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亞斯博士心里很苦。

他真傻，真的！

他單知道黑暗騎士為了得到斯塔克集團的秘密，會虐待他；他不知道史蒂夫·羅杰斯也會。

但莫比亞斯沒有任何底氣反抗。

一是因為他實力不夠，二是因為他本身也不干凈。

當黑暗騎士和史蒂夫占據道德的制高點對他進行折磨時，他只能躺平接受，連喊冤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人會幫他說話，誰讓他是個壞人。

而現在，他必須繼續壞下去了。

史蒂夫給他的任務，是在紐約市盡情犯罪，引黑暗騎士出現。

話是這么說，莫比亞斯卻根本不敢肆意妄為。

他要是真盡情犯罪了，黑暗騎士會打死他的。

此時，在曼哈頓北部哈林區的馬爾科姆大道，莫比亞斯堵著兩個剛剛交易完毒品的幫派成員，現出了自己的吸血鬼原型。

那兩個小嘍啰抱在一起，抖如篩糠，他們沒有逃跑，因為極度的恐懼已經奪走了他們全身的力氣。

這副面對自己毫無辦法，只能閉目等死的模樣，讓莫比亞斯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感。

這才對嘛！

他吸血鬼博士也不是毫無實力的！

在普通人面前，他也是堪比魔鬼般的存在！

吸血鬼形態的莫比亞斯仰天長嘯，吼聲中混雜著雷達才能檢測到的超聲波。

這是一種宣告，宣告自己的到來。

莫比亞斯知道黑暗騎士一定能聽得見。

果然，就在莫比亞斯的獠牙即將接觸到這兩個小嘍啰的脖頸時，一聲沉重的落地聲從背后傳來。

“莫比亞斯？”

熟悉的低沉嗓音傳入他的耳中，“你又在這里扮蝙蝠？”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個聲音后，莫比亞斯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顫抖了一下。

這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在黑暗騎士面前犯罪，等于是嫌自己命長。

“黑、黑暗騎士！”

莫比亞斯轉過身，野獸般的臉龐上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

明明沒有人發問，但他卻忍不住開始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他們剛才在交易毒品！不是什么好人！”

莫比亞斯義正言辭說道，“我已經洗心革面了！”

這兩個家伙，是莫比亞斯精挑細選后的目標。

對壞人犯罪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所以哪怕面對黑暗騎士，莫比亞斯也有底氣為自己辯解。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你看，我剛剛是在懲罰壞人。

所以你不能打我！

角落里，剛才在死亡邊緣走過一遭的兩個小嘍啰已經看呆了。

剛才還像惡魔降世一般的怪物，現在居然瞬間變臉，在黑暗騎士面前點頭哈腰，就差沒給他跪下了。

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荒謬。

自己剛才害怕的，就是這種貨色？

“但你剛才還是想吸他們的血。”

黑暗騎士掃了那兩個幫派成員一眼，感覺莫比亞斯確實成長了不少。

他挑的這兩個貨色，自己看到了也得收拾。

“我只是嚇嚇他們，沒真想吸血。”

莫比亞斯反手將這兩個嘍啰拍暈，然后湊近布魯斯，壓低聲音說道，“隊長托我給你帶句話。”

果然，布魯斯就知道，莫比亞斯已經成為史蒂夫的信使。

“說吧。”

“隊長說，想和你建立一條穩定的溝通渠道，以后就由我擔任！”

莫比亞斯說道，“我在斯塔克集團的身份還是好的，隨時可以回歸。”

布魯斯忽然很好奇，史蒂夫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讓莫比亞斯叛變得這么徹底？

有空自己也去學習一手。

“可以。”

布魯斯點頭，“當我需要聯系史蒂夫時，我會來找你的。”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讓莫比亞斯交差。

“如果我想聯系你呢？”

莫比亞斯話剛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妥，“我的意思是，如果隊長想聯系你呢？”

黑暗騎士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莫比亞斯頓時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只有黑暗騎士找他的時候，沒有他找黑暗騎士的道理。

這就有點難辦了。

莫比亞斯頓時左右為難，如果只能建立單方面的溝通，那他們豈不是一直都會被黑暗騎士白嫖？

“你這樣跟史蒂夫說就行，這是我的意思。”

黑暗騎士說道，“相信他會理解的。”

不理解也得理解。

“好、好吧。”

莫比亞斯也不敢再開口了，他能在黑暗騎士面前硬氣一句話的時間，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隨后，他報出了一個地址。

“這是我家的位置，你要找我直接上門就行，在紐約不能使用電子通訊，這些瞞不過奧創的眼睛。”

奧創就像1984里的老大哥，默默監視著紐約的一切。

布魯斯忽然有點好奇：“那你怎么聯系史蒂夫？”

如果不能使用互聯網，遠在德克薩斯的史蒂夫，要怎么及時掌握紐約的動態？

難道真就通過報紙新聞？

莫比亞斯聞言，張開手掌，從周圍陰暗的角落里忽然飛出一堆蝙蝠，盤旋在莫比亞斯的手上。

他獻寶般說道：“用它們就行。”

經過莫比亞斯改造過的蝙蝠，完全可以完成長途跋涉的任務。

而且速度很快，傳遞消息的延遲不會很高。

布魯斯瞬間感覺，史蒂夫過得實在有些凄慘。

只要奧創這個人工智能還掌握在托尼手中，史蒂夫一方的行動就會處處受到掣肘。

蝙蝠傳書。

還不如舉烽火為號呢。

難怪史蒂夫只能窩在德克薩斯，出都出不來。

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什么解決辦法。

“對了，黑暗騎士先生。”

莫比亞斯抬起頭，“史蒂夫先生還有點小禮物想送……”

他忽然說不下去了。

此時，黑暗騎士剛才站著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自己只是低下頭的功夫，黑暗騎士便徹底不知所蹤。

“我這……”

莫比亞斯忽然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今天這番接觸下來，史蒂夫給他的任務，到底算不算完成呢？

完成了吧，自己連怎么找黑暗騎士都不知道。

沒完成吧，黑暗騎士以后又能隨時來白嫖他們。

莫比亞斯橫豎都感覺，史蒂夫虧大了。

算了，他只是個傳信的，操心這么多干嘛。

莫比亞斯回過頭，看向地上昏厥的兩個小嘍啰，感覺這就是兩個燙手山芋。

碰不得，也放不得。

干脆扒光衣服扔大街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