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小心那個巴博薩。”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一直停留在這個島嶼，‘二副’威廉帶著人，將島嶼上的大型獵物清理了一遍，獲得不少肉食。
俠客在水底趕魚，更是讓魚獲次次都滿載而歸。
大魚大肉進補、每天揮汗如雨，眾人的精氣神都肉眼可見的在提升。
在一次對戰結束后，伊萬科夫忍不住提醒李虞。
“他在暗中邀買人心，聚集在他身旁的那些家伙...以前多半都是真正的海賊。”
“嗯，我有分寸。”
李虞點了點頭，
沒辦法，在這一船人中，雖然懂航海的不少，但大部分人都只是懂點皮毛。能夠將這艘軍艦輕松駕馭的，就只有巴博薩一人。
至于李虞？
別說是開軍艦，給他個舢板都不見得能劃起來。
雖然這段時間在惡補各種航海知識，但離能夠駕馭軍艦還早。
“這幾天我已經給了他‘機會’，”
李虞故意讓伊萬、大熊、俠客、威廉等人帶隊外出，讓巴博薩留守軍艦。一方面是因為他現在是‘航海士’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試探...或者說機會。
如果對方有反叛之心，隨時都可以拔錨跑路。
當然，李虞早就做好了應對。
只要對方敢拔錨，他就‘乘坐’俠客追上去，干掉巴博薩和他的簇擁者！
“既然現在都沒有動作，那就不必管他。”
李虞拍了拍褲子上的海沙，伊萬科夫不愧是未來‘革命軍’的大干部，幾天的時間就將李虞前世在搏擊館，練了幾年的技巧學得有模有樣。
“現實不是游戲，我也沒指望所有人都能肝膽相照。”
“行，你自己拿主意。”
既然李虞已經有所防備，伊萬科夫就不多說什么了。
因為前世的漫畫，李虞知道伊萬、大熊、金妮都是值得信任的好人。剩下的——俠客可以信任，威廉只要不牽涉到妻女，也能信任。
至于其他的，人心隔肚皮！
李虞吃的是‘青龍果實’，又不是‘魅惑果實’。
大家只是一起從天龍人手中逃出來，頂天算是臨時‘隊友’，危機解除之后必定分崩離析，之前離開的幾百人就是證明。
而留下來的上百人，頭頂可不會顯示‘忠誠度’，有自己的小動作很正常。
“只要他們還聽我的命令，就足夠了。”
說完，
李虞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軍艦。
“差不多，該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
索貝爾王國南方，
這也是一個典型的島國：王室所在的城鎮位于島嶼的北方，越往南方越是貧窮；當抵達位于最南方的海岸小鎮時候，徹底屬于海賊們的無法地帶。
鉚釘鎮，
就是這個由敢做海賊生意的人，以及上岸海賊們組成的小鎮名字。
一眼望去，整個小鎮的建筑、雜亂無章的交錯在了一起，給人晦暗陳舊的感覺。
隱約可以見到有大量穿著破舊衣服，包著各色頭巾的家伙，若蟻群一般在鎮子當中到處的穿梭著。延伸而出的木質棧橋下，就是泛著白沫、浩淼無盡的洶涌大海。
天空中傳來海鷗悠長的叫聲，還有隱隱約約的風笛，雖然被海風撕得七零八落，卻還是給人以惆悵空曠的錯覺。
當李虞乘坐的小船抵達這個小鎮的時候，所見所聞便是如此。
骯臟、混亂、貧窮、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自由’。
呵，大海賊時代...
