到平安的話不禁大笑起來,撐著船背對著平安問道:“道長,您平日里除了讀經(jīng)書,習(xí)道法之外,還有其他事可做嗎?”
平安皺著眉頭,很是不解船家為什么這么問,于是開口反問道:“船家,這是何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船家依舊大笑,可把平安弄糊涂了,最后只聽見他說:“我們大衍千年王朝,除卻強(qiáng)軍之外,文人之事也是千年風(fēng)流啊。這詩乃是我大衍一位詩人所作,雖不應(yīng)景,但老夫送道長心意卻有了。”
“此話怎么講啊?”平安自幼跟著師父尋仙問道,除卻禮儀道德之外,并沒有再多教自己什么。就連在走馬觀也是,除了經(jīng)書就是練武。對于文人風(fēng)流之事基本上可以說是不知。
“這詩的后四句是:‘海上生殘月,江春入舊年。鄉(xiāng)書何處達(dá),歸雁洛陽邊。’這是王灣詩人沿江東而行,在北固山下所作,里有思鄉(xiāng)之情。我念此詩,是希望道長早日云游歸來。”
“多謝船家。”平安聞言起身,在不高的船篷下對船家行禮道。
“道長您客氣了。”船家的聲音依舊高昂。
“敢問船家,洛陽是在何處啊?平安怎么未曾聽過?”平安心里默念著船家所念之詩,感到一些困惑。
“這是前朝古稱了。”船家繼續(xù)向平安解釋著:“一千多年前,天下大亂,各路英雄紛爭,將強(qiáng)大的天國四分五裂,造就了如今。曾經(jīng)的洛陽是如今大衍的東北方,也就是睦州。以前的江東,江南,也就是現(xiàn)在的南國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