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日復一日地修煉,只要沒有牽引傷情,他就一直修煉下去,似乎他的人生除了修煉,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事情可做的了。
時間如流水,一去不回頭。
轉眼就過去十天了,他的傷勢也基本痊愈,所以修煉起來再也沒有內傷給他添堵,這使得他整天除了吃飯睡覺,都在修煉。
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羲和師姐聯(lián)手對敵。
“陰魂不散!”
突然,茅草屋不遠處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傳到了高俊的耳朵里面,單從這個聲音判斷,那個女子一定是一個美人。
不過在高俊心里,天下即使再多的美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羲和師姐的。
他猛然睜眼,將靈氣導入氣海,這才起身。畢竟這茅草屋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來到這里,卻不想今日有人進入了這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
高俊拿起羲和師姐給自己做的木鞭,推開屋子的大門,小跑出去。
林子深處。
一個粉色衣裙的美少女正在和一個藍衣的男人大戰(zhàn)。
那個美少女大約十五歲的樣子,長得甜美可愛,清雅出塵。恰似六月里滿塘碧玉蓮葉之間,盛開的第一朵粉色芙蕖。
而那個與美少女大戰(zhàn)的男人大約二十歲左右,一張馬臉,鼻子凹陷,右頰上有一顆小指粗細的黑痣,黑痣里面長出來一撮黑色細長的毛發(fā)。
“嘿嘿!姚凝,你逃不掉了。”那個男子邪魅一笑,聲如蒼鷹,似乎對自己拿下這個叫做姚凝的女孩十拿九穩(wěn)。
姚凝美目緊鎖,神情復雜。她手里的細長彎刀已經(jīng)被她揮舞到了極致,但是這個男子就是陰魂不散。
“看來今日就要交代在這里了。”姚凝長嘆一聲。
“嘿嘿!姚凝,為了讓你死得明白一些,我不妨告訴你,我是蘇家的蘇澤。你雖然已經(jīng)達到了搖光境中期,但是我卻是搖光境后期境界,比你高一個小檔次。”那個叫做蘇澤的藍衣男子單手提著長刀,扛在肩膀上,得意忘形地說道。
“可惡!”
蘇澤細長的眉毛一挑,頤指氣使道:“你在殺害我蘇家蘇漣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要被蘇家的高手圍殺。”
姚凝突然冷笑一聲,就憑你蘇澤也好意思叫做高手嗎?真是大言不慚。
姚凝運足真氣,再次向蘇澤殺了過去。
蘇澤冷哼一聲,對方既然知道了自己修為比她高上一個小境界,居然還敢主動沖殺,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也好,免得自己去提防她趁機逃跑,這種以卵擊石的愚蠢行為,自己簡直太喜歡了。
他單手揮舞著長刀,霸氣側漏地向姚凝劈了下去,那股雄霸天下的氣勢,讓躲在暗處的高俊眼睛一閉。
他心道:這一刀力量太過雄厚了,那個叫做姚凝的女孩接不住的。
嘭!
一聲巨響,高俊惋惜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說:“唉!結束了,那個女孩子應該死了吧!”
“怎……怎么可能?”那個叫做蘇澤的家伙突然不可置信的驚悚聲讓高俊大吃一驚。
高俊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還有什么奇跡發(fā)生了嗎?
他瞅眼去看,發(fā)現(xiàn)姚凝憑借一顆粉色的珠子擋住了蘇澤強勢的刀鋒。
姚凝淡眉一凝,身子漸漸挺直,平淡地說道:“是你太過自信了。”
高俊長舒一口氣,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可惡!居然是避塵珠。”蘇澤收刀后躍,有些忌憚地看著姚凝手中的那顆綻放著光華的粉色珠子。“沒想到姚蟾宮那個老匹夫居然把避塵珠給了你。”
“在避塵珠的加持下,我可以和你同歸于盡,只怕你沒有這個覺悟。”姚凝臉色慘白,剛剛蘇澤的那一擊讓她血氣翻涌,真氣倒流,真是個不好的預兆。
蘇澤自然看出來了姚凝現(xiàn)在的狀況不是很好,現(xiàn)在正是拿下他的絕佳時機,要是今日讓她走脫,日后想要多付,那就難如登天了。
他狀若瘋牛一般狂舞著長刀,刀鋒席卷起一道呼嘯而來的龍卷風。他咧嘴大笑道:“哈哈哈!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真氣逆流嗎?雖然有避塵珠加持,但是以你現(xiàn)在的狀況,只怕避塵珠一半的功效你未必都發(fā)揮得出來。吃我一記刀舞龍蛇!”
隨著他把刀尖對準姚凝,那道霸氣的龍卷風如同長了眼睛,快速向姚凝撲殺過來。
狂風席卷著姚凝清秀的長發(fā),粉色衣裙隨風擺動。她臨危不懼,單手脫著避塵珠,然后高高舉起,口中默念著咒語。
轟!
一道熾熱的金色光華從避塵珠里面爆射而出,向蘇澤劈出的那道龍卷風強勢穿插過去。
嗤啦!
