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42輸贏
- 離城記
- 丫大千
- 2339字
- 2013-03-28 19:00:35
“哦,我都忘了漆公子喜歡英雄救美的橋段,真是及時啊。”他的語氣上挑,似是漫不經心。
“我并不是誰都救的,那要看美人值不值得。”漆年禮也禮貌地回答。
兩個紈绔子弟,邪惡不羈,游戲人間。看上去友好客氣,志趣相投。但是,我相信那都只是表象。
在水池中看著兩個姣好的臉,雖然都只是笑著。但他們的眸光,卻都是陰鷙得要吞沒彼此。
“還記得我們上次的游戲嗎?”
果然,宮宸司不過輕輕的一句話,對我來說卻又是一層沙塵暴。
“宮少的意思不會是現在開始吧?”漆年禮臉上有饒有趣味的一笑,“上次我們都輸了,但這次我更有信心。”
“哦,是嗎?”宮宸司抱起雙臂,也很有深意的笑了。然后,手指輕輕敲打著手臂,臉上的神情如同帝王般堅不可摧。
漆年禮也看向我們,對我們說:“花淺尋,原來這里這么無聊,該走了。”
然后,兩個人都同時看向我。
我自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變態游戲,他們就是這樣玩弄一個人在手掌間。
周圍的人也不解的看向我。
突然發現自己又已然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從來不想引起所有人注意,卻換來現在這樣被人目光屠宰的結果。
我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只會換來更多麻煩。
看著花花臉色好看不少,我對她說:“花花,我跟你走。”
我聽到空氣里異樣的聲音,甚至不敢看宮宸司的臉,就轉身扶著花花跟在漆年禮的身后。
我知道他此時因為沒面子十分生氣,也知道我的下場也會極度凄慘,但我已經不能再拖了。
停車場離大門口不遠,也由一開始的我扶花花變成了她扶我。在上車的時候,花花擔心的看著我問:“你沒事吧,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我搖搖頭,上了車。
漆年禮發動好車子,宮宸司剛好走進車庫。他雙手插兜悠悠向我們走來,像是王者散步般悠閑淡定。
漆年禮轉頭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又轉向他說道:“怎么,看來我們的宮少玩不起啊。”
“我只想糾正一件事情,上次,輸的人是你。”他臉上勾起一抹倨傲高貴的笑容。
漆年禮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又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打了一下轉向燈,笑著說:“那這次,我贏了,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說完,便啟動了車子。
車緩緩從他身旁駛過,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身體堅挺得如同一座雕像。
車子駛出了車場,我也終于看不到宮宸司,身體和精神也終于能夠得到片刻放松。看著胳膊上的紗巾,我樂觀的想,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再見到他了。
“把我放在市中心就好。”
“現在還早,再去喝兩杯吧。”漆年禮看著前方笑著說,“再說了,我贏了,得聽我的。”
“下次吧,我累了。”我求救的眼神看向花花。
“老板,放過她吧,她現在的臉色真的不太好。”花花此時又恢復了精神,對他說話時也不卑不亢。
“好吧,記得,聞小姐,你欠我一次約會。”漆年禮沉吟道,突然,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有戲劇化,嘀咕了一聲:“瘋子。”
我不明所以,但看到花花回頭看了一眼,表情也變得很震驚。
我回頭看過去,看到宮宸司正從門口不遠處向我們這個方向奔跑著,他一身白色的衣服隨風浮動,增添幾分飄逸。速度迅猛,像是一頭追趕獵物化身閃電的白色豹子。
漆年禮加大了油門,但由于是山路彎道的關系,他的速度不能開到最快,所以眼看著宮宸司離我們越來越近,漆年禮大罵了聲“shit”。
他與我們的距離一步步靠近,我的心也就像是皮筋一樣被越繃越緊,甚至都要被牽扯到呼吸不暢,腦袋里因千鈞一發的情形變得一片空白。就連花花也忍不住提醒我抓疼她了。
然后,在他追上車身之后,他一只手撐著車身,像只兔子般輕松一躍跳了進來。那矯捷迅猛的身姿,不當國家運動員實在是浪費了。
落到后座上的他在我還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就撲到駕駛座上的漆年禮身后,就連花花都沒有來得及出手,他已將手抓到漆年禮的后面頸椎處。
漆年禮猛地剎住車。花花滿臉戒備的表情。我恍惚中聽到自己將亡的鐘音。
“宮少,游戲而已,用不著要人命吧?”漆年禮臉上仍舊是輕佻的模樣。
宮宸司沒有回答他,冷冷的剜了我一眼,微唇薄啟:“下車。”
我沒敢說什么,認命般的走下車。
“漆年禮,別太自信了。要玩游戲的是我,該怎么玩,最后誰贏,也是由我說了算。”
他的話回蕩在空氣里,讓周圍的氣溫又驟然下降好幾度。
車駛遠了以后,宮宸司才轉身看向我,就一眼,讓我嚇得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都這么有種敢和別的男人走,我以為你已經不怕我。”
沒等我回答,他又吐出蛇信子般開口:“夜墨,好樣的,你今天穿這么騷,還成功的向我展示了你勾引人的手段。”
“呵,又不說話了,看你這樣悶聲不哼的樣子,真想看要你命的時候你會不會吱一聲。”宮宸司惡毒的嘴臉向前走近一步,我仿佛在他身后看到了青面獠牙的魔王。
我抖聲說:“你……你不要過來。”
宮宸司嘖嘖了兩聲,開口:“夜墨,你真的是唯一一個惹我這么窩火,還存在于世上的人。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開口。”
說完,他就湊上來,抓住我的臉瘋狂的啃咬著我的嘴唇。就在我快要窒息之際,不對,我已經窒息腳一軟要昏過去的時候,我聽到頭頂上空他的聲音:“你他/媽的怎么這么熱?”
……
在車上我醒過來一次,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專注的盯著前面。柔和的燈光從他臉上流過,他的眉頭微皺,在朦朧之中,我竟然發現這個人長得像天神一般好看。
“你的胳膊他/媽的是怎么回事?”
但他好像側面長眼睛一樣知道我在看他。我疲憊的看了一眼胳膊,上面已經被重新包扎好,但還有血從里面滲出。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還想著要逃走的笨蛋之極方法?”
我嘲諷的勾起嘴角,有氣無力的說:“我去賣血賺離開的錢。”
他也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隨即又說:“傷口屬于銳器割傷,直徑二點六公分,深度二點一公分,最深處可見肱骨。傷口邊緣不規則,非意外傷,也非一刀所致,且是一刀比一刀割得更深。一看就知道是業余人士所為,走運的是沒有傷到血管。”
他講述自己的判斷,最后說出自己的結論:“女人,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割腕自殺嗎?那你笨到選錯了地方。”
“告訴我,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沒有回答,只是再次昏昏沉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