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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他知道的吧,一定知道的。這些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就算交出了兵符,也不能改變這樣的事實。

失血過多導(dǎo)致他的臉色出現(xiàn)了幾分蒼白,卻依舊站在那里,帶著不可忽視的氣勢:“放了她。”傾珂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如今的場面。只是他的淡定如斯,好像化作一道利劍插進自己的心房。

“君滄墨!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害的我這樣還不夠么?不就是個兵符么?為了這個你連我性命都可以不顧,讓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你?知道我為什么逃出來么?因為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牢籠似的地方,難道你看不出來么?”百分之九十的真話加上百分之十的假話就會變成真正的謊言。也是最容易讓人相信的。她不喜歡皇宮那個牢籠,也不喜歡過爾虞我詐的生活。

“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哪里愛我了?你知道我想要的愛是什么樣子么,其實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放不下皇權(quán)霸業(yè)罷了,我在你的心目中又算得什么?”

“說到底,我也抵不過你一個兵符重要。你若是為了兵符放棄我,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段話,都愣了愣。或許是因為震驚,又或許是鄙視。世上居然有這樣的女的,君滄墨一代梟雄居然會喜歡這么一個不顧大局,自私自利的人。看來是人都是一樣,在這樣的生死關(guān)頭,都會貪生怕死,什么感情都是假的。

聽了這話,君滄墨一雙黑眸微閃,好看的眉目淡淡的瞧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看透。

一直抓著她的男子不由得厭惡得把她向前推了推,手上力道松了一分,這一動作之下,傾珂猛的推開他,縱身一躍,轉(zhuǎn)眼間消失不見,只余下一片不可觸及的衣角。又是一道疾風(fēng)閃過,君滄墨也消失在崖下的深淵。

先前還想著,自己要活著離開這里,離開君滄墨,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將成為云煙,再沒有了意義。

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跳下山崖,只是覺得,君滄墨不該為她所束縛,在他為自己扔下兵器并承受那一劍時,自己便想著,這樣足夠了。

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無非就是想要女子遵從三從四德,以夫君為尊。而她覺得,能遇到一個能為自己放棄一切的男人,該是一場多么美好的邂逅。他沒有放棄江山,可他選擇了放棄自己的生命來護她周全。不知在哪里看到過這樣一段話:西北虞美人,當(dāng)年劍血痕,夫君死江右,妾豈獨偷生。

傾珂覺得,有人愿為她做到如此,她也就該放縱一次。

這崖或許太高,且沒有任何可以阻擋她下墜的樹枝,以至于不斷的下墜過程中更多的是胡思亂想,不知自己摔下去會不會死得很難看。

忽而,好像伸來一只手臂,將自己攬進了懷中,雙臂緊緊的摟著她。上物理課的時候,老師不是說兩件不同重量的東西若是同時下落,也會同時到達地面么?為何她先跳下來,君滄墨卻能追上她。這一刻,好多話都不用說,她都明白的吧,這個男人,是真的值得……

放棄自由又如何,成為唐紫清又如何,被困在牢籠中又如何,最重要的是,能為他分擔(dān)憂愁苦樂。到了這個時候,傾珂才覺得,自己從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一味的想著逃離,卻最終,還是敵不過命運。

若是他們有幸不死,那她便放棄一切,隨他而去。

人這一生,就該如此放縱一次。

當(dāng)他們墜地之時,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來,四周的水花四濺,兩人跌進一潭深水之中。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整個人好像輕飄飄的,再沒有了任何執(zhí)念雜想……

空曠的山頂只剩下山風(fēng)凜凜,幾人眼中皆是驚懼,一個冷冽的女聲傳來:“一群廢物,給我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若是拿不到兵符,就提頭來見。”

眾人一驚,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朝來人行禮,異口同聲的應(yīng)道:“是!”

那女子緩緩從石階之路走了上來,嬌小的身子穿著一身黑衣,一層黑紗蒙面,只見得一雙美麗的眸子猶如漆黑的寶石,泛著冷冽的光。掃視眾人一圈,語氣更冷上幾分,帶著凌厲之勢:“還不快去。”

待得眾人散去,沿著其他山路朝著方才二人墜落的位置尋去。女子邁過地面上的尸體,走到崖邊迎風(fēng)而立,白皙的雙手重疊在身后。冰冷之音再次響起,卻帶著幾分常人聽不出的寂寥:“她……會有事么?”她為何會為了君家人而死?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zé)么?還是……真的失憶了……

先前那個以劍傷了君滄墨的男子安靜的站在她身后,聽了她的自言自語接口答道:“兵符沒有到手,回去如何交代?”那男子一雙劍眉之下生了一雙有神的雙目,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

女子轉(zhuǎn)身看著他,冷冷道:“我們現(xiàn)在該擔(dān)憂的是,若是她死了,回去該如何交代。”

“屬下該死。”那男子立刻單膝跪倒在地,將頭埋得很低。女子掃視了一遍四周的尸體,似乎有些疲憊,微微頜目,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若是她死了,想來他一定會很生氣。一定會責(zé)備自己辦事不利,不過是想利用她一下,并未打算傷及性命。

事情為何會發(fā)展到如此,她看不透。

是她愛上了君滄墨么?難道這種愛可以讓她背棄自己的信念?她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君家人的滅亡么?

