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聽起來還挺高級，不是我能買的。”方羽看向緊貼纖腰的玄墨色黑蓮，幽幽無聲。
行走片刻，白艷君隨手把手上咬了兩口的梨子用靈力攪成灰燼，渣滓不留。
方羽默默收斂盯著腿的視線。
少傾，來到提前物色好的地方，“師姐，就這里吧，人流非常的多。”
白艷君眼眸側瞥，抬手指了指，“在這里，你確定？”
茅廁，夜晚人山人海，色香味俱全。
加上夜空萬里白云渺渺，夜晚黑暗分曉區明。
天時地利人和一應俱全！
“師姐，我感覺這里挺好的。”無處可選，去和別人搶地盤也不好。
“茅廁，挺好？”白艷君轉身繼續走，留下愣在原地的方羽不管不顧。
方羽疾速追上，竊竊低語：“沒地方可選了，師姐，南街上的攤位基本是滿的，不管是狹小無人的路口，還是人山人海的交匯地，都有人占的，茅廁雖有傷風雅，但不失為一處好地啊，天時地利……”
“閉嘴。”白艷君頭也不回道。
好，我閉嘴！
賣我的丹藥，還要我閉嘴——太難了。
燈火闌珊，夜晚的四向街曉亮一方。
“你，滾那邊去。”白艷君帶他來到一個行人時常路過的地方。
被白艷君眼神和語言示意的強壯男子慢慢站起，高大威猛的身軀彰顯無疑，他俯視白艷君指了指自己：“你說叫我滾？”
……剎那芳華……
“好，我滾，我滾。”強壯男子收斂住憤怒，微微側頭避開脖子上的劍刃，怕之不及，如果不滾，他害怕下一刻那柄劍直接毫無征兆地抹過他的脖子。
“師姐，這不太好吧！”方羽不敢太大聲勸解，他也害怕那把柄架到他脖子邊，雖然說不是第一次了，但面對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不得不怕。
當街行兇的人不多，但不是沒有，一年也就死一兩個，誰想成為這一兩個？
強壯男子迅速收好擺放在地上的各式武器，微微瞇眼微微強笑，一溜煙鉆到人群跑沒影，剛剛那一劍無聲無息直接來到他的脖子處，把他差點嚇尿濕。
“有什么不好的，他打不過我，憑什么占這好地方？”
你說的對，說的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還是實力重要……方羽黯然發現關鍵。
有了強大實力，誰見到不恭恭敬敬的。
“師姐，我們其實可以去那里。”方羽看向一個比較奪目的地方，然后給自己戴上狗頭軍師面具。
“你，去那邊。”白艷君直接過去把人趕到強壯男子的攤位。
走光露魅的女子：“？？？”
有理有據，這是別人讓出來的位置，不用擔心惹人憤怒。
附近出攤的人連連驚嘆，有幾個看起來比較和諧的當場收拾攤子跑人，靠近的店鋪輕輕關上半邊門，靠近他們的攤子慢慢以他們倆為中心向外挪動。
“師弟，你在看什么呢？還不快點把你的攤布拿出來？”白艷君在神色茫然的方羽面前揮了揮手。
方羽的視野聚焦回來，“好，好的。”
拿出三丈長一丈寬的攤布落到干凈的地面上……
“凳子呢，師弟，你不會沒帶吧，難道我們要一直站著？”
在白艷君的提醒下，方羽把凳子拿出來放到地上，當他放完凳子，懊惱咬齒：攤布是我的，凳子是我的，丹藥是我的……全是我的，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別做蠻不講理的土匪啊！
一個黑發老者從遠處來到他們的旁邊，驚異道：“唉，這附近怎么沒人，剛好給老頭子我占個地。”
方羽送上一個白眼，不是沒人，是全部被趕走了，現在恐怕有幾個地方的攤位緊密相連不分彼此。
空余的地方不多，他們要趕緊買東西就只能和別人擠一擠，或者囂張的把別人趕走。
老者攤開小布子，放下兩張低級符箓，拿出椅子坐上，身體輕靠，看向側面：“郎丑女貌，不合適。”
說完，他繼續等客人上門。
老頭你會不會說話，明明是郎才女陋……方羽死盯了這個老頭一會，大腦一股子氣。
白艷君大手一揮，十個瓷瓶擺放在攤布上，間隔一致，井然有條一列。
她輕推正要坐下的方羽：“喊兩聲，招客。”
力氣那么大，故意的吧……推力讓方羽顫顫巍巍站起，他摸了摸嗓子，沙啞道：“買氣血丹咯，吃了沒病，病了不死，死了……”
白艷君站起來制止方羽不正經的術語，“師弟，你這是要把人趕走啊！”
方羽撓了撓頭，“師姐，我說的很小聲，沒幾個人能聽見的，我只是在試試嗓音。”
“可以，那你繼續。”
“賣氣血丹咯，賣氣血丹咯……”
“能不能別總說這幾個字，能有人過來嗎？”
“有。”
方羽戴著狗頭面具，露出的雙眼看不出任何表情，有人過來，他客氣站了起來，白艷君則是站起退到一側。
“氣血丹，六枚靈源一枚，丹藥有限，童叟無欺，天刑峰出品，必屬精品。”管他是不是天刑峰的，先念出去再說。
面貌不揚的女子看了眼狗頭面具，聳了聳肩，“玄境巔峰能使用嗎？”
“師姐自己聞便知。”
女子拿起一瓶，打開塞子，嫻熟的在瓶子上方扇風：“藥味精純，雜質低沉……這些我全要了，還有嗎？”
“師姐，還有嗎？”方羽不敢自作主張，丹藥不在他的手上，不好搞。
“沒有了。”白艷君雙手一攤，表演的完美無疵。
‘我就知道，要是我來買，這時候已經收完攤子拍拍屁股走人了，那里還要繼續磨磨唧唧……不對，她是不是又要搞我？’
“老頭，你行不行啊，給你那么好的位置也不中用。”繼續賣出二十幾枚丹藥后，方羽無事嘲笑起一張符箓還沒買出去容易說話的老頭。
“老夫道號神機子，今看你印堂發黑，不如快快走人，將你的位置交于老夫，免去災禍。”
白艷君看被驢踢過的傻子一樣投去一個無聊的目光。
“你才印堂發黑，等下挨人打。”方羽嘴巴直抽，“賣不出去就是賣不出去，換了地方也賣不出……”
街上熙熙攘攘，一道吼音行人皆寂：“小師兄駕到，通通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