目光從那些岸邊瘦骨嶙峋的‘海賊’身上滑過，李虞不屑的冷笑。
如果有的選，又有多少人愿意當海賊？
隨著這艘裝載著七個人的小船靠近小鎮，停靠在小鎮旁的一艘海賊船，吸引了李虞的目光：
這是一艘介于中型和大型之間的三桅方帆船，
細長的船體漆成黑色，高高的桅桿上掛著用蓬蓋布經緯紗精心縫制的風帆，幾十條灰色粗大的帆索交錯著，像蜘蛛網般有種要捕捉一切的感覺。
空蕩蕩的瞭望臺上，停著幾只撩毛剔爪的潔白海鷗。
甲板上或坐或靠著不少海賊，和岸邊那些‘窮鬼’不同，這些海賊個個肌肉爆滿、懶洋洋的靠在桅桿下，偶爾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黑色死神號？”
和對方擦肩而過的同時，李虞看了一眼對方船尾的名字。
“小心，船...水手長。”
站在小船最前方的是巴博薩，他披著一件撕掉裝飾、勛章的海軍大衣，戴著一頂三角帽。腰間掛著燧發槍，配上他那張刀疤臉，簡直就是活靈活現的海賊船長。
至于半大少年的李虞，
站在他身后，扮演‘水手長’的身份。
按了按三角帽，巴博薩壓低聲音向李虞解釋：
“這是個南海小有名氣的海賊團，擁有三艘戰艦。”
“旗艦正是這艘‘黑色死神號’，船長巴爾夫被大家畏懼的稱為‘黑船長’，賞金1500萬貝利。”
這樣啊，
收回目光，李虞看向前方的小鎮。
海賊船能光明正大的停靠，當然是因為這里本來就靠海賊生活。
海賊也是人，也需要吃喝、需要放縱。而且很多時候，搶劫來的物資很有可能用不上——滿載燃料的貨船，對海賊來說和滿載石頭沒有區別。
所以，眼前這樣的小鎮的應運而生。
“別看這里破敗，其中隱藏著好幾個大商會的人。”
“據說這些商人與索爾貝王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小的們，準備登陸！”
低聲解釋完，腳下的小船也抵達了岸邊，巴博薩第一個大步躍上陸地。一名斷了腿、穿著破破爛爛的老海賊、手持紙和筆走了過來。
“先生，停泊費——”
砰！
拔出腰間的燧發槍，直接一槍轟在這名老海賊的額頭。
紅的白的向后飆飛中，李虞眉頭一抬。
“去TMD停泊費，老巴博又回來了！呀哈哈哈~~”
大笑聲音中，巴博薩將燧發槍插回腰間，邁步從這具斷腿尸體上越過。
垂下眼簾，李虞也邁步而出，跟上巴博薩的腳步：身后是巴博薩挑選的人員，面對此情此景全都是嘻嘻哈哈，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老巴博？”
“你竟然沒死...”
一路之上，有人認出了巴博薩，似乎他曾經也算是有點名頭。
至于那個被他干掉的‘稅收官’，生活在這個小鎮中的人同樣不在乎。
“狗日的海軍，還殺不死老巴博！”
冷哼一聲，肆意張揚的巴博薩隨口回答路人，帶領李虞等人七歪八扭，穿過滿是污水、糞便的泥路，來到一家掛著個‘酒杯’招牌的建筑前。
“銹杯子酒吧，”
“小的們，今天好好喝一杯——”
嘭！！
就在這個時候，酒吧大門被轟然撞開，一個海賊身影倒飛出來。
緊接著幾個少年撲了出來，手中的匕首、短刀如雨點落下，血肉翻飛中將對方的反抗扼殺。
撕開血肉模糊的海賊衣服，幾個少年從抽搐的尸體懷中，摸出一張帶血的藏寶圖。
抬頭看向李虞等人，這幾個同樣穿著破爛衣服，包著頭巾的半大少年將帶血的武器對準了李虞...然后謹慎的起身，后退。
當退出一段距離之后，他們紛紛轉身狂奔，眨眼間就消失在密集的建筑小巷中。
風中傳來‘藏寶圖’、‘我們要發財了’之類的激動聲音，只剩下躺在酒吧門口的海賊尸體下，血泊不斷的擴散。
呵，這就是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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