“紫木,竭盡全力的尋找,務(wù)必將她給我找回來。還有,找機會去天琴皇宮一趟,查清楚她是否真的失憶。”那叫做紫木的男子離去,黑衣女子注視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口中喃喃道:“你是愛她的吧……若是你知道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死,一定會很難過罷。”

所有的事情好像戛然而止,所有的一切時光皆停止在這一刻。當(dāng)楚飄搖趕到坪山之巔時,這里早已一片寂靜,只見得地面上殘留的血跡,四周還有打斗的痕跡,凌冽的山風(fēng)無情吹過,楚飄搖一向溫和的眸子再也無法淡定。沖他身后的鬼醫(yī)冷冷詢問:“離毒性發(fā)作還有多少時日?”

死一般的沉寂……

鬼醫(yī)一雙空洞的眼眸掃視了一遍四周,答道:“最遲一月之后,可若是……”

“什么?”

“可若是再中了其他的毒,最多只能拖到半月后,若是半月以內(nèi),咱們尋不到她,論是神明降臨,也無法挽回。”順著鬼醫(yī)方才打量的目光看去,那灘最大的血跡已經(jīng)風(fēng)干大半,卻依舊能分辨出黯淡的一絲黑色來。

楚飄搖蹙著眉頭沉思,對身后幾名貼身護衛(wèi)吩咐道:“此事先別讓夢兒知道。安排人出去尋找,務(wù)必要在半月以內(nèi)將她找到。”

回到閣耀山莊,淚夢欣喜的跑上前來迎接他,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朝他身后看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傾珂的身影,急急的詢問:“姐姐呢?”

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促狹的看著她:“急什么,她去見君滄墨了,過幾日便會回來。”

“什么?你怎么讓她去了,我們的計劃中沒有這一步……”小淚夢神色有些不好看,抬頭望著楚飄搖,語氣也少了幾分恭敬。

“我派人保護著她,不會有事的。而且此事不可急于求進。夢兒,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楚飄搖的臉色一冷,淚夢便冷靜下來,不再言語。只是心中責(zé)備自己,為何不讓人跟著她,如今的局面,真是令人猜不透。

“比賽結(jié)果如何?”空曠的大廳,淚夢坐在一側(cè)的椅子上,一身粉嫩的裙子,梳起幾條長辮搭在肩上,看著像個小公主,只是眉目不似平日那樣柔和。主位上的楚飄搖低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小淚夢疑惑的叫了他幾聲。

“今日有何不順么?”小淚夢望著他,等著回答。楚飄搖搖了搖頭,淡淡道:“夢兒,知道今日比劍大會的大獎得主是誰么?”

見淚夢搖頭,楚飄搖緩緩道來:“一個叫做湄兒的女子。”

“竟然是個女子奪得了第一?”小淚夢不可思議的盯著他,試圖看出幾分玩笑來。楚飄搖卻依舊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小淚夢忍不住奇道:“那獎品是……”

楚飄搖輕輕笑著答復(fù):“我臨時把獎品換成了一本珍貴的劍譜。還有文士的第一名是……”他的話還未全部說出,就被小淚夢脫口而出給打斷:“肯定是我姐姐嘛,那還用說。”

的確,傾珂的碧血桃花成功拿下了所有文士作品的第一名。這著實是個好消息,小淚夢卻不知楚飄搖為何眉頭微蹙,一副愁緒不斷的模樣。

他從一旁的長方形盒子中取了一副畫卷出來,伸手遞給小淚夢。那是傾珂的作品,徐然將它裝飾了一番由一張薄紙變作精致的畫卷,使得畫面更加美妙絕倫。

淚夢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卷,瞧見整幅畫卷之時,直接從凳子上蹦了下來,眸光閃爍不定,滿地桃花落,。仔細的打量了整幅畫卷好幾遍,才激動的看向楚飄搖。

她看見了畫卷右下角的那個扶桑標(biāo)記,專屬于傾珂的簽名。淚夢強忍住自己的內(nèi)心喜悅,開口道:“我要去見姐姐。”還未等她邁出大廳,楚飄搖一個閃身帶起一串殘影,來到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淚夢急急的停下腳步,險些撞到他的身上:“連老天都在幫咱們……連老天都在幫咱們啊。”小淚夢太過激動,一手抓著畫卷,一手揪著他的衣袖。

“這個秘密傳承了上千年,若想真正的破解,還需有完整的計劃才可施行,必須要一舉成功,否則就會功虧一簣。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何會知曉?”小淚夢畢竟年齡還小,有些沉不住氣,需得楚飄搖時不時提醒才能沉淀下來。

“好吧,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先讓姐姐脫離世人的視線,咱們再去死亡谷。”

小淚夢抱著畫卷欣喜的回了房間,楚飄搖這才散去笑意,眉宇間爬上一抹愁緒……

她,在哪里,難道這個傳承了千年的秘密還要繼續(xù)沉寂下去?若是不能將她找到,所有的計劃都將化作云煙散去,那他籌謀了這么多年,又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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