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1,2隊攀升至800,一字魚貫攻擊,目標九七重爆,俯沖高度待定!完畢。”
葉浩然看到那架九七重爆,從800米高度已經俯沖到了700米高度,還在繼續俯沖。
明顯是想到500米高度進行射擊騷擾,妨礙驅逐機群的穩定打擊,不禁笑了起來。
重新下達了高度命令。
這架空重4250千克,實載總重(2×250千克航彈)將近7000千克的重型轟炸機,和空機重1350千克,滿載重1715千克的驅逐機比高度跟進,完全就是開玩笑。
既然這么積極,那就他們多活一會兒,眼睜睜絕望的看著中國驅逐機群打爆下面的機場。
葉浩然估計就是下面的九七重爆攜帶的都是20枚×50千克,或者10枚×100千克的航彈,甚至是40枚×25千克的航彈,不過他們的劣勢就是此時戰機之間距離離的太近,而且都是滿油狀態。
只要能打爆其中的一架,到處噴流的高溫航空燃油就會像傳染一樣,把火焰朝著其余的戰機波及。
整整32架龐然大物,大肥豬因為要起飛所以密集的一字排開,等著下鍋。
只要從一頭到另一頭朝著這32架呈現三個縱隊一字排開的九七重爆,進行毫無章法的用火箭彈20機炮猛砸,單發擊中的可能性也許只有不到1/5甚至更低。
然而現在6機還有24枚火箭彈,500余枚20高爆彈,就是按照概率來算,也總能打爆一兩架九七重爆。
而只要能打爆一架,那么就是一連串的多米洛骨牌!
只是想想,就能讓葉浩然和所有臨時飛行中隊的飛行員們興奮不已。
而那停在后面副停機坪的24架九八輕爆,12架中島九七式戰斗機,7架九七式偵察機,因為暫時沒有出動任務,除了兩三架預備作戰衛戍戰斗機是滿油狀態,其余都是空油和零掛彈。
而且戰機之間的安全距離離的更遠,只能一架一架的給予定點清除。
“嗡~”
葉浩然6架驅逐機在空中進行著攀升和變向,很快就攀升到了800米高度。
在運城上空進行著陣列編隊。
而機場方向的劇烈爆炸和沖天而起的黑煙,早就驚動了整個運城,無數的百姓跑到高處朝著南方四五里的機場方向看去。
看到那呼嘯的中國戰機,更是一個個熱淚盈眶。
只不過這遍布城里面的狗腿子偽軍和日寇,讓他們不敢高聲的呼喊。
只有那些在自家院子里,不會被外面看到的男女老幼,才敢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朝著天空中的中國戰機揮手,嘴里面發出小聲的幾乎不能聽到的吶喊:“打日寇啊,殺光這些惡魔!”
不是他們膽小和怯弱,而是一旦讓日寇知道,就是一場殺雞儆猴的屠殺。
“嗖嗖~”
被子彈和高爆彈打穿的機體因為轟炸機的高速飛行,拉出漫長而尖利的哨音。
“八嘎,這么大的風,怎么射擊?”
而在機尾炮塔的町田半兵衛,被從機艙猛烈灌進來的狂風別說射擊,而是渾身發飄的就像是騰云駕霧一樣,不得不雙手緊抱著機槍,才勉強避免被狂風吹出機塔,嘴里面大叫著發牢騷。
“八嘎,八嘎!這群狡猾的中國空軍!”
在狂風呼嘯著灌進來的機頭駕駛室,寺內定久雙手死死的緊捂著血淋淋的褲襠,帶著護目鏡滿臉痛苦的坐在副駕駛位置,看到中國空軍在500米高度突然拉升,不禁又氣又疼的大罵不已。
灌了一嘴的狂風,吹得嘴巴都在變型,以至于他喊出來的聲音,自己都聽不清喊得是什么。
同時伸手‘啪’的給了森弘一一耳刮子,大吼著罵道:“白癡!拉升上去,立刻拉升上去!”
