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出了學校,并沒有去交警隊核實情況。他今天下午所調查的內容基本上和資料顯示的一樣,根本找不出線索。劉風雖然沒有找到線索,但有一個人讓他始終覺得不安,或者說那人給他的感覺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這種感覺讓劉風覺得好不舒服,不自覺的低聲重復著“沙麗慧”。
劉風又來到了發現沙麗珍尸體的地方,這里在生態園的西北角,地形比較偏,如果不是人工河引到這里時留下的小路,走到這里還真不容易,劉風看了附近,并未發現有什么特別之處,兇手為什么把尸體弄到這里來呢?拋尸?埋尸?這里根本不是最佳的位置,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兇手必須把尸體弄到這里來!
劉風反復的思考著,兇手可能因為某些特定情況或限制,必須在這個地方處理尸體,有人打擾了兇手的計劃,為了躲避不得不把尸體扔在了這里;或者說兇手故意把尸體扔到這里,是因為兇手和死者在這里發生過什么。這個地點如果不是第一現場的話,那第一現場會是哪里呢?理發店嗎?法證已經搜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什么?楊邦,如果說他是兇手的話,為什么那天下午他有不太場證據,難道他改變了判定死者的死亡時間的條件。
想到這里他立即打電話給羅法醫。
“你好,我是刑偵三隊的劉風!有件事情請教你!”
“您好,你說!”對面傳來羅法醫的聲音。
“就是想問你一下,有沒有方法改變尸體,從而影響到判定死亡時間。”
“當然有了,我們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時,一般會按照早期變化:尸冷、尸斑、尸僵等情況,如果外界因素影響到了這些,死亡時間自然會發生變化的。”
劉風聽著羅法醫的話,他有些茫然了,只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習:“羅法醫,雖然我上學時也學到過相關的知識,但那些只是皮毛而已,你能不能說的通俗一點。”
對面沉默了一會后說道:“舉個例子,人死后產熱停止,尸體的熱量向周圍環境散去,直到與環境溫度相同,這個過程被稱為尸冷。尸冷的進展取決于環境的溫度、尸體衣裝情況、尸體內熱量和死亡原因等,只要刻意的改變這些因素,那自然會影響到初步判斷的死亡時間。”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判定死亡時間就不準確了!”劉風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要做尸檢的原因,在現場只是做最基本的判定,所以你想說我們會不會把死亡時間搞錯,那你可以放心,我們是經過專業學習才取得畢業證的,你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羅法醫說完后便掛斷電話。
劉風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此刻他意識到可能說錯話,讓羅法醫誤會了。想打電話過去解釋一下的,但不想成名的電話追過來了。
“你那邊忙的怎么樣了。”成名說道:“案子不是一下子就能破的,再不怎么著,也把飯先吃了。”
“馬上馬上過去好不好。”劉風說道。
“你現在在哪里呢,過來需要多長時間。”成名在電話里問道。
“我現在在生態園附近,估計到老莊那里的話需要一個小時,不耽誤吃飯。”
“猜你也在那里,給你個任務,把你嫂子和干女兒接回來。”
“地址總要給我下吧!”
“她們現在就在生態園門口等你,你直接過去就能看到她們。”
“好,三分鐘就能到,讓她們等我。”
“開車慢點。”
劉風掛了電話,開車去接兩人。幾腳油門劉風便看到了向他招手的妞妞,他把車停穩后迎著妞妞跑過來。
“二爸!”妞妞一下子跑到了劉風面前。
“哈哈,怎么跑這里來了。”劉風打趣道。
“學校組織的素描,考試前的最后一次休閑時光了。”妞妞傷感的說道。
“劉風過來了,辛苦你了。”
“嫂子!”劉風說道:“這辛苦什么,順路的事。咱們快上車吧。”
“二爸,你前些日子答應我的禮物呢?”妞妞問道。
“不許這樣沒禮貌!”
