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音被壓得悶哼一聲。
隨后被更加濃郁的男性氣息淹沒。
手機鈴聲持續不停,傅景深一手掐著女人柔軟的腰肢,力道之重,與其說在接吻,更像是在泄憤,至少南嘉音沒有從這場唇齒廝磨里感受到什么快感,只有被咬破的嘴唇被吮得發痛。
許久后,他毫不留戀的起身,發號施令,“滾出去吧。”
“……”
這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南嘉音氣喘吁吁的爬起來,發絲凌亂,臉色緋紅,“說話就好好說話嘛,干嘛滾來滾去的?”
男人一個眼神掃過來,她又趕緊說:“我走就是了,你別生氣。”
傅景深冷嗤,“下次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南嘉音回到次臥,臉上也并沒有什么受挫的表情,如果猜的沒錯,剛剛那通電話應該是簡芙打來的……除了簡芙,恐怕也沒有別人敢這么打傅景深的電話了。
如果不是這通電話,他不會吻她。
南嘉音譏誚一笑,抬手摸了摸嘴角,疼得嘶了一聲。
狗男人,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
可是沒多久,外面卻突然響起腳步聲,緊接著是院子里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傅景深出去了?
難道是去見簡芙?
南嘉音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她手機又“嗡”的震動了一下,拿起來看,是醫院發來的催繳短信,之前卡里的錢已經扣完。
她沉吟片刻,將短信截圖順手發了出去。
……
傅景深其實是去公司,冷峻的臉上欲色已經褪得干干凈凈,剛進辦公室,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
陳威在匯報今天下午的工作安排,說半天也不見自家老板應聲。
他抬頭,“傅總?”
男人看著手機,嘴角似笑非笑。
傅景深沒想到那個女人臉皮真的夠厚,分明剛剛才不歡而散,此刻就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給他發了這個短信截圖。
果然是為了錢接近他。
傅景深收起手機看向陳威,“給南嘉音賬戶劃五百萬,現在。”
他只是利欲至上的商人,可不是搞慈善的,希望這個女人值得起他開的價,不然,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找南嘉音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南嘉音收到了五百萬,轉頭就把這些錢全都充在醫院,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
不管是先前的勾引還是剛才的要錢,不過都是在試探那個男人的底線在哪里。
南嘉音勾著唇角把手機在掌心轉了個圈,對方既然那么大方,她也不好意思坐以待斃,不如……幫他收拾收拾房間?
順便加深一下對這個“未婚夫”的了解。
男人的衣柜基本就是黑白灰三個色調,高級定制的西裝看起來就質地精良,很多甚至只穿了一次,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南嘉音一邊感概,一邊隨便取下來幾件,突然有什么東西從口袋里掉出來,輕飄飄落在地上。
她俯身撿起,是兩張音樂會門票的票根。
“什么亂七八糟……”
話還沒說完,她盯著上面的日期倒吸一口涼氣——
7月10日。
這個日期仿佛瞬間喚出了藏在血脈深處的記憶,那些美好的、痛苦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眨眼間變成洶涌的野獸吞沒她,南嘉音感覺自己的血肉和靈魂都在被撕成一片一片,扔進看不到頭的無底洞。
她站在原地,模糊一片的眼前只剩下那個黑色的日期。
那一天……怎么會是那一天?
傅景深有兩張票,但是他身邊從沒有出現過另外一個女人!
更何況還是音樂會!
那么和他一起去看演出的,只能是簡芙!
可是,7月10號那天簡芙明明……
她怎么會有時間去看音樂會!
南嘉音死死捏著票根,額頭上不知不覺冒出細密的冷汗,一雙漂亮的眼睛紅得像是在淌血。
……
晚上九點,傅景深回到家里,整棟別墅漆黑一片,進門換完鞋,剛準備上樓就看到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影,緊緊縮成一團的模樣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他擰眉,反手打開大燈。
突然的明亮讓南嘉音瞇了瞇眼睛,怔了一會兒才坐起來。
“你回來啦。”
“在這里做什么?”
“等你。”
她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中規中矩的睡衣,沒有了下午那股子勾人勁兒,素凈的臉五官標致,介于清純和魅惑之間。
傅景深抬手扯開領帶,“沒必要。”
“我想等。”
南嘉音臉色不知怎的有些脆弱的蒼白,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吃飯了嗎?”
“做什么?”
“沒吃的話我下面給你吃。”
“……”
男人冰冷無情地直視她的眼睛,仿佛在譴責她說騷話,她無奈泄氣,“我說的就是字面上的面,不然這大晚上還給你搞個席嗎?”
傅景深哼笑,“你最好是。”
他抬腳往樓上走,身后的腳步立馬跟上來。
到樓上,男人準備直接進房間。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等等……!”
傅景深眼神往下瞥,“手。”
她松開,“我只是……”
南嘉音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努力想把心里箍著她心臟的那雙大手給甩開,但還是疼,疼得聲音發抖,她只能低著頭掩蓋情緒。
“我今天沒課,就順便把衣帽間收拾了一下,然后發現了這個……”
她把手里一直攥著的門票遞過去。
聲音很輕,輕得自己都聽不見。
“就想問問你……這個是你跟簡小姐一起去看的吧?應該很重要,就給你留起來了……給。”
傅景深的眸光過于深諳,看著她手里的門票,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南嘉音也沒說話,等著他回答。
男人往前一步俯視著她,“等一晚上,就是為了試探我?”
南嘉音嗓子倏然一梗,被拆穿的緊張感被拉到極致,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傅景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連兩個月多前的事情都想拿出來爭風吃醋,難不成覺得這種舉動能討男人歡心?那你這勾引人的功夫還真不怎么樣。”
原來是覺得她在爭寵?
南嘉音心口一松,“那……是她嗎?”
“和你有關系嗎?”
傅景深油然而生一股厭煩,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我花錢和你結婚,不是為了給自己找不痛快,更不是為了找個人來管我,懂么?”
“疼……你輕點。”
南嘉音感覺自己都快被他提起來了,只能扒著他的手臂,“問問而已……你老是那么兇做什么?”
男人冷哼一聲,甩開她。
她撇著嘴巴犯委屈,“你跟簡芙的事天下皆知,我既然頂著你未婚妻的名頭,關心一下自己有沒有戴綠帽子不也是應該的嗎……我也沒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啊。”
“你還想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我就是打個比方!”南嘉音鼓鼓嘴,“說簡芙呢,你不要偷換概念。”
眼看著她又要繼續,那小嘴叭叭叭起來估計又是沒完,傅景深嘶了一聲,推著她的肩膀就把人按在墻上。
俯身,堵住她的嘴唇。
老實了。
這個吻原本只想讓南嘉音閉嘴,卻漸漸有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粗糲的指腹摩挲上皮膚時南嘉音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只能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才讓自己不至于腿軟。
“傅景深……”
她的棉質睡衣被推上去,露出白皙的腰肢。
這男人好像尤其喜歡她的腰,那感覺如同在揉捻一個玩具。
傅景深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炸開的男性荷爾蒙有迷惑人心的魔力,“很想獻身?嗯?”
南嘉音被他捏了一下,輕哼著咬了下嘴唇。
“……去床上。”
男人輕笑,聽不出是嘲諷還是真的好心情,下一秒退開的動作干凈利落,昏暗的光線恰好擋住那雙危險的黑眸,“南小姐,我認為你還是老實做個婚前檢查再說這個比較合適。”
南嘉音又一次看著這男人把她關在門外。
等等……
她水光瀲滟的眸子劃過一絲難以置信,傅景深剛剛那話的意思是嫌她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