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大雨滂沱，我聽到上帝之聲！”
“上帝說成了！”
電視上，來自白宮的新聞發布會，一個金色短發女人在發言臺上聲嘶力竭，不斷重復著宗教性質極為濃厚的語句。
她的表情虔誠中帶著癲狂，瘋狂揮舞右手，已經到了極度夸張的幅度。
“天使都出來了，天使都被放出來了！”
“我看到南美洲的天使來了，歐洲的天使來了，亞洲的天使也來了！”
“斯塔克是上帝的選擇，你們跟隨他已經贏了！”
“贏了贏了再贏了！”
隨后，女人長達十秒意義不明的奇怪發音：“Hemanka Aka Ata Rata……”
啪——
布魯斯面無表情，關掉了電視。
他實在看不下去這場鬧劇了。
剛才電視上的女人，是白宮宗教顧問，名叫寶拉。
也就是一個神婆。
托尼安排這個人，在白宮的新聞發布會上進行一番祈禱儀式，用來宣揚選擇托尼·斯塔克是上帝的旨意。
這種行為，用東方的話來講，叫做跳大神。
“這到底是誰給他的建議？”
布魯斯嘆了口氣，自從向托尼轉達了查爾斯的建議后，托尼便開始變得有些魔怔。
托尼已經知道自己的行為造成了大問題，卻又不能就此停下。
于是開始用一些奇怪的招式。
既然現在怨氣最大的群體，是底層百姓，這群人沒什么學歷，完整看過的書可能只有一本圣經。
那就用上帝的名義來糊弄他們吧。
讓他們相信，選擇斯塔克是一條無比正確的路。
要布魯斯來評價的話。
托尼簡直是瘋了。
……
醫院，基里安的病房內。
自從被送進這里，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經過幾次手術，基里安的狀態算是穩定了下來。
雖然雙手已經徹底殘廢，但好歹不會再疼了。
此時，基里安一個人默默躺在病床上。
病房外有警員站崗，負責保護基里安的安全。
這家伙現在是個焦點人物，在他獲得應有的審判前，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黑暗騎士……”
基里安雙目無神，默默念叨著那個夢魘的名字。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那股恐懼依舊纏繞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現在，他已經徹底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審判終究會進行，就算自己一番詭辯，為自己挽回了一點形象，但這并沒有什么用。
因為他已經徹底得罪了精英群體，那群人絕不會愿意看到自己活著。
“我不想死……”
話雖如此，基里安卻想不到任何辦法，能讓自己擺脫審判。
他茫然盯著病房的天花板，過往的一切仿佛走馬燈般在眼前閃現。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
原本平靜的病房內，異變開始發生。
虛空之中，空間就像是門簾一樣被撥開，顯示出后面無窮無盡的黑暗，三個人影從里面走出。
那是兩男一女，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個身穿工裝外套，滿臉絡腮胡的白人男子。
而跟隨在他身后的，是一個身材高大，身穿斗篷，兜帽遮住眼睛的黑人，以及一身白色緊身衣的金發女人。
他們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了基里安的面前。
“什么人？”
基里安雙眼睜大，剛想大叫出聲。
中間那個工裝男便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放輕松，基里安先生，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工裝男說道，“難道你對我的臉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印象？
基里安仔細審視了對方的臉，然后越看越覺得眼熟。
似乎確實在哪里見過。
在哪里呢？
“你是……”
基里安不斷搜索著自己的記憶，終于想了起來，“賈斯汀·漢默？你的變化怎么這么大！”
確實不怪他第一眼沒有認出來。
當年的賈斯汀·漢默，掌控著漢默工業，年紀輕輕便富可敵國，意氣風發，英姿颯爽。
他是精英中的精英。
基里安只能在電視上仰望。
可現在眼前這個人，卻和路邊的流浪漢沒什么區別。
“你應該知道，漢默工業破產后，我背負了巨額債務。”
賈斯汀·漢默聳聳肩，語氣平靜，似乎在說著別人的故事，“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基里安想起來了。
漢默工業因為和斯塔克工業競爭國防承包商的身份，被托尼·斯塔克弄到破產。
賈斯汀·漢默也是一個因為斯塔克而不幸的人。
有了這一層關系，基里安對漢默不再充滿敵意，既然都是托尼·斯塔克的敵人，那他們確實可以做朋友。
“你來找我做什么？”
基里安瞟了一眼漢默背后那兩個打扮奇特的人，“還有，你是怎么進來的？”
“一點點小把戲而已。”
賈斯汀沒有正面回答第二個問題，“我現在在做一點特別的生意，手下有點能人異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嗎？
基里安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按照賈斯汀所說，他現在過得還算不錯啊，那為什么要來找自己呢？
要知道，現在的他可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基里安先生，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但你給了我一種老朋友的感覺。”
漢默來到他身邊，坐在了病床之上。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也許你會愿意與我合作。”
基里安笑了。
那是一種極度無奈的苦笑。
他很想讓漢默好好看看自己雙手，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什么都做不了。
“你找錯人了。”
基里安枕著枕頭望著天花板，“最多不超過半年，我就要被宣判死刑。”
“半年足夠了！”
漢默拉著基里安的手，誠懇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與我合作，你最后一定死不了！”
雖然雙手骨頭盡碎，但基里安手上的觸覺并未消失。
被一個男人拉著手，基里安感覺有點惡心。
“有話直說！”
“痛快，我就喜歡你這脾氣！”
漢默哈哈大笑，絲毫不害怕聲音可能傳到外面，被值勤的警員聽見。
“我想要殺死托尼·斯塔克。”
漢默終于說出了自己此行的來意，這句話立刻讓基里安豎起了耳朵。
殺死斯塔克？
這聽著太悅耳了。
“我不僅僅想讓他死，還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失去擁有的一切，讓他看到自己的理想破滅，就像他當初對我一樣！”
漢默的語氣越來越陰沉，聯想到自己的過去，他對斯塔克有滔天恨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一個人辦不到，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漢默看著基里安的眼睛，輕輕說道。
“怎么樣，要與我合作嗎？現在，就在這里！
“我讓他身敗，你讓他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