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霹靂必有妖!
“說的不正是如此嗎?晴空朗朗,世風日下,打雷不正說明其中的古怪,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雷其反將一軍。
“雷師弟之后可以去看看情況,實在不行換一種種植,園子可是宗門運轉(zhuǎn)的一大關(guān)鍵,不可糊弄,還是要看看的。”
方羽正經(jīng)說著,心里卻是在想怪誕不經(jīng)的壞事:“等我今晚派鸚鵡過去拋糞,把春秋草全部毀掉,看你以后怎么辦。”
對于造成宗門損傷大的人,一般在炮灰之位的名列前茅,三大圣宗過來,瘦高高必然是極佳的炮灰代表。
“之后會去看看。”雷其勉為其難接受。
他路過冥霞園的時候看了兩眼,臟臭滿地,哪怕是在園子外,亦不能阻止那沖天巨“香”,一田淡黃、灰綠,等等各顏色滿是,無一株春秋草躲過一劫。
雜草蔓生的土地彩色斑斕,一道似人非人堆積成的曲線惹人注目——未受污染的那一塊田,邊上是糞便畫成的曲線,似乎是人為的,非鳥可為。
雷其想想就煩,忍不住想要嘔吐,胃極反厭。
“謝謝師兄……”
瘦高高對著兩人拜手說謝謝,不知是感謝誰,還是兩個都感謝,虔誠感謝完,依依不舍一步兩回頭。
他回顧見到:沒有送客人的陪送,只有原地罰站的平靜,平靜像是心高氣傲,不屑于送行。
等人走遠,方羽語氣平和地說:“現(xiàn)在去吧,我正好有時間。”
……
天刑峰人清冷寞,大部分外出巡邏,對本峰從不擔心,一支巡邏隊不留。
“找一個名為好賤的人。”方羽取走鑰匙,對著牢外看入口的癩子頭老者說道。
“好賤?”癩子頭老者翻了翻記錄本,盯著放在桌上的金紋令牌,皺眉如蝸牛咬字:“好像沒有這個人,師兄是不是記錯了。”
這時,一直在后方走上前一直要開口卻無機會見縫插針的雷其小說附耳提醒:“師兄,是叫郝劍,不是好賤。”
這不是一樣嗎?什么好賤,好劍的,這世上有這個姓氏嗎……如鯁在噎衡情酌理許久,方羽借桌上的筆把“好劍”寫在無人問津的木桌上,繼續(xù)道:“再看一下,有沒有一個名為好劍的人。”
癩子頭老者一目一行,翻到最后一張有字頁,把書往前推了推,無策可施抬眼道:“這個,好像沒有,人是不是在中級牢獄?”
方羽轉(zhuǎn)頭看了眼雷其……
面對帶上天刑峰真?zhèn)鞯茏恿钆频乃劬]有閃動,微微點頭說明就是這里,雷其看向桌子,眼睛稍微睜大……原來是師兄又搞錯了。
雷其貼近,指出問題:“師兄,名字又錯了。”
方羽不尷不尬,拿起記錄本嘩啦嘩啦,在接近最后一頁的時候還真見到了諧音為“好賤”和“好劍”的名稱郝劍。
八月八,七十號房,郝劍,男,玄境初期,罪——“疑似無天門弟子!”
“七”“十”,這兩個數(shù)字不吉利,一個標志著失利,一個標志著運勢向壞改變。
如果有“四”更倒楣,誰沒事想死?
“是這個,是這個。”雷其紛紛揚揚,朝著桌子口吐飛沫,癩子頭老者挪動椅子后側(cè)一步,略顯難受,一部分飛沫是落到他上半身的,眼睛和臉粘上的量如多在夜間可見的天外繁星,見方羽在,沒敢說一句反話。
“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
“好的,師兄。”
雷其難以飾過心情舒暢,仿若凡塵間老年人的夙愿以償,見到四十歲的兒子娶到五十歲裝嫩老太興高采烈。
外面的微風從窗口穿透到牢房,兩牢相隔的昏黃長廊邊上燭火搖曳,將近一半未淚干的蠟燭熄滅,長廊距離產(chǎn)生美,一路過去,倏明倏暗,如穿梭在熾熱的陽光幽林下反復(fù)進入樹蔭,反復(fù)遇到驕陽。
“無天刑峰的人。”這讓方羽舒爽,無所忌憚。
無心樓弟子暗用天刑峰令牌“救人”,理解一下。
牢房內(nèi)多出濃稠的血臭,血液的蠕動,內(nèi)含無數(shù)惡心血蛆,讓人一見定然把吃下去的飯吐的天花繚亂。
餿血滿地!
“天刑峰殺的人有點多。”
傅青的房號四十七,無一字號吉利,尸體不存,地上干涸一地暗紅,陰森的鬼暗地牢,一幕幕慘狀嶙峋,人見之骨軟筋麻,狗見之——前兩腳捂頭趴地,瑟瑟發(fā)抖。
“活該……”天刑峰最不會留這種一無是處的廢人,留下來每天還要浪費糟糠,不如去喂豬,喂飽了還能宰來吃,喂死囚不劃算。
吃白肉的人可不好找。
尸體的歸處——亂葬!
夜晚鬼火鎖繞的亂葬再添一批叛忍。
“七十號房,七十號房……”方羽落到七十號房前反復(fù)咀嚼,靈光乍現(xiàn):“去死……號房?”
牢內(nèi)離門最遠的角落里,麻木不仁的家伙帶著囚徒的禁錮器,鞭子打出血肉模糊不清的軀干,衣衫不整如登徒浪子……
打鼾聲徐徐傳來!
“這種鬼地方,睡得那么死,厲害。”
對牢的人正在膽戰(zhàn)心驚看著方羽,似乎認識他。
方羽忽然轉(zhuǎn)頭,把那人嚇了一跳,是個瘦子,營養(yǎng)不良只剩皮包骨,如乞丐。
他蕩然浮現(xiàn)出記憶:“原來七十號房是之前關(guān)押我的地方。”
把一塊木糧餅丟了過去,不急不躁盯著乞丐男孩如猴子般野性四肢齊用,原地吃起硬邦邦的餅子。
方羽打趣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告訴我,我給你吃……”
說完,一塊木糧在手上晃動幾下,想著對方會哽塞,還拿出水囊。
不過,那人吃完手上的木糧餅,精明了點,縮回暗處。
抬起的兩只眼睛沒有盯他左手上對于將渴死之人欲罷不能的水源,而是凝住右手上難吃到吃一口想吐的餅。
“不知道,不知道……”乞丐男子生疏念了幾次不知道,似乎從出生開始沒與人交流過,或者是被抓到這里精神大變。
一個可憐的娃……方羽頷首搖頭,把手上的餅精準拋入牢內(nèi)。
打開七十號牢房,走近兩步,催動命運魔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