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趕路,陳友仁終于眺望到遠方山谷間有兩座并排木屋。
四目道人沒有說錯,他的道場確實不遠。按陳友仁的腳程,如果全力施展水上漂天亮前就能到。
主要是四目的客戶們都是臨時煉化成的行尸,速度一般,趕尸拖慢了行動速度。
“四目道友,你道場位置挑的不錯。”
兩座木屋三面環(huán)山,不遠處就是小橋流水,環(huán)境優(yōu)美,清幽靜雅,是處靜修的好地方。
周圍還開墾了菜地,順便養(yǎng)了一些雞鴨甚至有兩只小豬,基本可以滿足日常所需。
“阿仁客氣了,也就是這里沒人,環(huán)境靜雅了一些,可惜被個臭和尚給破壞了。”
“和尚?”
“就是我隔壁那棟木屋,住著個一休和尚……”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里,四目道人充分的表達了對一休和尚的各種不滿,只是在陳友仁看來,雙方雖然互相好斗,只要碰面就會一天到晚的斗嘴,連吃飯都要爭一爭。
但關(guān)鍵時刻,彼此又配合默契,知道對方不舒服,更是擔心不已,更像是另類版歡喜冤家。
對于四目道人的抱怨,陳友仁只能微笑的站在一旁附和對方。
“奇怪了,我說了這么久家樂怎么還沒開門?”
陳友仁與四目道人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很久,一直沒等到四目徒弟家樂開門迎接自家?guī)煾怠?
“阿仁,你等一會。”
四目道人吹熄法燈,讓客戶們原地休息,上前兩步開始推門。
砰砰砰!
“家樂,開門,家樂,家樂。”
木屋許久沒有反應(yīng),四目回頭對等待的陳友仁尷尬一笑。
由于方圓百里基本沒人,只有這兩間木屋,所以四目的這間木屋大門是紙糊的,真紙糊。
四目道人雙手直接捅破了大門兩邊,從內(nèi)拉開了門栓,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守門的徒弟,居然正在呼呼大睡。
他這個師傅在外面辛辛苦苦,風餐露宿的趕尸賺錢,自己徒弟居然在家做白日夢。
剛想教育下對方,讓其知道師父對他的愛有多深。四目道人注意到身后還站著客人,只好暫時壓下心中不快,將紙門推開,邀請陳友仁進去坐。
四目走到呼呼大睡的家樂面前,雙手用力捏著家樂臉頰,“家樂,快醒醒,師傅愛死你了。”
夢境:家樂剛耕完田,織完布,與隔壁大師的女弟子箐箐泛舟湖上,把臂同游。箐箐正夸他臉蛋滑嫩,想捏捏看。
面對自己一見鐘情的女生,對方說什么,家樂都同意。
箐箐輕輕抓住了家樂的兩邊臉頰,一臉?gòu)尚叩哪罅似饋怼<覙犯惺艿叫纳先舜植诘碾p手,心里樂開了花。
只是箐箐越捏越用力,家樂的臉越來越疼,這股力道給他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箐箐可愛的臉,突然變成了自己師傅四目道人的樣子,還說著‘我愛死你了’之類的話,嚇的家樂猛地從夢中驚醒。
睜開雙眼,看見師傅四目道人果然正捏著他的臉,還對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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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猿瀨遮布斯懵,石斧你灰賴辣。”
感受到了師傅濃郁的愛,家樂吐字不清的強笑著道,希望自己可愛的笑容能讓師傅手下留意。
“哼!”
看見陳友仁走了進來,四目道人暫時松開了家樂,向其介紹道:“這位是陳友仁道長,你喊他師叔就行。”
陳友仁疑似為龍虎山弟子,三山弟子輩分相同,在外以師兄弟相稱,讓家樂稱呼對方師叔,也是為了避免被其他門派人員知道后說茅山?jīng)]規(guī)矩。
“師叔?”
家樂揉了揉有點發(fā)紅的臉頰,看著樣貌俊俏,年紀看上去與他一般無二的陳友仁,好奇的問道。
“有問題?”
聽到師傅的聲音,家樂連忙行禮,雙手掐著劍指,右手劍指直立放置胸前,左手劍指抵著右手掌心,對著陳友仁喊了聲,“師叔。”
“嗯?”
聽到師傅不滿的聲音,家樂迅速將放在胸前的手,移至頭頂,表情可憐又委屈,再次喊了聲“師叔。”
“不必如此,我們年齡相仿,喊我?guī)熓暹€把我叫老了,大家各論各的,平輩而交就行。”
陳友仁見狀擺擺手,笑著看向家樂,輕聲道:“這位小兄弟,不知今年貴庚?”
‘我都做完拜見禮,師叔都喊了兩次,你才說各論各的。’家樂心里小聲抱怨,他覺得自己眼前這個英俊的師叔看上去好像沒有那么人畜無害。
“師叔,我今年二十二!”
陳友仁想了想,笑道:“我二十有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喊我‘仁哥’就行。師叔之類的就不用喊了,聽的我像個老道士。”
“仁哥。”
四目道長在一旁擺手道:“行了,家樂趕緊去把那些客戶領(lǐng)進停尸房!”
“是,師傅。”
打發(fā)走家樂,四目道人讓陳友仁自己到處逛逛,他要先去給祖師請安。
剛出門口,陳友仁發(fā)現(xiàn)家樂已經(jīng)安置好行尸們,正在做飯。
比起文才和秋生,也就是諸天萬界穿越者老師第一人九叔的兩個弟子,家樂實在是太靠譜了。
不管是身手,還是自身道法學(xué)習(xí),簡直比那兩個坑貨好太多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居然不坑師傅,這很不茅山。
難道是因為家樂是孤兒,從小由四目帶大,所以個性更像四目。。。那不是更坑了么?
當代茅山大師兄,一代雷電法王石堅的徒弟石少堅也是由對方從小帶大,石少堅不只是他的徒弟更是他親生兒子,最后不還是被徒弟坑的身死道消。
身邊沒幾個坑貨徒弟,怎么好意思自稱師承茅山。
陳友仁看向遠處走來的一老一少,疑惑全解,與其說家樂是四目道人帶大的,不如說是由四目道人和一休大師共同撫養(yǎng)長大。
‘沒錯,我們有個孩子?’
一休大師不愧是一代佛門高人,居然能破除四目這一輩,徒弟坑師傅的茅山傳統(tǒng),把家樂教的這么好。
“家樂,這兩位是?”
正在廚房忙著做飯的家樂,聽到陳友仁的聲音往外看去。就見隔壁的一休大師帶著女弟子箐箐從屋外小道走來。
見到心上人到來,家樂連忙從廚房小跑出來,向陳友仁介紹起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