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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陽揮師征漸水 平楚絕路赴北原

看到青陽口吐鮮血,帳內的人全都被嚇得大驚失色,紛紛關切地圍了上去,好在他只是一時急火攻心,稍作平復便恢復了清醒

侍從已經取來了寧心安神的酸棗茶,但青陽此時并沒有心情品嘗,他差浮李喚來了薩滿祭司首華并對他說道“先前你說祭祀一定要用生人血,我覺得太殘忍沒有同意,如今卻讓敵人殘害了我的父親,這是我的報應,請你立刻在此起一座祭壇,我要親自祭拜父親的亡魂”

青陽一直是個比較抵觸生祭的人,如今居然主動提出要自己替他操辦儀式,這讓首華覺得多少有些意外“那您準備用誰來祭祀呢?”

“慎夕!”

慎夕,是歷山城主云軍的妹妹,同時也是精宇的側室,青陽的姨母,這讓首華覺得有點為難,皺著眉頭“這...慎氏可是您的...”

“可她更是那歷山的妹妹、我父親的妻妾!于公,她的哥哥犯了彌天之罪,她必定難逃一死;于私,她的夫君死了,我讓她下去隨侍又有什么問題?

還有,我就是要用她的死來警醒那些意圖對我族不利的人,只要他們一人與我族為敵,那么他們全族都必將倒在我們的怒火下!”

首華聞言已經明白了青陽的決心,當即親自帶人前往慎夕的住處,把她關在了與祭祀的牲畜一道的獸欄中

“你憑什么!我可是你的主母!”慎夕已經聽說了前線的消息,但顯然誰也不可能就這么心甘情愿地任人宰割

“呵,我抓的就是你這樣的主母!”首華回頭不屑地應了一聲,隨后便帶著人徑自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提前已經收到了浮李的通知,人們紛紛來到了陳薪道上臨時搭建的祭臺前,首華已經按照精宇遇害的方位擺好了四十九顆羊頭,羊頭正對著的方向便是已經被呈大字綁在祭臺上的慎夕

按照儀式,首華先是從青陽手中接過了代表氏族傳承的最高法器當康骨刃,而后又念咒跳起了通靈之舞,待到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后,他點燃了臺前安魂的迷迭香,活祭儀式開始了

青陽一族的活祭與凌遲大致相當,唯一的區別是活祭的目的不在于懲戒而是獻祭,因此必須保證受祭者不會在過程中有詛咒或者其他褻瀆神靈的行為,慎夕已經提前被灌下了能夠麻痹神經的毒酒,此時的她完全就是一具只有肉體沒有意識的真正意義上的祭品

首華先是用新榨取的黑麥汁涂滿慎夕的全身,因為這是羊兒們最愛的牧草,而后又用骨刃取出一滴心頭血涂在羊骨的眉心,好讓受祭者在肉體被神靈和先祖享用后,靈魂還可以在羊角神的指引下前往彼岸

接下來,首華便要一邊念咒一邊一片一片地剔下慎夕的血肉投進一旁用柏枝點燃的篝火中,直到她所有的血肉都被剔除干凈,所有的鮮血也都流進祭臺下刻有當康圖騰的石槽里

儀式一直進行到中午方才結束,在首華的高聲誦唱中,青陽帶著族中所有老小齊刷刷地跪在了他的跟前,接下來便是精宇的葬禮了

七天后,精宇的遺體被安葬在了泰山城后山的山腳處,他的靈位也被接近了宗廟祠堂,看著所有的事情都已安置妥當,青陽重新把大家召集到了議事廳前,是時候好好謀劃一番復仇大業了

“城主,我覺得老城主這次之所以會遇害,罪魁禍首還是夾在歷山與泰山之間的漸水一族!”作為青陽身邊的軍師,宴結首先斬釘截鐵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你的意思是?”