一巴掌扇了森弘一一臉的血和尿騷。
森弘一想說這些戰機拉升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俯沖攻擊,在他們的俯沖射擊線上狙擊才真正有效。
其實他最想說的是大尉你都被騸了,覺得活著無趣,可我們都還想活啊。
現在還不趕緊駕機逃離,到周邊備用機場迫降,等一會等這些中國空軍收拾完了機場,就該收拾咱們了。
那是必死無疑啊!
然而現在是什么都不敢說,只好開始心顫的把戰機拉平。
——
八八式75mm防空炮陣地。
“沖進去,打下他!”
炮兵大尉松川一郎扯著嗓子,命令一班九個高射炮士兵沖進剛剛被中國驅逐機連續打擊兩次的高射陣地,好組織起來高射防御。
之前沖進去陣地的近二十名士兵,被八道彈線進行了每次長達三四秒的猛烈暴射,打得上面鮮血四濺,人仰馬翻,一片凄厲的哀嚎。
不禁氣得遠遠站在陣地外的松川一郎眼珠子直紅,在第二架中國驅逐機打擊之后,命令第三個高射班的九個士兵進入陣地。
根本就顧不得在地上受傷慘叫的士兵。
而在西邊的天空不遠,第三架中國的驅逐機,正在俯沖逼近。
中國空軍這種類似于燧發槍時代的三段式射擊,而且每一次飛過來的攻擊方向都不一樣。
打得八八式75mm防空炮陣地苦不堪言,連續兩次都是還沒有調整好射擊準備,就被殺得潰不成軍,所有的準備攻勢完全瓦解。
他之所以不一次性全部投入,而是這六門八八炮太集中密集,只要飛機子彈擊中高射炮,那種到處彈飛的炙熱子彈在變型以后,殺傷力更加的兇狠,而一個炮組里面都是分工明確,要是一不小心干掉了幾個同一工種,幾個火炮都等于是完全癱瘓。
只要能在中國空軍的驅逐機飛過來之前進行反擊,阻止一架的有效打擊,那么就可以立即上第二個炮組,逐漸形成壓制力量,再分出炮組打擊準備攻擊停機坪方向的驅逐機。
“快,八嘎,快!”
在松川一郎的暴躁催促里,他第三次投進去的炮兵班組終于高效完成了射擊前的一切準備,炮兵士兵拼命的搖動著轉輪手柄,想要把炮口指向正在俯沖過來的第三架驅逐機。
“快快快!”
在松川一郎的咆哮聲里,眼看著炮口指向就要到位,在那架驅逐機的機頭和機翼上面,四道金色的彈鏈線突然出現。
“瞄準,射擊!”
“砰!”
“噗噗噗~,叮叮當當!”
這門八八炮只來得及打出來一發炮彈,在距離驅逐機十幾米的空域呼嘯掠過,陣地隨即就遭到了長達四秒的錨定射擊。
“啊!”
“痛啊!”
九個日軍士兵,有三個被子彈打死,四個受到了不同的槍傷,余下三個則是滿臉恐懼的茫然。
“第四隊!”
八八式75mm防空炮陣地外面,傳來了松川一郎暴跳如雷的咆哮。
機場航站樓,指揮室。
中薗盛孝望著三架驅逐機開始來回犁割那個八八炮陣地,打的陣地上面的那六根高射炮金屬炮管上面,不時團起星星點點的紅色濺射火花。
而不斷添油沖進去的士兵們還沒來得及調整好高射炮,就被四道彈線掃殺一輪。
再望望跑道更南端那兩個鞭長莫及的92式重機槍島陣地,以及航站樓邊距離主停機坪三百多米的92式重機槍島陣地。
再看看正在北面運城上空調整攻擊方式,顯然是一字魚貫俯沖打擊的中國驅逐機群。
滿臉卡白的絕望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