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發走嬤嬤和教士卡爾明后,費迪南多命令對一個仆人命令道:“將我的護衛隊長拜倫叫來?!?
“是”
“殿下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很快一身戎裝,邁著腳步的拜倫,左手單手扶著佩刀刀把,右手則抱著軍帽來到餐廳。
看著高大威猛的拜倫,原本皺著眉頭的費迪南多這才松開眉頭,客氣的招呼道:“拜倫!吃了沒有,如果沒吃的話,坐下來吃?”
“不用了!回稟殿下我已經吃過了。”只見拜倫筆挺著身子回答道。
于是斐迪南多對所有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當眾人離開后,他這才開口道:“拜倫!恭喜你們了,你父親安德魯男爵爵位上升為子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聞言拜倫遲疑一下,然后開口道:“殿下!我們父子一直效忠殿下和王后陛下,父親升職以及爵位上升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畢竟我一直陪著殿下帶領禁衛軍打獵……”
斐迪南多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拜倫的面部表情,從后世多年的社會打拼,以及豐富人際交往中所學習到經驗,見其臉色通紅,而且從那手足無措,卻又極盡想要解釋的表現中。斐迪南多知道拜倫應該沒有說謊,畢竟他也才不過十幾歲的孩子罷了,還沒有約會成年人的城府。
“你想你的父親留下來嗎?”
所以他很無所謂的對著他擺擺手,打斷了手足無措,不斷解釋的拜倫。
費迪南多說道:“我相信你和你父親安德魯上校,對我和王后的忠心這點無需你來解釋?!?
接著斐迪南多又問道:“你想你的父親留下來嗎?”
“想”
看著拜倫毫不猶豫的點頭,斐迪南多這才開口道:“那現在就有一件事情要去你親自去辦。”
“殿下請說?”
看到殿下并沒有質問自己父親的事情,反而讓自己去給他辦事,拜倫這才放下心來。
只見斐迪南多招呼他俯下身子,然后低聲說道:“你快馬去卡塞塔舊城,去找一個瘸了一條腿的阿里塔男爵,他就在卡塞塔西郊的農場莊園,找到他后,你再………”
聽完斐迪南多的話,拜倫遲疑道:“殿下非得這樣嗎?”
“事情到這一步,我不得不兵出險招。”
“好,我立馬就去?!卑輦惤涍^一番糾結后,點頭答應。
“嗯!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來后出發?!?
“是”說完拜倫行了一禮,便急匆匆的離開。
看著快步離開的拜倫,斐迪南多臉色如常,把阿西西叫回來后,的陪伴下,很平靜的吃完了手里的食物,仿佛卡塞塔王宮的變故,并沒有影響到他的食欲。
由于斐迪南多的節儉建議,所以整個卡塞塔王宮很少開辦宴會酒席,就連王室三餐,也吃的很節儉,所有人早上的食物都是果醬搭配面包,然后便是一杯牛奶。
而中餐和晚餐,菜肴也很簡單,葷素搭配,并且每人定量,雖然常見的浪費不可少。但和時期貴族們奢侈豪華,鋪張浪費相比,還是節儉了很多,在卡塞塔王宮的這三年來,每年光是食物上就節省了近價值五萬英鎊的黃金。
吃完飯后,斐迪南多對著阿西西吩咐道:“阿西西!將捐贈給救濟院和孤兒院的物資再增加一倍。”
“一倍?”
阿西西吃驚的看著斐迪南多。
“嗯”斐迪南多堅定的點點頭。
“好”阿西西見其堅定的目光,很干脆的點頭答應。
三年來的生活,阿西西以及他的爺爺父親和哥哥,知道眼前這個雖然只有六歲孩子,卻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耐心,如同鋼鐵般的毅力,而最讓感到可怕的是他深邃的眼睛里,總是隱藏著讓人畏懼的智慧。
在沒有別人的督促下,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計劃表。
每天早晨堅持六點起床,然后就是健身鍛煉,接著早上七點鐘開始,學習德語,法語、英語、意大利諸國語言,中午十一點吃午飯,然后休息一個小時,下午一點鐘就跟隨父親安德魯學習騎馬、射擊、劍術,以及軍事教育,晚上六點吃完晚飯后,則在王后的監督下學習一個小時的宮廷禮儀,七點到晚上十點鐘,則是獨自閱讀時間。
每天睡在那硬邦邦的板床上,恪守著作息時間表,每周也就禮拜天稍稍可以放松一下,就這也不過是可以多睡一會兒懶覺罷了。
“立正”
一個小時后,斐迪南多走出王宮,現在已經趕回來的拜倫,正站在由四個連,共計五百名少年組成的少年營的隊列面前。
只見他立馬抽出指揮刀,伸直手臂,讓手臂和指揮刀與地面成四十五度夾角,對著少年軍大聲命令著。
只見少年軍隊列整齊,所有人整齊劃一的將步槍槍托放在地面,跺腳立正。
接著拜倫將刀抽回,將刀刀尖向上,筆直的將指揮刀豎起來,目光注視著指揮刀刀身,大聲命令道:“行禮”
“嘩”
所有少年軍又將步槍豎直端起,左手握著槍托扳機的位置,右手握緊槍桿,刺刀筆直向上。
見狀斐迪南多,對著眾人舉手敬禮。
當斐迪南多放下敬禮的手后,拜倫這才命令道:“禮畢”
所有少年軍又恢復立正狀態。
看著少年軍隊列整齊,又一絲不茍的立正,行禮斐迪南多對安德魯父子兩人很是滿意。誰能想到在三個月前,這群由貴族的私生子,沒落貴族的后裔所組成的少年軍,還是一群吃喝玩樂,整日在那不勒斯胡作非為,斗雞溜鳥的八旗子弟。現在他們的身上早就脫去了紈绔子弟的放蕩不羈,已經逐漸變成了一支訓練有素,軍紀森嚴的軍人。
當然這一切也離不開拜倫的努力,以及他自身豐富的經歷。因為今年十八歲的拜倫,他十二歲便跟隨父親安德魯,一起隨斐迪南多的母親,從撒丁尼亞王國陪嫁到兩西西里王國。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那不勒斯軍校讀了三年書,后來又到普魯士柏林軍校留學三年。三個月前剛剛回到那不勒斯,現在從軍的軍齡已經有六年了,除了沒有上過戰場在,也算得上是一個老兵了。
………
在車夫的幫助下,費迪南多和阿西西很快坐在馬車上。
就在馬車夫準備拿起馬鞭行駛的時候,斐迪南多對著拜倫喊道:“拜倫!”
“殿下!”
已經翻身上馬的拜倫聞聲,夾了夾腿,訓練有素的戰馬,便小步驅使到馬車旁邊。只見他單手扶了扶帽檐,躬身行禮。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斐迪南多面色平靜的問到。
“回稟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全部辦妥了!”拜倫臉色通紅,臉色滿是糾結,聲音不太自然的回答著。
接著他又小聲地問道:“殿下非得這么做嗎?”
看來斐迪南多讓他辦的事情,讓他有些難以啟齒,或者說有點違背他意愿。不過作為斐迪南多的家臣,主人的命令他又不得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