“我問過了浮李,老城主之所以會中歷山的埋伏,乃是因為有人暗中施了幻化之術,把甲士都藏在了道路兩旁,而放眼兩城,只有漸水一族從蜃龍那里學過這個法術”

“漸水一族...我聽父親提起過,他們的實力怎么樣?”

宴結早就料到青陽會關心此事,故而早早地就準備好了相應的骨簡“這是他們的一些基本情況,這一族現在的族長叫做平楚,平日里就是一個兩面三刀的東西,由于他們自身人丁稀薄,又夾在兩城中間,故而經常做一些墻頭草隨風倒的勾當”

“好,那就先征漸水,再伐歷山!”

漸水,是一條位于泰山和歷山兩山夾縫中的江流,因水流沖擊形成了一塊富饒的平原,平楚一族即世代居住于此

在蒼梧壯大之前、各族各憑天命的時代,漸水由于上風上水的位置一直過得很是滋潤,這讓信奉白狡的他們變得越發傲慢,居然在玄囂派人幫忙建造城市的時候作出了諸多傲慢之舉,最終玄囂的人一氣之下去了更東邊的歷山,導致漸水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

由于位置正好處在兩城中間,近年來的漸水漸漸體會到了夾縫求生之苦,按照族中長老的建議,平楚本應該奉行絕對中立、互不得罪的態度,但偏偏他生性好色,而云軍又很好地掌握了這一點,在宣布獨立前特地送上了二十五名美姬作為結盟的條件,平楚見狀恨不得整日溺死在這溫柔鄉里,又哪里還有拒絕的底氣呢

越是看起來美好的事物越有可能是有意之人提前設計的誘餌,得知平楚即將投靠歷山后,宴結曾多次前往漸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平楚完全聽不進去,不僅對云軍提出的同進同退的軍事同盟中諸多條款照單全收,還接受了他建立政治同盟的建議,把自己的一個孩子送到歷山城中做了人質

得到一定規模的追隨者后,云軍立刻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亮出了的獠牙,平楚最開始認為他最多不過就是想擴張版圖,沒想到竟然直接挑起了獨立的大旗,這讓平楚一直后悔不迭,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可是這時候醒悟已經太遲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孩子不被殘害,平楚還是不得已讓屬將帶領三百人前往歷山聽候云軍的差遣

起先平楚還想著云軍頂多就是拿他們做做炮灰,大不了就是損兵折將,可誰也沒料到云軍會利用他們的蜃龍之術來使如此卑劣的伎倆,在聽到云軍利用自己的人埋伏并殺死了精宇時,平楚登時就氣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他知道,自己的禍事近了

當天晚上,平楚召集了包括祭司、主將、農政官以及所有的元老來到了自己的殿中,想要商討出一套應對的法子

“依老夫看來,為今之計只有您自己把自己綁了,然后主動去青陽那里負荊請罪,才能保證他不會把怒火燒在漸水的土地上!”農政官被羅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頭子,一坐下便神情激憤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平楚聽后臉色頓時如苦瓜一般難看起來,誰都知道這對漸水的百姓來說是最穩妥的方案,可是青陽如今剛剛喪父定然在氣頭上,自己就這么過去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我不同意!”眾人循聲望去,反對的乃是主將浮生的幕僚笙所,最是以智計百出而聞名

“你有什么建議,快,說來聽聽!”平楚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兩眼放光地望著笙所,希望他能把自己從眾矢之的的尷尬處境中拯救出來

“我給諸位舉個例子,鄰居從我那里借走了耕牛準備犁地,結果牛兒發瘋撞上了路邊的行人,大家說這事該怪鄰居不?很顯然吧;怪牛兒嗎?可能也確實該打;可是,能怪到我頭上不?不能的吧!

所以說,老城主這次身故,與我等屬實無關呀!我覺得只要主上能答應我三個條件,憑在下的三寸不爛之舌,不但能讓漸水父老平平安安,連主上您也能化險為夷!”說到這里笙所故意停頓了一下,用左手得意地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

“哎呀老弟你快別賣關子了,只要你能讓我等平安度過這個劫難,別說三個,三十個也成!”