金色光華瞬間撕裂那道龍卷風,把那其中的力量蒸發(fā)得不剩絲毫。
“靠!王八蛋。”蘇澤吐出一口唾沫,向后跳開,那避塵珠的威壓不是他肉身可以抵擋的。
“你似乎忘了,避塵珠之內的熾日之力是不需要用真氣催動的。”姚凝向前踏出一步,把玩著粉色的避塵珠。
蘇澤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怎么把這件事忘了。避塵珠內封印著十多種不一樣的力量,其他力量都需要真氣催動,而熾日之力則不需要,只要默念咒語,高高托起珠子,那股熾日之力就會爆發(fā)出來。
“難怪你會有恃無恐,今日你澤爺算是栽了。”蘇澤將長刀插入自己刀鞘之中。有了這股熾日之力的加持,姚凝真的可以和自己來個魚死網(wǎng)破。
雖然蘇漣被姚凝殺了自己很氣憤,但是自己和蘇漣的感情還不足以讓自己把性命都豁出去。而且蘇漣這家伙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居然會去調戲姚蟾宮的得意弟子姚凝,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過自己兄弟被人殺了,他不可能坐視不管,要是人人都學姚凝一般挑釁蘇家,那蘇家的顏面豈不是蕩然無存了。
“怎么?沒有必死的覺悟嗎?”姚凝手持避塵珠時刻提防著蘇澤,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畢竟蘇澤這個人一向詭計多端,誰知道他現(xiàn)在的舉動不是麻痹自己?
“哼!來日方長。”蘇澤瞥了一眼姚凝,鼻孔冷哼一身。他知道姚凝現(xiàn)在同樣不好受,血氣翻涌,真氣逆流,足夠她喝一壺的了。
蘇澤把長刀背在背上,藍色長袍一翻,縱身一躍,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姚凝站在原地許久,見蘇澤沒有回來的意思,這才長出一口濁氣,然后萎靡不振地癱軟在地,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看來以我的修為,加持避塵珠后遺癥還是有些吃不消啊!”姚凝感慨道,然后用盡全身力氣點了自己幾處大穴,這才昏迷了過去。
看著姚凝如此模樣,高俊終究是于心不忍,小跑到她暈倒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發(fā)現(xiàn)在她此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看來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般,避塵珠的后遺癥確實很大。”高俊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羲和多次告訴他,君子有所不為,有所必為。自己還有一些補充血氣的藥,那些給姚凝也未嘗不可。
雖然他還未邁入真正修士行列,但是力氣比一般農夫大得多了,所以他背起姚凝回到自己的屋里,把她安頓在自己的房間,然后燒火熬制了些補充血氣的靈藥,喂到了姚凝的嘴巴里面去。
藥汁涓涓細流般流入到姚凝的嘴巴里面去,喝了一大碗藥汁,高俊這才替她蓋上被子。而他自己又盤腿修煉去了。
靈氣再次如漩渦一般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氣海里面,氣海里面頓時暖洋洋的,很舒服。
氣海嗡嗡的聲音越發(fā)洪亮了,不過這個聲音只是在他的腦海里回蕩,其他人是聽不到的。
“師姐常說只要聽到氣海有鐘銘鼎沸之聲,多半是修為即將有所突破。我氣海里面這嗡嗡聲已經(jīng)響了半年之久,修為卻遲遲不得突破,卻不知道是那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高俊對于自己氣海的異象百思不得其解,估計是自己在修煉時哪個環(huán)節(jié)沒有參悟到極致,所以才會導致修為遲遲不得精進。
看來羲和師姐回來后得傾心向她請教了。
他想到這里,立時打斷自己的思緒,一門心思地吸納靈氣充實自己的氣海,說不定靈氣足夠濃郁了,修為突破就水到渠成了。
而且自己答應了羲和師姐等她回來的時候爭取突破到搖光境界,現(xiàn)在正是努力實現(xiàn)自己諾言的時候了。
回想著羲和時不時展露出來的笑顏,高俊瞬間充滿斗志,一腔熱血立時沸騰。
“師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羲和已經(jīng)成為了高俊心里面的執(zhí)念,只要不讓羲和失望時眉頭微蹙,要他干什么都可以,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突然,氣海“咔嚓”一聲,似乎什么東西破裂了,一陣生疼彌漫在他的全身。
高俊痛得渾身抽搐,小指那么大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捂著氣海痛苦地站了起來,然后又摔倒在地。
“怎……怎么回事?難道是氣海被靈氣填充到了極致炸裂了嗎?”他顫顫巍巍地扶著桌子再次站了起來。
這種疼痛,如同一把刀子插進了自己的氣海,然后一刀一刀劃拉在氣海之上。如此劇烈的陣痛,不比剜心刨腹好受多少。
只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起,肌肉抽搐著,整個面部都扭曲到了一處,十分難看。
“是什么樣的氣海才會遭受如此殘酷的破壁?”
正在高俊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姚凝氣若游絲地吐著幽蘭芳香,她虛弱地看著掙扎中的高俊。
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八歲的孩子是要突破修為的征兆,但是她不理解的是,這個孩子的氣海倒地怎么回事,居然會如此堅硬,使得他突破修為之際遭受如此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