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畫大餅
- 日月所至,皆為大明
- 三悔人生
- 2076字
- 2024-03-19 00:05:00
朱瞻墡本以為見過了朝鮮使臣之后自己就能安生點,最起碼能夠過好這個年,但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殿下。”
宛平,朱瞻墡的莊子里。
他實在是被煩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在見過朝鮮使臣之后就躲到了自己的莊子里。
他本以為能夠順利等到月底,到時候去太倉劉家港送鄭和與王景弘的船隊出發(fā),然后他就能直下云南,去準(zhǔn)備程海湖的事情了。
事實上也的確是,從正月初五到正月初十,他過了五天的安生日子,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使臣。
沒有辦法,朱瞻墡最終搬到了宛平這里來,想著圖個清靜。
但是沒曾想……
“又怎么了……”朱瞻墡抬起頭,看向門口的主屏,輕嘆一聲。
“錦衣衛(wèi)指揮使求見。”朱平低著頭說道。
“錦衣衛(wèi)指揮使?塞哈智?”朱瞻墡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
“讓他過來吧。”
“是。”
……
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可不同于平常人,先不說錦衣衛(wèi)那是直隸于老爺子的機構(gòu),就說塞哈智這個人是大明為數(shù)不多可以穿飛魚服的人這件事,朱瞻墡就得見他。
飛魚可不是魚,正所謂飛魚類蟒,亦有二角。
所謂飛魚服,作蟒形而加魚鰭魚尾為稍異飛魚類蟒,非真作飛魚形。
同樣的,也不是所有的錦衣衛(wèi)都有資格穿飛魚服的,只有少數(shù)那么幾個直接和朱棣匯報事情的人才有資格穿飛魚服。
其他人……哪怕你是錦衣衛(wèi),要是敢亂穿飛魚服,那也是死罪的。
畢竟,飛魚服也可以算作是蟒袍的一種了。
……
“下官塞哈智,拜見皇孫殿下,殿下福壽安康。”
雖然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但塞哈智卻并沒有半分驕縱,進門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朱瞻墡行禮。
而且還是跪禮。
要知道,雖然早在元朝就有了跪禮,但到了明朝之后就幾乎沒有了,因為在明朝跪禮是見“君”才會用到的。
何為君?皇帝、太子、太孫才是君,其他的比如朱瞻墡,哪怕是太子嫡子,只要不被立儲,那他就是臣,見他就不用跪禮。
不過,有一種場合是例外的,那就是正式場合。
洪武年間,明太祖朱元璋曾下令,無論是官員還是平民,見到朱氏皇族都要行跪禮,后來慢慢被簡化,變成了正式場合才需行跪禮。
而塞哈智的行為……也算是符合他這個人的人設(shè)。
“免禮。”朱瞻墡擺了擺手。
“是皇爺爺有什么事情嗎?”
“回殿下,陛下召您入宮。”塞哈智起身,但還是躬著身子回道。
“進宮?”朱瞻墡皺了皺眉頭。
“知道是因為什么事情嗎?”
“嗯……”塞哈智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如實告知。
“瓦剌使臣今日入宮覲見,說是要和陛下商量互市的事宜,陛下沒有答應(yīng),說是有要務(wù)批閱,等到今天傍晚,然后就讓下官來通知殿下您了。”
“嗯……”朱瞻墡聞言點了點頭。
“那咱們走吧。”
……
出了莊子,上了馬車,跟在錦衣衛(wèi)的后面朝著順天皇城的方向而去。
聽塞哈智這么一說,朱瞻墡心里就有底了。
經(jīng)過去年的北征,草原的勢力格局發(fā)生了巨變。
韃靼原本是可以和瓦剌分庭抗禮的一股勢力,甚至在此前大明有意的資助下,再加上兀良哈三衛(wèi)和阿魯臺的關(guān)系,最終導(dǎo)致韃靼的實力比瓦剌還要強上一些。
這種勢力格局的變化也是導(dǎo)致阿魯臺幾次南下,劫掠大明邊關(guān)的主要原因。
但隨著去年的北征,韃靼部可以說是全軍覆滅,其重要的助力兀良哈三衛(wèi)也是元氣大傷,可以說是已經(jīng)名存實亡,最初的三衛(wèi)如今只剩下了朵顏衛(wèi)在茍延殘喘。
可以想到的是,隨之而來的肯定是瓦剌的迅猛發(fā)展,雖然大明留下了朵顏衛(wèi)這個棋子,但朵顏衛(wèi)還需要時間來恢復(fù)。
因此,接下來幾年大明對草原的政策就是一步很關(guān)鍵的落子。
正所謂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課不能出錯。
……
宛平距離順天皇城……說遠(yuǎn)不算遠(yuǎn),說近也不算近,朱瞻墡進宮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午時,正是吃飯的時候。
“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乾清宮門口,總管太監(jiān)恭敬地對著朱瞻墡說道。
朱瞻墡點了點頭,見總管太監(jiān)沒有帶路的意思,便抬步自行朝著殿內(nèi)走去。
“來了?”坐在書案后的朱棣聽到了朱瞻墡的腳步聲,抬頭看著這個孫子說道。
“孫兒拜見……”朱瞻墡剛想躬身行禮,但卻被朱棣直接打斷。
“行了,別講究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先坐。”朱棣很是不耐地擺了擺手,然后拉著朱瞻墡走到旁邊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爺爺讓尚食局的人去準(zhǔn)備午膳了,你先喝點兒茶,爺爺有事兒要跟你商量。”
“哦……”朱瞻墡隨著老爺子的力道來到了桌子旁,聽著老爺子的話拿起茶杯開始泡茶。
“今日瓦剌使臣進宮,說是要跟爺爺商談一下今年互市的細(xì)節(jié)。”朱棣看著孫子泡茶,嘴上說著正事兒。
“原本北征回來之后沒幾天,爺爺就想好了這兩年對草原的策略,但那都是以前了,之前你也沒有說過羊毛的事情。”
“今天讓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事兒要不要改改。”
“唔……”給老爺子倒了杯茶,朱瞻墡坐下來,伸手搓了搓下巴。
“您原本是怎么打算的呢?”
“原本這兩年我們大明是在減少和韃靼的互市貨物數(shù)量,轉(zhuǎn)而將其增加到了瓦剌那邊,畢竟此前瓦剌勢弱,所以爺爺想要扶持他們對抗韃靼。”
“那您的意思是,今年您原本打算是削減瓦剌的互市份額?”雖然老爺子沒明說,但朱瞻墡也猜到了。
“嗯。”朱棣也毫不避諱地點頭。
“那孫兒有個想法。”朱瞻墡挑了挑眉頭,心中有了想法。
“此前孫兒跟您說過羊毛的事情,孫兒覺得這事兒可以加進去。”
“加進去?”朱棣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之前你不是說了嗎?這羊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xiàn)在加進去,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最重要的是瓦剌的人會愿意買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