笙所清了兩下嗓子,神情霎時凝重,“主上的要求實現起來其實也不難,這其一,我想要主上當時與云軍所立的盟書,以證明他意欲獨立甚至與泰山交戰等項,主上事先一概不知

其二,主上得派遣您的長子與我同行,以示主上絕對的誠意

其三嘛...我們之所以會陷入這無妄之災,全都是那些妖女所禍,我聽聞青陽城主也好美色,不如悉數送上,這樣既可以表示您已決心痛改前非,也能為我族除一大患!”

聽了笙所的建議后,大家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這三個條件有人贊同也有人反對,但大家都對妖女禍主這件事情持高度一致的意見,最終,贊成的人數占了壓倒性的比例,大家齊刷刷地望著座上的平楚,接下來就看他如何表態了

平楚知道大家自打一開始就對自己接納二十五名美姬的事情耿耿于懷,如今不管有關無關都肯定是會把臟水引到這上面來的,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他哪里還有拒絕的權利呢?“好吧,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笙所老弟,接下來就萬事拜托了!”

笙所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先眾人離開去準備談判的一應事項,此處不表

次日清晨,笙所解下了自己的佩劍,婉拒了侍衛的陪同,只帶著幾名家丁護送著平楚的長子藝據和那些美姬

望著眼前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的城寨和訓練有素的部隊,笙所咽了咽口水,隨后朗聲向帳內喊道“在下漸水一族笙所,奉我主之命特來議事,望諸位開門行個方便!”

起先,寨內對他的叫門并無任何回應,笙所只聽見自己的回聲在空曠的山谷間回蕩,正當笙所深吸氣準備再喊時,一支冷箭突然嗖地擦過他的耳際,而后穩穩地釘在了藝據所乘馬車的橫木上

“諒你有點骨氣,這次先不殺你,早早滾回去帶上你的武器,接受我等憤怒的制裁!”

好足的中氣!笙所只覺得這聲音有如凝成實質的波浪一般向自己撲來,連身形都被震得有些不穩,不消說,聲音的主人顯然是修了族中夔牛之術的會獨了

“會獨將軍!我知道青陽城主肯定正在氣頭上,可是您也知道,宴結先生和我們主上關系甚好,如果您不放我進去,日后宴結先生計較起來,對您一點好處也沒有,您不妨行個方便吧!”

會獨的功夫像牛一般彪悍,但腦子也如牛一般簡單,聽得笙所這么說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于是便打開寨門獨自站在路中間喝到“那你一個人隨我進來,其他人都在原地等著!”

在會獨的帶領下,笙所不卑不亢地來到了青陽的帳下,并把自己向平楚所說的道理又對青陽說了一遍

“哼,好一副伶牙俐齒,可是你這些說辭對我沒有,殺父之仇乃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能原諒你們,我的族人也不能,老天也不能!”青陽冷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說道

“您既然提到了老天,那我私以為您就更沒有必要征討我們了,上蒼有好生之德,何苦因為一人之死讓千萬人喪命呢,兩軍一旦開戰,大家都會有熱血男兒橫死戰場您說是不是?”

“無需多言,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要么磨好自己的武器,我們好好決一生死;要么乖乖洗好脖子,等著我來取他的小命!”

見青陽即將起身離開,笙所趕忙追上去想做最后的努力“城主,如果您對我們給出的條件不滿意,您都可以提,我一定說服主上同意!”

“哈哈,等你的主子成了我的刀下亡魂,連你們整個漸水都是我的,我還何須跟你談什么條件!”

聽到笙所轉告的答復后,平楚整個人頓時癱軟在了座椅上,周圍的元老們也亂作一團,但笙所仍不愿放棄,他走到平楚身邊向大家說道“大家不要驚慌,我還有一計!”

