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如夢，亦如幻般。

一切看似塵埃落定，金泰妍選擇將空間留給兩人。

而就在她與Jessica擦肩而過時，手腕卻被對方拉住。

“泰妍，你等等。”

所有人都認為的事，不可能看錯，所以Jessica想問個清楚：“oppa，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只要你問，我都會如實告訴你。”

“oppa，你喜歡泰妍嗎？”

在對方拉住金泰妍的手時，莫玉顏就知道對方想問什么了，只是結果……

“你確定想知道？”

“想。”

Jessica已有了心里準備，所以是果斷點頭。

然而，她的話剛落音，就聽到金泰妍的聲音響起：“可我不想。”

Jessica不理解的反問：“為什么？”

一生要強的她，不想贏得不明不白。

只是她忘了，雖然金泰妍總是在遷就什么，但那也只是因為隊長的責任。

其實，金泰妍才是最要強的那位。

她不會表現出來，只會在無人的時候默默舔舐傷口。

她說不想，只是她害怕。

她害怕聽到自己內心深處最期待到的話，然后義無反顧的摒棄自己隊長的責任。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奮力地掙脫Jessica的手。

然后，用最平靜地語氣說道：“西卡，這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繼續往宿舍方向走，但最終是停了下來，因為莫玉顏開口了。

“泰妍，你等等。”

“有些事我想你或者西卡應該要知道。”

金泰妍與Jessica隱約察覺到了什么，因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認真的莫玉顏。

“別站著，都坐吧。”莫玉顏收起了酒杯，為兩人倒了果汁。

看見果汁，Jessica猶豫了片刻說道：“oppa，我想喝酒。”

莫玉顏看了她一眼，溫柔地回應：“好！”

“我也要。”

金泰妍緊隨其后的話，莫玉顏點頭。

他重新為兩人調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代表了自由。

“請吧，兩位漂亮的女士。”

望著他嘴角那抹溫文爾雅的迷人微笑，金泰妍與Jessica優雅地端起高腳杯，用吸管小口吸吮，淡淡的酒精帶有一絲如沐春風般的沁人心脾的舒適。

莫玉顏一邊用抹布擦拭雙手，一邊說道：“其實如果不是黑海事件，我并不會主動闖入你們的世界。”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

他看了一眼Jessica，然后將視線停在了金泰妍身上。

“準確來說，是金泰妍的世界。”

聽到莫玉顏的話，Jessica情緒莫名黯然，不解地追問：“為什么？”

金泰妍眨了眨眼，雖然什么都沒說，但臉上也是寫滿了好奇。

莫玉顏沒有回答Jessica的問題，而是向金泰妍問道：“你還記得你七年前在漢江邊許下的愿望嗎？”

金泰妍略微沉思了片刻，狐疑點頭，不清楚這有什么直接關系。

“我的出現就是幫你完成那個愿望，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金泰妍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而Jessica的眼神卻是愈發暗淡，就像預示到了什么。

但兩人都沒打斷莫玉顏的話，聽著對方繼續說：所以自那以后我一直都在關注你金泰妍，直至黑海事件的出現。

我之所以沒及時出手，也沒過多的干涉。

是因為在我看來，這件事對你，又或者對你們團隊所有人都是好事。

人生總要經歷一些風雨，才會見到最美的彩虹。

莫玉顏心情復雜感嘆一聲，繼續道：“有些事是我預料到的，比如你會對我產生好感。”

說到這里，他向金泰妍問道：“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了莫名的熟悉？”

這個問題，金泰妍不用思考，便給出了答案：“對。”

“所以呢？為什么會這樣？”這是她一直想弄清楚的問題。

莫玉顏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所以，這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當然，有些事是我沒預料到的。”

他望向Jessica，眼中是溫柔的，也是充滿愛意的。

“比如西卡你，你是第一個向我表白的女人。”

“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我在東國大學的四年…”

他的話在這停頓了下。

其實他想說不止這四年，而是很多很多年都是如此。

然后，他繼續道：“雖然我看上去有很多追求者，只是從來沒一個人敢主動開口的。”

“西卡，我接受你除了這個原因，自然也會有別的原因。”

