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羊書也沒想到自己那么一句話竟會有如此的結(jié)果。

不過細細想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雖說自己一直是個凡人，從未走上過修修行之路。

但他畢竟還是名副其實的大楚相父。

是處于七國權(quán)力巔峰的存在。

因此，羊書身邊并不缺所謂的天才。

說不定剛剛他把聞人玉琦的名字報出來，同樣能嚇到血護法。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羊書便準備順其自然，沿著柳思含這條線完善起自己現(xiàn)在的人設。

隨即他便輕笑著出聲說道：

“血護法，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而紅衣女子也沒讓羊書失望。

他還什么都沒說呢，便見血護法從桌上飛掠而下。

從羊書這個角度看，只覺得她像一只血色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隨著一股暗香襲來，只見血護法先是腳尖輕點。

緊接著她緩緩下沉，雙足踏實后，周身靈氣猛地炸碎而開。

巨大的氣流帶起地面上的灰塵，朝四面八方吹去。

而羊書在護身靈玉的庇佑下萬塵不沾。

透過斗笠細小的間隙，羊書能夠清楚的望見女子臉上那抹一閃而過的失望。

不過血護法很快就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臉上繼續(xù)保持著恭敬。

也就在她準備開口試探男人的目的時。

羊書主動將自己頭上的斗笠摘下，頗為輕松的說道：

“這玩意頂頭上可真不舒服?！?

血護法剛剛都已經(jīng)在心中給前輩隱藏容貌找好理由了。

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摘下來了。

由于事發(fā)突然，血護法一時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主動用手遮眼睛。

看著女子那不敢直視自己，但兩個眼珠卻不斷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的模樣。

羊書竟在她身上看出了幾分柳思含的影子。

一個個的，想看就大膽的看，她倆偏偏喜歡玩這種明目張膽的偷看。

不過隨著羊書細細的比較，他發(fā)現(xiàn)這倆人在其他方面差的還是挺多的。

在柳思含回大楚之前，她給自己的印象一直是怯生生的跟在自己身后、喜歡聽各種故事的小姑娘。

沒想到她在拿到那件酷似手機后，展示出來的本性竟是那樣。

真是白瞎了自己當初教她的那些圣人名言。

而這個血護法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做什么事都將其端著。

無論是特意在紅英樓眾人面前壘個高臺。

還是之前裝模做樣的做出一幅向自己施壓的模樣。

總之，她的所言所行有一種古怪的……

古怪的刻意感。

雖說由于其眼界的限制，讓這股刻意感顯得格外小丑。

但根據(jù)羊書這么多年朝堂斗爭的經(jīng)驗。

能給他這種感覺的，個頂個的都是亡國好手。

不過根據(jù)羊書當初收集的情報，那些人之所以都會走上亡國之路。

主要是因為在有那股刻意感的偽裝下。

她們從小就擁有遠超同人的資源以及期待。

再加上幸存者偏差的存在。

能讓羊書留下印象的，要么是奸詐如狐的老東西，要么就是背景深厚的天驕。

而那些老東西們由于經(jīng)歷太多的事，她們身上的特質(zhì)早就被隱藏起來。

哪怕是與這些人互相算計的羊書，也很難說真正看出什么。

只有那些少年志氣還在的天驕們，各自的特質(zhì)才會顯露無疑。

而擁有“刻意感”的天驕們，本身實力并不算太強。

但這些人小時候卻被人給予了太多期望。

因此在她們成年后見識到自己與真正天才的差距后。

很有可能會一個想不開，走上了極具破壞性的亡國之路。

不過由于樣本太少，羊書也不敢就保證自己推演的正確性。

就拿眼前這血護法來說，她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都入不了羊書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