人們都望向笙所,不知道他還能整什么幺蛾子,笙所回頭看了一眼平楚,只見他仍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只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表示默許,“我昨天去見青陽的時候,發現他們把營寨扎在了大徑溝的溝谷里,這溝有一條秘密通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們可以從山上直接抄近道殺進中軍的帳中,我懇請哪位將軍和我一起帶一支小隊趁夜色突襲進去,把青陽給擄回來,只要他被控制,我們的危機自然就能解除了”

“放肆!先是殺了人家的父親,而后又擄去人家的城主,這是一個人能干出來的事!?”又是被羅第一個站了出來,作為一個一輩子都嚴格自我規束的苦修之人,他實在聽不得這些后生如此不顧禮義廉恥

“呵,您倒是清高,可是您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了嗎?您讓主上自己去請罪,可是您有沒有想過,以青陽現在的氣焰,殺了主上就能換我們平安了?絕無這個可能!

您的這個建議,只會讓我整個漸水男兒都背上一個賣主求榮、茍且偷安的罵名,這樣的一個部族,您覺得有哪個城主會憐憫它的子民?

是,我不反對造成如今的這個局面有很多本來可以挽回的機會,可是眼下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我們該做的,是在絕路面前不低頭,強敵面前不認輸,自己為自己去爭取生的機會!

大家可能還有人會擔心,說要是失敗了怎么辦?有什么怎么辦的!縱使失敗了也無非就是重新回到大敵當前的狀態而已,對我們還有什么別的損失嗎,我們還可能有什么更慘痛的損失嗎?可要是成功了呢?大家可就都轉危為安了呀!醒醒吧各位,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被笙所這么慷慨激昂地一說,大家都羞愧地低下了頭,一向心高氣傲的被羅也把臉別到了一邊,不肯承認自己的確錯了

座上的平楚更是被感動得痛哭流涕,他起身將手搭在了笙所的肩上嗚咽著說道“老弟,謝謝你,有你這份心,我真的...無言以對!

造成今天的這個局面,全是我一人所為,諸位父老都是無辜的,所以不管你們心里想什么,嘴上說什么,這都無可厚非,我不會怪罪你們

笙所說得對,眼下已是我族最為危難的時候,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但凡有一分生的希望,我也要做一百分的努力

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晚的行動兇險萬分,讓大家因為我所犯的錯誤而去鋌而走險,這不是我平楚所為,好在我這一支人丁還算興旺,所以今天晚上,凡我子侄,男的全跟我走,只留女人下來照顧孩子,是生是死,我們一家子自己面對!

被羅阿叔,你說我最敬重的長輩,有一件事情我求您無論如何也要答應,就像大家擔心的,我們此去并不一定就能成功,所以,我們走后,你要組織族中所有人連夜做好逃離的準備,一旦我們天亮都還沒回來,你就帶著所有的人去投奔云軍,我知道您心里面反對,但是如今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留下我族血脈才是關鍵”

被羅神情復雜地望了一眼平楚,隨后長長地嘆了口氣,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得到被羅的支持后,平楚也沒了別的顧慮,他緩緩起身和大家一一道別,而后毅然決然地回到家中做最后的安排,此處不表

話說另一頭,青陽正坐著牛車在宴結的陪同下巡視寨中的操練情況,結果牛車的右輪卻在平地上突然就無緣無故地碎成了兩塊

青陽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差人換上新輪便準備繼續巡視,一旁的宴結卻望著輪子的裂紋陷入了沉思,而后從懷中拿出蓍草演算起來

“城主,這是兇兆,今晚恐有人來劫營啊”

“哦?誰會這么大的膽子?”

