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那邊離他們那邊更近！”

已經有人開始咒罵了，原因很簡單，那支救援隊出發的地方距離對方的狼煙更近！

余華雖然沒有那么不忿，但到底自己這邊被救援的希望少了幾分，心情亦是很低落

“看那邊！又一道狼煙！”

王強指著東南方，與之前狼煙距離不遠的地方，那里又有一道狼煙正升騰而起，而且這道狼煙似乎距離救援隊之前的位置更近一些！

“哈哈！那班龜孫子搶我們的機會，這次有人更近！氣死那班龜孫！”

之前咒罵的年輕人出言嘲諷，渾然忘了，他口中的龜孫固然希望被分走大半，但自己這邊似乎處境更難！

余華心底一沉，救援隊還是太少了，而幸存者則太多了，就算救援隊到了，又如何帶這些人逃出去呢！

“我靠！又一股狼煙！”

王強的聲音再次吸引眾人的注意，遠處的天空，又是一股狼煙裊裊而起，接著是第四股，第五股，第六股……

似乎直升機巨大的動靜將周圍所有的幸存者都驚醒了，一股接一股的狼煙前赴后繼地升起，大家都想到了這個簡單又有效的辦法

“咳咳咳！呸！呸呸！小王，把火堆撲滅吧！”

王淑萍咳嗽著從火堆旁走了出來，原本白皙的面龐被煙熏得有些發黃

“可是王姐，這火要是撲滅了，救援隊看不到我們怎么辦？”

那個被叫做小王的中年漢子有些為難，手里拿著滅火器遲遲沒有動手

“唉~要是沒有其他的狼煙，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希望，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到處都是狼煙，就別說救援隊不一定看到，就算看到了我們這邊的狼煙，你覺得他們會放棄最近的幸存者，跑到這邊來救我們么？別傻了，把火滅了吧，沒有意義了！”

王淑萍一臉倦容，中年漢子還想再說什么，她擺擺手直接打斷了他

“救援隊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這邊，大家都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大家！”

余華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后還是忍住了

在他看來，作為樓長的王淑萍能將大家聚集起來，證明了她在大家心目中的號召力，雖然這次沒有的達到想要的目標，但是既然聚集起來了，就應該乘著這個機會將大家都組織起來，不論是人多力量大，一起闖出去，還是統一管理等待救援，都能比單個家庭各自為戰，更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不過當他看到王淑萍一臉的倦容和心灰意冷，也知道哪怕自己說出來怕是也不會改變她的想法，反而還會得罪其他人

畢竟，不管是讓大家出去和喪尸拼命還是讓大家交出家里的存糧統一管理，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人群默默地排著隊往樓下走，王淑萍依靠在天臺邊緣的欄桿上，從兜里掏出一盒香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淡青色的煙圈從她的嘴里吐出，然后裊裊上升

見余華走了過來，王淑萍愈發顯得有些頹廢，眼神下意識地看向腳下

“小余，你也快回去吧！救援隊那邊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話，我會去通知大家的！”

王淑萍語氣里滿是失落和疲憊，余華學著她靠在欄桿上

“王姐，我能借支煙么？”

王淑萍一愣，隨即手忙腳亂地從兜里掏出煙盒遞了過來，嘴里下意識地絮叨著

“抽煙不好！年輕人少抽一些！”

余華將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頓時嗆地眼淚直流

“咳~咳咳~”

雖說余華平時很少抽煙，但也不至于嗆成這樣，正準備舉起香煙仔細觀察，王淑萍老臉一紅，神色十分尷尬

“那個，小余，對不起啊，我這煙你可能抽不慣，這是我自己卷的，要是太嗆就別抽了！”

余華繼續咳嗽了幾聲，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咳咳咳，王大姐，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是想說救援隊的事吧？我也知道，就憑那支隊伍，十幾個人，就算找到我們，也不大可能帶著我們撤出去，唉，但總歸是個念想不是？或許，明天政府就會派更多的救援過來呢！”

說完余華還沒開口，她自己先笑了，但那笑聲中卻有些牽強和自嘲

“靠人不如靠己，既然您也覺得等待救援不太靠譜，為什么不帶領大家做點什么呢？”

余華說出自己的疑惑，在他看來，等待救援變數太大，主動自救才是正途

“帶領大家？做些什么？是出去殺出一條血路？還是讓大家把食物都交出來集中管理？”

王淑萍自嘲地笑了笑，余華眉頭微蹙，既然她都想到了，難道還有什么顧慮不成？

“王姐你這話我不敢茍同！那食物遲早會吃完，與其到時候餓著肚子等死，還不如現在出去殺出去希望大呢！就算不出去，讓大家把食物集中起來分配，那活下去的希望也大一些啊！”

王強大大咧咧地反駁

“嗤！到底還是年輕人啊，那些吃人的怪物根本不怕疼痛，我們這些人卻只是普通人，很多人連魚都沒殺過，你讓他們去殺人——好，就算那些不是人，可誰有那個膽子呢？到時候別說殺喪尸，不被喪尸嚇破膽子就不錯了！”

王淑萍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王強，手中的煙卷抖了抖，王強被她不屑的眼神看得心頭火氣，怒聲道

“就算不出去殺喪尸，那讓大家統一管理也行啊，既能保證大家不餓死，還能給大家豎起一個精神支柱呢！”

王淑萍笑了笑，沒有說話，煙圈緩緩升上，然后慢慢消失在空氣中，王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有些時候，現實中的無奈不是道理能夠解決的

“砰！砰砰！”

就在兩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遠處響起了激烈地槍聲，正在下樓的人群也被這巨大的動靜吸引，紛紛跑回來趴在天臺邊緣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

余華當先指向東南方

“會不會是救援隊？”

王強趴在欄桿上，極目遠眺

王淑萍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夾著煙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那可是救援隊啊！哪怕只是看到他們，眾人都會感覺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