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海市第一武道高中。

教室內，淡淡的水銹味和試卷上油墨的味道在教室中彌漫，交融，形成一種極為特殊的味道。

曾毅咬著筆頭，看著面前舒展開，還未動幾筆的試卷，愁眉不展。

“摸底考試...摸個屁呀...”曾毅這段時間幾乎把精力全部用在了武道上，以至于文科的課本，他幾乎都沒怎么翻開過。

不過...還好我不是一個人..曾毅悄悄看向四周，只見周圍的同學也是一副吃了苦瓜的模樣——多虧了楊立，現在班里的同學也同樣醉心于武道，生怕哪天自己就成了去文科班的那位。

看到大家都一樣爛，曾毅就放心了。

“嘩啦...”楊立將試卷一抖，向著講臺走去。

“小楊，背面還有題呢。”作為監考老師的周老師拿著茶杯的手懸在半空，有些詫異地看著楊立，他知道這次的題確實有點兒難，不過這么快交卷兒，是準備擺爛了？

“都做完了，不可以提前交卷嗎？”

“當然...可以...”周老師將茶杯放下，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時間剛好是十點二十...

才二十分鐘？

做完了？

實際上，在有了面板后，普通的文科，尤其是對記憶里要求高的歷史，亦或者是古武言，楊立進步幾乎可以用飛速形容。

幾乎是過目不忘。

當然——至于數學....速度就慢了很多，面板似乎對數字的的處理能力有點兒弱？

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楊立明白，就算是這樣，自己的進度也遠比其他同學要快得多。

而且，他對文科實在是提不起什么興趣，他現在就盼望著，什么時候能再來一次實戰模擬...

“你....沒必要吧楊立？這么卷的是吧？”曾毅咬著筆頭，有些絕望地看著從自己課桌擦肩而過的楊立。

武科卷，文科也卷？你是真餓了....

曾毅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啊一個畫面，楊立在家里，一只手打著拳路，一只手捏著課本，口里還不停。“呼！呵！A！B！C！D！”腳丫子里還夾著只筆，在做奧數....

噗嗤...曾毅忽然就繃不住笑了出來，可他一抬頭，卻忽地發現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卷起來的小紙團。

曾毅偷偷看了講臺上，正戴著眼鏡，滿臉驚訝翻閱著試卷的周老師，悄悄將紙團夾進腿里，展開。

好兄弟....曾毅回頭看了一眼楊立出門的背影，心中感動。

“嘩啦.....”廁所旁的水龍頭噴出粗壯的水柱，落在楊立捧起來的雙手中，滾出一個個氣泡。

用清水洗了洗臉，楊立這才稍微緩解了一下有些萎靡的精神。

昨天出了那檔子事兒，結果鬧到半夜三點才回到家。

搞得楊立有些睡眠不足。

“不過——這個世界的歷史還真有意思。”

抹著臉上的水珠，楊立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陽光下的橡膠跑道，以及遠處似乎永遠處在朦朧之中，那一座巨大的東海市古代大墓，有些恍神。

這個世界的古代王朝似乎都長得很，歷經五個朝代，而且每個朝代，國運似乎都長得很，動輒就是接近千年。

而遠處的那座大墓，便是前朝某位將軍的陵墓....只不過現在早就變成旅游區了，楊立暑假的時候還和曾毅去過，物價貴得很...

而且，有件事兒有點奇怪。

今天班里有個同學被勸退了。

勸退并不奇怪，武道班嘛，跟不上進度就會被淘汰。

可讓楊立奇怪的是，那位同學的武道成績，其實是不錯的...比他差的人，多的是。

應該不至于被勸退才對...

——————

下午，演武堂內。

“不去！”曾毅瞥了楊立一眼，叉著腰，有些傲嬌的模樣。

“實什么戰實戰，光讓你出風頭了！”曾毅顯然對昨天的事兒還耿耿于懷。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昨天贏的是自己，那幫女生一窩蜂的去找楊立算是個什么事兒？

是我曾毅不夠帥嗎？

曾毅悄悄透過玻璃端詳了自己的臉，嗯...不夠帥這個猜測可以排除了。

是楊立比自己帥....

“贏的是你，我有何風頭可出？”楊立叫起屈來。

“哼！”曾毅還是不爽，實際上，昨天晚上，還真有幾個女生在半夜里加自己微信了，但——這不加還好，一加就更讓人不爽了！

加自己的有三個女生，其中兩個是問“你好，可以把楊立的微信推給我嗎？”

還有一個是“今天和你對戰的那位同學叫什么名字呀？”

氣得曾毅半夜都沒睡著覺，抱著被子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可最后還是灰溜溜地把楊立微信推給了對面。

“你別忘了，明天還要考古語言呢。”楊立悠悠開口，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再借你抄抄試卷來著...你這樣....也罷...”

“...”曾毅沉默半響。

最終，曾毅還是答應了。

舒標作為他們的老師，自然不會拒絕班里同學實戰要求的，更何況，曾毅這小子的爹還是學校最大的金主，這點兒小要求怎么可能不答應？

只不過，他還是得起到監督作用，以防雙方在實戰中受傷。

這小子...倒是聰明...知道跟曾毅對戰收獲最大吧？舒標靜靜地看著正穿戴護具的楊立，嘴角上揚。

倒是有上進心.....只不過，體型的差距擺在這兒...這小子又要被虐了...

話說這小子該不會有啥特殊癖好吧？這么喜歡被虐...

“吱——”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哨聲，又一場實戰對練正式開始！

嘎吱——嘎吱——運動鞋摩擦跑道的聲音不斷響起，

轟！轟！轟！曾毅的拳勢如蠻熊，配合著扎實的步法，一步步地逼退著數次想要發動進攻的楊立。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兩人的差距依舊很大，曾毅幾乎是穩壓著楊立在打。

可曾毅的表情卻逐漸變了。

從一開始的輕松，變得神色逐漸認真，凝重，不時咬牙切齒。

是的——楊立無論是反應能力，亦或者是力量，都無法企及自己，可——他似乎比昨天變得更難纏了。

若是昨天，在交手這么多回合后，楊立早就被自己拍飛，破防數次了！

可今天，楊立竟一次都沒被自己擊飛，甚至還有幾次趁著自己疏忽，發起了幾次反擊！

這是怎么回事兒？

進步這么快嗎？

曾毅現在只感覺楊立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鰍，怎么抓，也抓不住對面。

這種感覺...很不爽！

“嘭！”分神的間隙里，曾毅又被對方找到機會，一擊直拳猛然錘擊在胳膊上。

“嘶——”曾毅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他媽...力氣怎么突然這么大？”

而舒標則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幕，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楊立進步的速度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晚上的時間，拳路竟然又精進了許多。

而且....舒標又開始不自覺地用指腹刮著自己的下巴，目光卻一刻不停地盯著擂臺。

“剛剛那一拳....還有之前的幾拳...不對勁..”舒標的眉頭緊皺，仔細盯著楊立那時而青筋暴起，時而又恢復的胳膊。

“該不會....”舒標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讓感覺頭皮發麻的可能。

“呵呵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