宴結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青陽,又指了指漸水的方向

青陽當即心領神會沒有再追問下去,兩人也像無事一般繼續著巡視的行程

入夜之后,平楚果然帶著幾十號人在笙所的帶領下穿過了大徑溝的密道,趁著月色,他們發現寨中簡直有如死一般的沉寂,笙所的心中短暫閃現過一絲疑慮,但身旁的平楚卻已經率先摸進了營中

青陽的部隊沿著山勢把營帳一字排開都安在了大徑溝,平楚一眼就認出了屬于青陽的那頂最大最特殊的帳篷

一群人躡手躡腳地繞著營帳邊緣摸到了大帳邊,看里頭燭火已經熄滅,平楚回頭望了一眼隨行的族人,而后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率先沖了進去

沒有了月色照映,平楚等人進帳后頓時覺得黑做一團,好容易深一腳淺一腳摸到了青陽的床前,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正在人們狐疑之際,帳外突然傳來了戰鼓的聲音

“平楚,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里面!”青陽穿著一身黑甲,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從旁邊的一處營帳中走了出來

望著四周明如白晝的火把,平楚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今日再無生還的可能,他默默地嘆了口氣,心里似乎想到過這樣的結局,而后取下頭盔起身準備坦然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主上不可!”笙所看出了平楚準備放棄,拉著他的手說道“赴死容易求生難,主上您不能就這么放棄啊!”

平楚回身將雙手和笙所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感動地說道“老弟,你有這份心,我真的無從報答,眼前的局勢已經山窮水盡,恐怕咱倆只有來世再做兄弟了!”

“主上千萬不要說這喪氣話,我等只要舍下性命,給您殺出一條逃生的血路并非不可能,只是您可一定要記得替我們報仇,只要您還在,我們的希望就還在!”

平楚還想再說,卻不料笙所已經帶著族人強行沖殺了出去,青陽本以為平楚等人會繳械投降跪地求饒,沒想到他們居然還主動發起了反攻,心頭也是一驚,大聲喝道“哼,還算有點骨氣,我今天就讓你們堂堂正正地死在我的刀下!”

笙所見狀也不言語,只是俯身下去口中不住地念念有詞,不多時頭上便漸漸長出了一對長角,四肢也慢慢蛻化成了蹄子,原來他的本相居然是一只一丈多高的羚羊

趁青陽等人還沒回過神來,族人們趕緊將平楚扶到了羚羊背上,而后跟著它一起向包圍圈發起了沖鋒

士兵們舉起長矛想要阻攔,但普通的兵器完全無法刺穿羚羊的皮毛,好在羚羊也無心戀戰,只是沖開一個豁口后便向著北方逃去

族人們圍著羚羊且戰且退,本來夜色就有些暗,眼下突然又下起了雨,兩邊的速度都明顯慢了下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頭羚羊在拖著長長的火龍前行

眼看就要逃到寨門外,不料三個人卻從天而降攔住了去路,平楚定睛望去,分別是信奉夔牛一族的會獨、方切,還有信仰蔥聾一族的竹周

方切將手中的佩劍插入地下,大聲說道“你以為就你會化形?當真欺負我泰山無人嗎?!”

隨即,三人紛紛施法化形,會獨化作了一頭青牛,方切化作了兕獸,竹周則化作了和笙所同族的盤羊

眼下以少對多,笙所不敢戀戰,只駝著平楚攀上山巖繼續往北逃去,青牛和兕獸沒有攀巖的本領,無奈只能從大路直奔準備在前面包抄,盤羊則緊緊地咬在了平楚身后

不多時,一人兩羊便來到了繒川前,望著眼前滔滔的江水,笙所往后退了幾步,隨后向前助跑同時用羊角將背上的平楚猛地撬了出去

望著空中的平楚,笙所變幻回人形,站在江邊聲嘶力竭地喊道“主上只需繼續北上,到達北原便算是安全了,日后可一定要記得勵精圖治,光復我族啊!”

驚惶失措的平楚本想轉身回應,卻不料身體已咕咚一聲掉進了水中,真個是:

因貪玉容不思安,忍看族中家業殘

縱使精忠難圖志,單騎敗走向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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