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淡淡一笑:“那失蹤的學生與作亂的邪祟有關,王兄你說咱們該不管該這事?”
“管是該管……”王哲頓了一下,撇了眼已有怒意柳如云:“可我們斬邪司內事務繁多,等邪祟下次再來時我們將其斬殺,然后……”
“呵呵。”吳風冷笑一聲:“然后將像今晚一樣,連王兄你的影子都見不上?”
“這……”王哲咽了咽口水不禁想到吳風才扳倒了個一縣指揮,連忙說道:“當然不會。”
吳風又看了王哲兩眼,見其沒了下文,轉頭看向了張生:“怎么,還不說嗎?”
張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地上的牙,然后堅定的搖了搖頭:“大丈夫生于天地間,當威武不能屈!”
“說得好!”吳風笑了一下拿出了最后一瓶靈魂汁子。
別問他為什么一開始不用,問就是他想多打這出生兩下……
“靈魂汁子,澆給!”
隨著吳風的吟唱,靈魂汁子倒在張生的頭上:“說,你、李初和馬真那天約王曜出去到底做了什么?”
“王曜已經三四天沒給我們交錢了,我們就在郊外的田里挖了個坑,將他約到了那里,我們……”
“張生!”柳如云一聲暴喝,直接打斷了張生的話。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張生僅是頓了一下,就又接著開口道:“我們嚇唬他說再不給我們錢的話就將他殺了,埋在那個坑里,反正大家平時都住在武館,等他家里人發現已是許久之后了。
“可他還是沒有給錢,我們那起挖坑的鐵鍬打了他一頓,沒想到就給他打死了,最后只能草草埋了他。”
“呼——”吳風長出了一口氣,轉頭沖葉曉寒說道:“擬個認罪書,讓他簽字畫押。”
“好。”葉曉寒點了點頭臉上也盡是怒意,她雖未親眼見過王曜的死狀,但為了錢財殺害同窗這事她是絕對看不慣的。
吳風又轉向張生:“那塊田在哪里?”
“城東外七里坡有桑樹的那塊荒地,王曜就埋在桑樹往西五步。”
吳風點了點頭,就要起身去尋他口中那塊地,可看到仍和柳如云站在一起的王哲又停下了腳。
要是他走后,兩人一起對葉曉寒施壓怎么辦?她畢竟是大族出身,應該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就在這時,柳如云又吵了起來:“他還是個孩子啊!邪祟纏他已經夠慘了,要把他送進牢里,你們忍心嗎?”
聽到這話,王哲默默向旁邊移了兩步,吳風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卻被葉曉寒搶了先。
“張生是孩子,李初和馬真是孩子,那王曜就不是孩子了嗎?
“而且你以為王曜就跟張生和李初他們一樣僅僅說個孩子嗎?
“不是!張生他們的家庭若是沒了張生、李初,只是失了一個人,他們的家里還可以陪養出張初、李生。
“可王曜一死,不僅僅死了個人而已,更是直接按滅了一個家族的希望!
“那些貧苦的人家,能將一個孩子培養進你們這種武館已是掏空了家底,根本無力再培養后輩,可以說,他們不知道殺了一個人,而是滅了一個家族的希望!”
這話一出,柳如云直接無言以對。
連吳風都愣了些許,看他是小看葉曉寒了,這些話,他都不一定能說出來。
見柳如云沒有答話,葉曉寒直接一把將剛寫好的認罪拍在了張生面前:“簽!”
此時回過神來的張生已是面色發白,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要說那些話,更不知道這認罪書他是該簽還是不該簽?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啪”“啪”兩聲,左右同時傳來疼痛,抬頭一看,吳風和葉曉寒正同時將手收回。
“簽!”兩人異口同聲。
“張生,不要……”
柳如云剛開口,就被王哲上前捂住了嘴巴:“柳教習,先前幾句可以算作是你心疼學生,可你要再多說,那就是包庇罪犯了。”
……
一個時辰后,城東郊外荒田中。
葉曉寒看著漆黑的四周,下意識向吳風身邊挪了挪:“你說我們把張生交給縣衙后,他們會好好查這事嗎?”
“誰知道呢?總比什么都不干強。”吳風隨意回了一句,然后指向了前方桑樹:“應該就是這兒了。”
“在樹的西邊五步。”葉曉寒喃喃了句,然后指向了一塊有明顯翻動痕跡的土地:“那兒!”
吳風點了點頭,從手鐲中拿出了事先備好的鐵鍬,開始在那地上挖掘。
他有些不明白,王曜一個普通的武館弟子,來最基礎的九品境都沒有,憑什么死后五天就可以化作可以在白日傷人的厲鬼。
雖然王曜的怨氣肯定是要比一般人重,但倘若是怨氣夠重就可以在死后化作兇猛無比的厲鬼那這個世間豈不是早亂套了。
所以應該就只剩兩種可能了,第一就是王曜的埋尸地有問題加重了王曜的陰怨之氣。
第二就是在王曜背后肯定有修士以秘術煉鬼害人。
要是第一種還好說,畢竟斬殺只要邪祟就好,可若是第二種,那問題就多了。
想著想著,吳風已向下挖了近二尺,看到了一大片因血液結塊的黑紅色泥土。
吳風皺了皺眉,手里頓了一下又向下挖去,按理說能讓黃土結塊所需的血量定然不少,可到怎么到現在都沒看見王曜的尸體。
又挖了一會兒,吳風直接將鐵鍬扔到了一邊,土已經不再因血液而變紅,可還是沒有找到王曜的尸體。
葉曉寒看到了吳風的動作,開口猜測道:“難不成是他們事后又將王曜埋到了別處?”
“不會,應該是有其它人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挖走了尸體。”
吳風果斷搖了搖頭,有靈魂汁子的作用下,如若張生他們轉移了尸體,他一定會說出來的。
“那……”
葉曉寒剛吐出一個字,可又立刻閉上了嘴巴,看了吳風一眼。
吳風頓時會意,在他的感知出現了一道人影,他躍到地面與葉曉寒一齊運起身法撲向那人。
感知中那略顯富貴的身體頓了下,直接向后方跑去。
可吳風在片刻之間已到了他身后,將手按在了那人肩上,可那人僅一聳肩,就將吳風的手彈了開來。
吳風略微有些驚訝,雖說自己沒有動用真氣,但在他的感知中這人身上沒有一絲真氣波動,應該不懂修行才是。
可若他是一個普通人,應不可能這么輕松躲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