這里面的更多原因，其實是想借此機會阻斷其余人，比如金泰妍對他的好感。

可這話他沒說出口，于是話鋒一轉。

比如你們應該都猜到了我身份不凡，所以如果我不想，沒人能逼我去做任何事。

至于我為什么會突然離開，那天我也和西卡你說了。

原本我就打算去散散心，當然有更重要的原因，感性過后是冷靜下的反省。

我本身是一個情感單薄的人，因為我身份的原因，結果注定不會有結果，而我也注定是要離開的人。

至于我什么時候會離開，取決于金泰妍什么時候站上更大的舞臺。

“所以，這點對西卡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莫玉顏很愧疚，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繼續道：“離開的這三年，我學會了面對自己的情感，學會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學會了……”

他在華夏國江市影視城的群演身上看到了：努力過，結果就交給上天那種精神。

這是他以往沒體驗過的。

畢竟他是修士，本就逆天而行。

且隨著境界的提升，壽命也會成幾何倍數的增加。

以至于，他根本不能理解那種所謂的及時行樂，也理解不了什么叫人生苦短。

在他漫漫修行路上，有的只是如何提升自己的修為，一步一個腳印。

然后，瞻前顧后的去思考得失。

畢竟只要自己不作死，便一切皆有可能。

修仙也好，普通人也好。

縱觀他所在的“源”位面，誰出身優渥的世家，會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去爭奪縹緲虛無的機緣？

再縱觀所有“藍星”位面歷史，誰生活安穩，會起兵造反？

一切都是被逼出來的，那結果自然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Jessica感覺到心莫名的陣痛，但她還是強忍著的問道：“oppa，你其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泰妍？”

莫玉顏望向她，眼中愧疚更深，可結果往往就是這般殘酷。

“是的，西卡，我不想騙你。”

他伸手輕撩撥她的發鬢，溫柔道：“對不起，只是有些事改變不了。”

她想躲，但終究沒有。

“我知道，這對你是不公平的。”他的手從她發鬢延伸到臉頰。

這次，她選擇了躲開。

莫玉顏收回手，假裝無事發生，可有些事終究要說清楚。

“我告訴你這些，是想避免日后會產生的誤會。”

他自嘲一笑，暗自搖頭。

然后，很肯定說道：“還是我對小水晶的那句承諾，只要不是你不愿，我永遠都是她的姐夫。”

他以為他足夠真情流露，卻不曾想Jessica拍桌起身，反問一聲：“所以，oppa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你只是因為小水晶的承諾才會同意和我在一起的是嗎？”

她的情緒徹底爆發，而面對她的質問。

莫玉顏張了張嘴，什么都沒反駁。

因為他還在思考對方上一句話。

喜歡，是喜歡。

但什么是喜歡？

以至于讓Jessica產生了誤會，他急忙解釋：“西卡，不是你想的那樣。”

“若我不愿…”

“夠了！”

Jessica似乎知道他想說什么話，怒喝打斷。

然后，她情緒失落地低頭，細弱蚊蠅。

“oppa，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了，他伸手想挽留對方。

但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他的手逐漸捏成了拳頭，恨自己不能果斷。

在經歷過林允兒和李富真的看法后，他以為自己是真的改變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改變。

所以……

這三年都白費了嗎？

莫玉顏不理解，他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內心生出了一絲懊悔。

他卻不知道，她在等他的挽留，她盡量讓自己的步伐慢下來。

但兩人都沒有讀心的能力，也就這樣了。

金泰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她還沉浸在莫玉顏剛剛的話里。

她不理解，一切都來的太過的突然。

她好像看到Jessica離開的背影，又看到了莫玉顏懊悔的神情，但她又好像什么都沒看到一般。

她有太多的事想問，可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不知道，她自顧搖頭起身。

她不敢去看莫玉顏，她低頭小聲道：“oppa，我先回去了。”

金泰妍走了，她的腳步很慢，就差一步三回頭了。

她想他會不會叫住自己，又或者從背后給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在耳邊說著什么。

但，終究什么都沒發生。

這晚，對于金泰妍和Jessica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然而，Jessica在哭泣聲緩緩睡下，金泰妍在彷徨中睡下。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莫玉顏為她們安排的美夢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