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徐行陷入沉默。
馮玉見狀以為其擔心危險,于是笑著出聲道:
“此事老朽不會強迫小友,想不想去全憑自愿。”
“只是那位大人的想法不是老朽能夠左右,若是沒有東西獻上也不好前去打擾。”
“想要渡河一事,恐怕不易。”
“而且小友如果同意去到風嘯谷,還要注意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能將所有釀造的靈酒取盡,需為白紋猿留下一半才行。”
“不然白紋猿會不死不休,屆時就變得十分麻煩。”
“取回的靈酒也只需分我莽村一半就行,剩下部分則由你所有。”
“靈酒對于煉氣后期修士都有一定效果,雖然老朽不知小友境界,但想必還是需要這等東西才對。”
聽到這里,徐行原本略顯遲疑的心當即定下。
他正愁自己沒有修煉資源,這所謂的靈酒豈不是雪中送炭?
雖然走到這里天地靈氣已是逐漸變濃,可如果能有修煉資源輔助肯定會更好。
但凡事情真如這馮玉所說,哪怕沒有渡河一事他都要前去查探一番。
就是不知那白紋猿釀造的靈酒有多少,分莽村一半之后自己又能得到多少?
但不管如何,只要能夠得到靈酒都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不過徐行還是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出聲詢問道:
“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馮老指教。”
“既然那位大人喜歡白紋猿釀造的靈酒,為何不自己親自前去取?”
“以那位大人的實力,想必定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聽聞此話馮玉臉上笑意微微收斂,淡聲道:
“那位大人行動不便,倒是不方便外出。”
“小友還是不要問太多,只說愿不愿意去就行。”
見狀徐行心中一凜,看樣子這里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那頭妖獸的情況,或許比想象中更為復雜。
胸前一口濁氣輕輕吐出,徐行隨即出聲將事情答應下來。
“在下可以去風嘯谷看看,如果有機會的話便取來一半靈酒平分。”
“可若是那白紋猿的實力太強,那徐某也只能是無功而返。”
見到徐行答應,馮玉臉上重新展露一抹笑容。
“既然小友有心嘗試一番,那老朽便在此祝你旗開得勝。”
“只要有靈酒送回,老朽便去詢問那位大人渡河之事,相信不會有太大問題。”
“不知小友準備何時出發,需不需要在我莽村歇息一下?”
聞言徐行微微搖頭,說實在他不想在這個地方待太長時間。
從馮玉所說的話來看,那頭庇護莽村的妖獸情況說不定很是復雜。
首先肯定不可能是魚類妖獸,因為這類妖獸一旦上岸戰斗力會衰減不少。
想要庇護莽村,就一定可以長時間離開水下,才能不懼修仙者的威脅。
且莽村究竟在此存在多少年時間不可考究,但最少都有百余年。
因為他隨口編出的師尊沒有被馮玉識破,就說明最少在那個時間段莽村就已經存在,甚至更長。
這么多年那妖獸都還活著,說明定然是某類長壽物種。
而且談及此事馮玉臉色就有所變化,顯然不想讓人知曉其中隱秘。
凡人與妖獸共存,當真是極為怪異的組合。
此刻徐行心中不由生出諸多猜測,卻又像是處于迷霧之中看不清真實面貌。
要不是腦海中異感沒有傳出刺痛,之前會不會入谷都是一個未知數。
收束心中雜念,隨即應聲道:
“徐某精神還算不錯,因此休息也就不必。”
“早日前去探查風嘯谷,或許就能早日得到靈酒。”
“屆時如果能取回靈酒,還望馮老看在我師尊的份上幫忙渡河。”
“徐某在此感激不盡。”
馮玉見到徐行將事情徹底應下,臉上笑容更甚。
要不是莽村內沒有誕生修仙者,這種事情又何必借助外人的手?
且莽村能夠走到今天,一直都是這樣過來。
如果進入村里的外人存在危險,那位大人自然會提醒于他。
而之所以要讓徐行入村,自然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直到現在耳邊都沒有聲音響起,也就說明對方沒有懷著其他心思。
此時雙方各取所需心照不宣,也就不再談論其他事情。
在將去往風嘯谷的具體路線弄清楚后,徐行便離開莽村朝著谷外過去。
至于會不會出現拿回靈酒馮玉卻不辦事的情況他想過,但基本上沒有這種可能。
概因腦海中沒有傳出半點刺痛,說明對方對他沒有惡意。
只要自己不觸及莽村底線,相信這就是一個各取所需的合作而已。
況且都是些凡人,除了那頭妖獸以外誰能對他造成威脅?
總不可能沒有取回靈酒,馮玉便讓那妖獸對他出手。
先不說能不能命令,馮玉也不可能蠢到冒這樣的風險,凡人身份就是其最大的破綻。
這一點徐行還是十分相信異感不會出錯,因此應下此事完全可以。
在辭別莽村馮玉之后,他便身形閃動朝著百里開外的風嘯谷進發。
關于白紋猿的大致消息,已經從馮玉口中得知。
眼下先去探探白紋猿具體實力,只要小心謹慎一點想來問題不大。
到時候若是實在不行,將玄蛇喚出定然能順利脫身而去。
一路上徐行念頭紛呈,為此心中整理出好幾套可行的方案來。
畢竟靈酒對于他的誘惑力還是不小,自然要想方設法收入囊中。
而且現在他已是處于煉氣六層,只要再突破便能進入煉氣后期境界。
若是沒有修煉資源輔助,突破時間只會遙遙無期。
所以有時候必要的冒險,還是不能退卻。
修煉一途,本就是一個“爭”字。
大概半個時辰,徐行便減緩速度將自身氣息收斂悄然行于茂密林間。
此刻他胸前貼著一張符箓微微閃爍著靈光,將身形徹底隱匿起來。
至少肉眼不見,氣息不存。
還未靠近風嘯谷,眼中便能見到不少白紋猿的身形在每一株大樹枝丫上飛掠而過。
其體型碩大,每一個都堪比壯年男子。
且身上顯露的氣息也同樣不弱,與當年在大晉初次見到玄蛇之時相差不大。
單體完全不懼,可惜卻是群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