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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舅舅?

由于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引人注目,鬧騰了沒多久,圍觀群眾們就從躲在家門口偷偷看,變成了站在王大娘背后正大光明地偷看。

衛(wèi)子淵已經(jīng)融合了原身的記憶,大致明白,這個衛(wèi)家村跟自己上輩子的農(nóng)村風(fēng)俗頗有類似。

哪怕有傳言說他是個天煞孤星,克死了爹娘,很晦氣,但無論如何他也是村子里土生土長的孩子,母親新喪便遭人欺負,總有好心的街坊鄰里看不過眼。

“王大娘,你家孩子跟衛(wèi)小二也是差不多年紀吧,搞這一出有意思么?人家秦娘子生前對左鄰右舍都挺好,隔三差五還能給咱們送兩把小菜,你今日當著孩子面說他娘親,還不準他生氣了!”

“是啊,住村東頭的,誰還沒吃過秦娘子給送的小玩意兒……陳家婆姨,你積點口德吧。”

“……”

議論聲撲面而來,王大娘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她本名叫王翠花,因為家里男人姓陳,所以平日里輩分低年紀輕的都喊她王大娘,年紀差不多,就喊她陳家婆姨、陳四家的。

可話又說回來了……

大家都是三十五不到四十的年齡,憑什么所有人喊秦寡婦就不論老少都叫秦娘子,叫她卻是這樣的稱呼?

到今天,人都死了,居然還會聽到“秦娘子”和“陳家婆姨”這倆稱呼放在一起。

王大娘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她學(xué)著衛(wèi)子淵的模樣,往地上一坐,當即也撒起潑來:

“老娘不過說些實話而已,你們敢說自己今兒早上沒有議論過秦寡婦嗎?沒有覺得她是被衛(wèi)小二克死的?”

“而且我壓根也沒有說這些,我只是說他家門檻碎了,要有禍事,叫他去廟里躲一躲災(zāi),哪里說錯了!他娘這不都死了嗎,偏就說我一個!”

“嗚嗚嗚,哎呀你們就欺負我男人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怎么說得過你們這么多張嘴啊!”

圍觀群眾們對她將要撒潑這事兒其實毫不意外。

如果王大娘這種人被如此指指點點,還能忍氣吞聲,那她也不會在十里八鄉(xiāng)創(chuàng)下赫赫威名了。

可惜,今天秦寡婦死了,還是那句話,死者為大,而且話都放這兒了,要是不好好治下王大娘的毛病,日后她只會更加囂張!

“我說你這臭婆娘……”

有個跟秦寡婦關(guān)系好的鄰居嬸子擼起袖子就要過去理論,沒想到,有更大的聲音蓋過了她的喊聲。

村子入口處,六輛馬車組成的車隊駛來,車輪聲滾滾不停,動靜極大。

衛(wèi)子淵家門口圍觀的十幾人下意識回頭看去,就連地上撒潑的王大娘和趴著沒動的衛(wèi)子淵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車隊順著不太平整的鄉(xiāng)間窄路,搖搖晃晃地到了眾人面前。

王大娘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竄進了擠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里。

有個年輕時去外頭闖蕩過的閑漢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指著當頭一輛車驚呼:

“那個……那個是靈獸!”

旁邊村民先是齊齊愣住,隨即嗤笑:

“王癩子,我看你是想出村子想瘋了,咱村兒還能有靈獸來啊?誰家這么豪氣,拿靈獸拉馬車,你說一個我聽聽!”

“更何況那玩意長得不就是馬的樣子嗎,哪里是靈獸了!”

被喊作王癩子那人漲紅臉色,悶聲道:

“老子以前在流云城里,就見過大戶人家拿靈獸當馬用!”

“這叫靈馬,看沒看見那馬腦袋上有個角?你家馬頭上還長角呢?老子從來不扯淡!”

議論紛紛中,地上的衛(wèi)子淵坐直了身子,不再趴著,仔細打量起了那個車隊。

果然,正如王癩子所言,所有拉車的馬匹頭頂都有一個犄角,有些像牛的那種角,但只有一個。

他思維發(fā)散了一下——

長得像馬,頭上一只角,還是靈獸,顯然也是有靈性的。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獨角獸?

誰家好人會拿獨角獸拉車,這未免也太豪橫了!

但是……等等。

衛(wèi)子淵強迫自己收回莫名發(fā)散的思緒,將問題回歸本身。

這馬車的豪橫程度,顯然不可能是衛(wèi)家村哪個村民家的,地主都不可能。

若說借宿,村子距離最近的縣城平陽城只有二三十里地,即便用普通馬匹也能半天趕到,而這些獨角獸……啊不,靈馬,肯定一匹更比六匹強,不至于這么點路程都跑不動。

這些人沒必要,也沒理由委屈自己,來一個窮村子借宿。就算昨夜暴雪,他們的馬車也比村舍要好得多,這年頭還有修士,取暖辦法多了去了。

那么問題來了。

這群人,是到衛(wèi)家村干什么的呢?

衛(wèi)子淵看著車隊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停下,一名中年男子從為首的馬車上下來,急切的走到衛(wèi)子淵面前“孩子,你可是衛(wèi)子淵?你的娘親是否叫秦司晨?”

中年男人聲音沉穩(wěn)有力,身形高大寬厚,氣度不凡,寒冬臘月時節(jié)僅穿著一身看起來就很冷的華服,卻依舊面色紅潤,精神奕奕。

這男人不是有修為在身,就是衣服有蹊蹺。

衛(wèi)子淵一邊在心里琢磨著,一邊努力用發(fā)顫的聲音畏畏縮縮的問道“你是誰,為什么知道俺和俺娘的名字?”

男人看了一眼衛(wèi)子淵身邊的草席,悲聲說道“孩子,我叫秦穆陽,是你母親的兄長,你快打開草席,讓我看一眼我可憐的妹妹。”

衛(wèi)子淵伸出雙手抱住裹著遺體的草席不撒開,坐在地上抬頭直勾勾的看著秦穆陽,一言不發(fā)。

看著衛(wèi)子淵沒有反應(yīng),和秦司晨長相頗為相似的秦穆陽面色沉痛“當年晨兒從家中離開以后,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家里,這么多年家族一直在打探消息,前些時日好不容易尋到了確切消息,我連夜出發(fā),晝夜趕路,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啊!”

衛(wèi)子淵看了一眼車隊里干凈整潔的馬車,心說我要信了你的話我就是傻逼。

秦穆陽看著依舊沒有說話的衛(wèi)子淵,他上前幾步蹲了下來,將瘦小的衛(wèi)子淵緊緊摟住,眼淚漱漱而下“孩子,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你放心,以后你只用享福就行了。你快把草席打開,讓我看一眼。”

抱著衛(wèi)子淵的時候,秦穆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裹著遺體的草席,恨不得從眼睛里伸出一雙手打開草席。

衛(wèi)子淵聞著秦穆陽身上傳來的淡雅熏香味道,強忍著想打噴嚏的沖動,扯著嗓子哭嚎了起來。

“舅舅?您真的是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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