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話,徐行略感意外。
這虞國陛下居然愿意給他一次后悔的機會,看上去倒不像是什么殘暴之人。
只是這躺在床上的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尋常病癥,多半是有人暗中下手才會有如此情況。
而房間里擁有這等手段的人,也就只有那名貌若書生的國師了。
心中念頭只是稍加轉動,徐行便大致猜到是個什么情況。
對方同他一般,都是在朝廷的幫助下進行修煉。
但此人選擇的方式卻是和他不同,他與大晉合作獲取修煉資源,可此人則是以太子病癥為突破口。
太子之所以長時間都無法痊愈,這位國師暗中應該出了不少力氣。
恐怕整個虞國內的所有修煉資源,都已經落到了對方手中。
眼下張貼榜文尋找救治太子的靈藥,多半就是這位國師在離開虞國前的最后一次收刮。
徐行覺得自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事情的發展或許就是這樣。
不過這種事情與他沒有多大干系,來此目的就是想要知曉一些問題而已。
現在人已經見到,接下來只要達到目的便可離開虞國。
于是趁著虞國陛下給出的臺階,徐行干脆淡然出聲。
“陛下所言甚是,徐某經過一番思考也覺得自己可能能力不足?!?
“為了不讓太子受更多苦楚,因此就還是決定不出手醫治?!?
聽聞此言,一時間房內眾人臉色各異。
這樣的做法,豈不是將人當猴耍?
此刻就連虞國陛下都是臉色一沉,他也沒有想到徐行竟然還真敢借坡下驢。
但之前的話都已經說出口,卻是不好再收回來。
因此只能冷哼一聲,寒聲道:
“你倒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既然沒有這個本事那就下去吧,會有人將你安頓下來?!?
“待寡人這邊事情辦完,屆時會召見于你詢問一下大晉情況?!?
言罷擺了擺手,好似一點也不想看再看見他。
而徐行聞言卻看向虞國國師,朝著對方點了點頭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從進入房間開始,他就察覺一道靈識仔仔細細探查過自己,顯露的那點修為對方定然已經知曉。
之所以將他叫上閣樓,不就是為了探查虛實?
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此人就會找過來。
腦海中念頭一閃而逝,隨后便跟著其中一名侍衛朝樓下過去,最終被安排在一個小院之中。
只是一直到了晚間,那虞國陛下都沒有召見于他。
對此徐行倒是無所謂,無人打擾最好,不然還要想點理由搪塞過去。
時間一直到了子時,正在修煉的徐行被外面諸多雜亂步伐驚醒。
雖然這些人都極為小心避免弄出動靜,但在他耳中卻是清晰無比。
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這虞國國師還真是雁過拔毛,連他這個過路人都不愿放過。
他還以為對方會悄然上門,然后雙方暗中交流一番。
屆時各行其事,皆大歡喜。
未曾想竟是帶著大量武道高手攜弓弩而來,這完全就沒有將他放過的意思。
莫不是看中他系在腰間的儲物袋?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想要打聽點消息還如此艱難。
念及至此,徐行隨即起身打開房門走出。
放眼看去只見整座小院都被人包圍起來,所有人都取下背上弓弩指著他。
其中幾人顯露的武道氣息頗為強大,氣息比之當初大晉趙家兄弟絲毫不弱。
此刻只見那一襲白衫的虞國國師分開人群走出,臉上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莫名笑意。
“爾這等山野妖人,戲弄陛下在前,入我虞國不懷好意在后?!?
“今日便將你斬殺在此,以汝心頭之血救治太子?!?
“放箭,將此人格殺勿論!”
隨著那國師話音落下,黑夜中弓弦之聲一時間大盛,箭矢猶如箭雨般朝著他射去。
與此同時大量火光被人點燃,光芒照亮周圍的每一寸地方。
就在箭矢即將射中徐行的時候,讓場上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事情隨即發生。
一些武者見到場上景象,甚至忍不住全身發顫。
他們練武數十年時間,從未見過這般讓人恐懼的事情。
哪怕國師身為仙師,卻也沒有讓他們見過這樣驚人的手段。
此刻就連虞國國師眼中都滿是驚慌神色,完全不復之前那種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白天明明探查過徐行的修為境界,只是一初入煉氣的修士而已。
以他煉氣三層的修為,完全可以輕輕松松將其拿下,屆時對方系在腰間的儲物袋也是他的。
想不到在即將離開虞國之前,還有這樣的運氣等到一個送修煉資源上門來的好人。
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稟報陛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讓陛下派出大量弓弩封鎖周圍。
有著這么多人,諒徐行插翅難逃。
可惜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而已,箭雨下那只有煉氣一層之人,陡然變成一個巨大怪物。
且徐行身上散發的氣息,讓虞國國師完全看不出究竟有多強大。
于是瞬息之間腦海中的懼意便達到頂點,自知不是對手其干脆轉身就逃。
只是在逃跑的同時,還不忘出聲想要眾多侍衛為其爭取時間。
“此乃妖物爾等快快出手,不然虞國危矣!”
“本國師回去取下法器,你們定要拖延一段時間,此乃命令。”
“膽敢抗命者,殺無赦!”
聲音傳出之時,對方已經身形閃動跑了一段距離。
而此刻只見徐行站在玄蛇頭頂,身前一道透明光罩將所有箭矢都盡數擋下。
那些射在玄蛇身上的箭矢,只是激起些許火花罷了。
雖有命令,但場上所有人卻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實在是玄蛇龐大的妖軀太過滲人。
沒有人想死,尤其是這種明知必死的情況下。
于是雙眼滿是恐懼竟然生生看著玄蛇越過人群,朝著國師消失的方向追去。
待到玄蛇消失,一些離得近之人甚至嚇得癱坐地上,背部完全被冷汗打濕。
場上眾人面面相覷,隨即低下頭誰也不敢率先出聲。
大概十余息時間,便聽遠處傳來一道痛苦的哀嚎聲音,聽上去像是之前逃走的國師。
見狀所有人相視一眼,臉上神色更加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