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
有人終于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
那是一個光頭身影，看起來四十歲上下。
“沒有任何人要針對你，我們也很尊敬你為世界做出的犧牲。”
那個聲影不急不緩說道，“但我們勸過你很多次了，如果你要武裝整個地球，至少也要先讓百姓知道敵人是誰，否則你不斷制造武器的行為，只會引起群眾的反感。”
這句話托尼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他當即拒絕道：“不行，人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要是向他們公布，會引起震蕩世界的恐慌！”
有人冷笑著說道：“你現在已經是他們的恐慌了！”
“無所謂！”
托尼對此毫不在乎，“歷史最終會證明我是對的，一時的非議根本不算什么，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們不要給我添堵，管好史蒂夫那條瘋狗！”
話音過后，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終于，還是之前那個瘦高身影開了口。
“這一次的彈劾，起因是人民的不滿，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只有你自己能解決。”
托尼皺眉道：“我說了，我正在找鋼鐵士兵失控的原因！”
“原因不重要！”
瘦高身影嘆氣道，“重要的是你出面道歉。”
“道歉就說明我真錯了！”
托尼還是不肯有任何退讓，“我一旦承認錯誤，那些反對我的人就會得寸進尺，武裝地球的計劃就會破產！”
斯塔克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其他幾個身影都頗感無奈。
他們對視一眼，最后無奈說道：“那你要我們怎么辦？”
“幫我解決這次彈劾，至少先拖住。”
托尼認為自己終于取得了勝利，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會親自去一趟托皮卡市，找到士兵失控的真正原因！”
這個要求，對于這群人來說，并不算難辦。
終于，還是那個光頭聲音代表其他人做出了回應。
“行吧！”
……
布魯斯這幾天一直在關注新聞。
他以為自己能看到一場來自上層的激烈斗爭，結果卻讓人無比失望。
史蒂夫提出的聲討，雖然剛開始時轟轟烈烈，但沒過幾天，就消弭于無形之中。
托尼·斯塔克沒有公開道歉，只是開了一場記者發布會，對事情經過進行了官方認證。
鋼鐵士兵的確失控了，但并不會對百姓造成威脅。
因為它們沒有裝配真正的武器，所有的子彈都是空包彈。
至于那些導彈？只是一種由煙花改造而來的威嚇武器而已。
這個解釋實在是過于離譜，但在斯塔克控制的媒體渲染下，不知不覺成為了既定事實。
這其實很好理解，你如果說那些是真正的武器，那么受害者在哪呢？
如此槍林彈雨，你們難道連一個中彈的人都找不出來嗎？
當然，也有人說是一位蒙面英雄出面，替所有人擋下了子彈。
但對于廣大吃瓜群眾而言，這個說法的荒謬程度，不亞于斯塔克的解釋。
除了親眼見證的托皮卡市民，沒有人會相信。
謊話只要重復一千遍，那就不再是謊話了。
緊接著，斯塔克集團順勢起訴了幾名技術員工，聲稱是他們工作失誤，才導致了鋼鐵軍團失控暴走。
一切看似有了圓滿交代。
有些人剛開始還有些不滿，想要繼續引導輿論探究真相。
但很快，一位著名影星的出軌家暴風波，瞬間蓋過了一切討論。
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過去。
什么鋼鐵軍團襲擊民眾，這個話題已經沒有熱度啦！
“真是個娛樂至死的時代。”
布魯斯偶爾還會以黑暗騎士的身份，與尚在托皮卡市的史蒂夫碰個面。
看得出來，史蒂夫很想招攬自己。
在偶爾的交談中，史蒂夫總是如此感嘆。
“這個國家的人民，永遠只會關注卡戴珊的屁股！”
他這副憤世嫉俗，憂國憂民的樣子，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還真的會被唬住。
覺得這是一位真正為民請命的英雄。
其實他和斯塔克集團，只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我要離開托皮卡市了。”
再見到史蒂夫，他顯得有些落寞，一副壯志未酬的模樣。
“離開德克薩斯太久，斯塔克集團可能會對我下手，我大業未成，必須保留有用之身。”
簡而言之，史蒂夫要跑路了。
但在布魯斯看來，史蒂夫的離開可能還有更深一層意思。
繼續待在托皮卡市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該作秀的地方已經表演完畢，該吸的關注流量也全都吸到，在托皮卡這個中部小城市，史蒂夫已經再撈不到什么好處。
如果說還有什么留戀，那就只剩下這位黑暗騎士了。
“你真的不愿意成為我的伙伴嗎？”
史蒂夫最后嘗試拉攏道，“我們一起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布魯斯還是一如既往拒絕：“對不起，我喜歡一個人行動。”
“好吧！”
史蒂夫終于放棄了，他要離開托皮卡了。
臨走之時，他忽然轉頭對布魯斯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這一次，史蒂夫終于展現出了他作為反對派領袖的洞察力。
“你還是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對吧？”
史蒂夫似笑非笑道，“成為人們的精神偶像，成為世界道德的標桿，成為改變這個世界的關鍵支點，就跟之前的我一樣！”
不得不說，史蒂夫這家伙以己度人有一手。
不知道是出于怎樣的誤解，他老覺得布魯斯是想成為另一個美國隊長。
于是作為過來人，史蒂夫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要過來。
“早點打消這個念頭吧，這一套是行不通的！”
史蒂夫說完這句話后，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好像在緬懷著曾經的自己，那個心中還有正義的美國隊長。
可惜現在已經不復存在。
史蒂夫離開了，他要連夜跑路離開托皮卡。
布魯斯皺著眉頭看完了史蒂夫的全部表演。
他知道史蒂夫哪怕是到了最后，也還是在作秀，目的是拉攏自己。
但布魯斯有一種感覺，史蒂夫的最后那句話，可能是這個九頭蛇隊長為數不多的真心話。
這一套是行不通的……
史蒂夫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讓他變成了這般滿腹牢騷的模樣？
暫時是沒辦法知道了。
而現在，布魯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斯塔克選拔考試，在經過了大概一周的延期之后，就在明天，終于要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