“沒事嫂子!”劉風轉過頭來又說道:“在后備箱呢,吃完飯就給你拿出來。”
“太好了,二爸。謝謝!”妞妞開心的笑道。
“兩位坐好了,本次的旅行即將開始,行程大約一個小時,目的地老莊飯館,目標吃窮隊長。出發!”劉風打趣道。
“出發!”妞妞也附和著說道。
一路風馳電掣,劉風趕到老莊飯店時,眾人已早早的坐下等著三人。
“你們三個人怎么這么晚,你看都幾點了。”成名說道:“姑娘,餓不餓?”
妞妞和麥雪和眾人打過招呼后,唯獨沒有理會成名。劉風推麥雪與成名坐一起后,這才把妞妞拉到一旁坐去。隨手倒了一杯飲料后說道:“成隊,今天晚上是你請客,不說兩句。”
成名煞有介事的起身,并整理著衣服,很中肯的說道:“大家吃好喝好!”
一片唏噓聲之后,飯局的氣氛瞬間被歡聲笑語所替代,大家紛紛舉杯相敬,彼此之間的敬酒聲、祝福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暢談著自己的人生理想,分享著生活中的趣事和感悟,這一刻,飯桌上的每個人仿佛忘記了外界的喧囂和煩惱,只專注于這份難得的歡聚時光。他們是多年的生死戰友,他們或許早就成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份其樂融融的氛圍把外面的老莊也引了過來,劉風連忙讓了坐位給他。
“好久沒見你們這么開心了,看到你們開心我也開心呀。今天晚上大家暢開吃,暢開喝,所有的費用......還是讓你成隊付!”老莊說道。
“你這氣喘的,喘到二里地外了。”王濤笑道:“莊哥不能大氣一下,今晚就你請了。”
“莊哥啥時候小氣過,今晚就請了能咋地。”志強也說道。
“你們別瞎起哄,今晚說好了讓成名請就是成名請。”麥雪說著,示意王濤和志強不要再說了。
“哈哈,讓他們說,這樣才熱鬧。”莊哥笑道。
“難得今晚大家這么高興,我給大家唱一首吧!”劉風似乎也要瘋狂放縱一下。
楊歡聞言立時拉著小燕起身道:“嫂子,咱們出去透一下氣吧。這屋里有點悶。”
麥雪自然知道楊歡的意思,立時附和著起身走了出去。走到妞妞身邊時,妞妞也想起身離開,卻不想被麥雪按在了椅子上,并暗示她不要離開。
妞妞一臉無辜的低聲說道:“親媽害我。”
莊哥在電視機面一頓操作,音樂突然響起。還是熟悉的旋律,一幫男人跟著旋律開始搖頭晃腦,“金色盾牌熱血鑄就......“,音樂激情,歌詞唯美,但一幫五音不全的老爺們聲嘶力竭嚎出來的聲音,的確讓人受不了。
瘋狂的聲音中帶著無限的無奈與不甘,同時也喊出了自己內心的那份執著與熱愛。唱著唱著那淚水也就涌了出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齊小燕取了兩杯水過來,遞給麥雪和楊歡后也坐了下來,酒精的加持下,她有些迷糊。
“估計他們還要瘋一下。嫂子,如果想走的話,我送你。”楊歡說道。
“難得看他們這么開心,就讓他們去吧,這些日子你們也辛苦了。”麥雪說著拉著楊歡的手說道:“家里一切都好吧,你就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楊歡搖了搖頭說:“干我們這一行的,抽不出時間來想那些。也挺好的,自己一個人過著多有意思。”
麥雪也不再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盯著仍在忙碌的莊嫂,看她穿梭在食客中,也有幾分愜意。自已內心深處也有若多的惆悵感慨。
這一夜,仿佛是一個特殊的時刻,他們有著不同的背景,擁有著不同的故事,心里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事,這些心事可能是對未來的期許,對過去的懷念,對現實的困惑,或者對事物的糾結,但即便如此,他們卻有統一的目標,這個目標或許是他們的夢想,一個需要集體努力去完成的任務,更或者是一個簡單而純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