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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蹊蹺的程府

薛熙目送樊柒柒遠去的背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身后道觀。

漳河地界撫州

程府東院

夜里八點左右,府上下用過晚膳,府上的侍女整理著燭臺和茶具,大雪似乎也在此刻安靜片刻。

屋內微光燭火溫馨愜意,時時會吹來絲絲涼風。

程老爺側著身子,慵懶的靠在床邊。

賀蘭邵始則扮成一個說書的人,坐在離程老爺不到一米的距離,講起了一個故事“那時天地創建之初,盤古開天辟地,造了好一番天地山河美景,女媧娘娘就站在山邊懸崖,賞著山河瀑布之景”

話到這里停了片刻,程老爺緩緩躺下,閉上了眼睛,指尖輕敲,沉浸到這一出的書中故事。

“誰知在女媧娘娘的肩頭,落下一片俏皮落葉,這女媧娘娘倒也沒惱,輕輕拿起那片葉,似有被落葉的俏皮逗笑,輕輕撫過后,放下手心,溫柔一吹……葉子落了地,百年之后成了顆樹,樹又受千年洗禮,轉眼間便與天高,與山之大。”

故事講的惟妙惟肖,故事到這,程老爺跟著好奇“然后呢?這樹成了精怪?”

“沒錯,這棵樹,可謂是說仙不是仙,說妖不是妖,后來借了一個仙轉世來的運,成人形,沒得個時候,見證了千年來的朝代,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上山求助的人數不勝數,唯有一個姑娘,讓他動了心,后來這位姑娘忘恩負義,奪走這樹妖的千年之力,老爺可知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

“此人乃陽東柳氏,柳繡。”

“當真?”

“哈哈哈哈,老爺,這不過是民間流傳,名不經傳的野故事罷了。”此話,揪住了程老爺好奇心。于是又問“那后來呢?柳繡怎么死的……”

“后來萬劍宗領江湖人士,討伐了這個惡賊。一把火燒的她挫骨揚灰,神形俱滅”說完,見程老爺沒有言語,賀蘭邵始繼續說道“這柳繡本就是該死之人,為禍江湖,世人早已對其厭惡不已。這后來的就沒了她的故事,流傳之久的便是白鼎。”

故事結束后,賀蘭邵始試圖從簾子里看他此刻的情緒,屋內只有二人,細微的呼吸都伴在耳畔,很久后,程老爺緩緩開口“故事不錯,柳繡的故事講的不錯。”

賀蘭邵始道“老爺還想聽故事嗎?”

“不了,你下去吧。”

就這樣,大雪下了三回停了三回,整整三日從未停歇,只有偶爾夜里時,程老爺的屋里傳來痛苦的低聲哀嚎。

直到第四日清晨。

董秋初與宋禾曉用早膳時相遇,宋禾曉端著吃食,坐到了董秋初旁邊。

宋禾曉道“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董秋初將盤中的紅燒肉夾給宋禾曉“我也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你的估計沒有我的勁爆。”

董秋初裝作若無其事,吃著盤子的菜“說來聽聽。”

“他很年輕,但又很老。”說到這,二人對視一眼,屏息凝神“把脈的時候,他的手都遮的極為嚴實,但不小心露出的一塊肌膚,完全不是一個老者該有的。”

董秋初則道“哼,你知道嗎?平時他的咳嗽是裝的,病的不是腿疾,而是有嚴重的皮膚病。”

這些猜測在二人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一個快要發現還疑點重重的事情,讓他們蹙眉再三。

白鼎碎的第三回,為什么程氏拿到的最多,叛逃者又是誰,那個人還活著嗎?還有一個得了嚴重皮膚病的老爺,明明這一切只要是個人一段時間的觀察,應該都會發現他的問題,但每到冬天,卻又會安排新人進府伺候。

一瞬間感覺這個豪華偌大的程府,像一個吃人的魔窟,迷霧森林中的未知。

宋禾曉問“哦對,你最近見到賀蘭邵始了嗎?”

董秋初搖了搖頭“他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

宋禾曉道“這個東院給我一種壓抑的感覺,真的是一刻鐘都不想呆了。”

董秋初附和的點了點頭“這種感覺……怎么有點似曾相識呢。”

宋禾曉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與賀蘭邵始取得聯系,還有你多加小心。尤其……”說罷,看向那些樂姬“他們。”

“放心,我經歷的比你多,他們最近要整我,我已經知道了。”說著話一臉的淡定,仿佛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于賀蘭邵始為什么會知道那個故事,就得從賀蘭梅的書房中,一本很薄的書,書中夾著來往的書信,看過書信后少年就把故事推出了個大概,再加上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就將這個類似秘密的故事講的惟妙惟肖。

這三天賀蘭邵始也沒有閑著,通過三四個神話小故事,就拉近了與程老爺之間的距離。

來程府東院的第五天,整個府的上下都在井井有條進行,一則小道消息,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東院外的侍女們,交耳說著悄悄話。討論著說是有貴客要來,到時候程近會大擺宴席,招待貴客,早些時候府上的老媽媽們,就指揮著他們去采買,也跟著這位貴客,府上變得難得熱鬧和忙碌。

“哎~你說這個貴客是誰呀,這么久了,難得這么大陣仗。”

“我聽張媽媽說,是仙家門派的,氣度不凡的上仙呢。”

“哇,那就是神仙嘍?”

“好像是,還聽說是個很帥的男子呢”

“也算是能大飽眼福嘍。”

“是呀是呀,還真有些期待呢。”

這些話被宋禾曉偷聽進了耳朵,猜測應該就是那個萬劍宗的傲傲公子丘子燕嘍。

同時在東院的譜華舍里,董秋初遇到了大麻煩。

濕掉的床榻,斷弦的琵琶,不見的首飾,那些樂姬似乎都在期盼,可以看到在董秋初臉上顯現的無助和委屈的眼淚。

他們如同無聲的麻雀,面對董秋初時,臉上的的不屑和嫉妒滿溢著整個房子。

而這些壓抑的氛圍,終于在一個午膳時被打破。

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董秋初最后一個盛飯時,才發現了自己衣裙最邊緣被燙破了好幾個口子。

本就是青黃色的衣裙,幾個被火燙的窟窿格外的明顯。

董秋初端著碗,緩緩站到他們面前。四人低頭不語,裝作看不到。

“誰干的?”

一個相貌如蛇的女人,百合挑弄著飯菜,陰陽怪氣道“什么誰干的”挑釁的抬頭看去“裙子破了就是我們干的?破了就是去修,成天就你找事?搞得我們欺負你似的。”

董秋初看她如此姿態,將手中的碗一丟,伴隨瓷碗碎裂的聲,剩余的三人紛紛嚇了一激靈,百合憤怒的站起來,故作淡定“你是不是瘋了!真是個怪人,能滾遠點嗎?真是倒人胃口。”

旁邊一個樂姬,水仙幫腔“是啊,你不吃我們還要吃呢。”

董秋初緩緩抬眸,盯著水仙。“提醒我了,這么倒胃口的話,你們也干脆都別吃了。”說著,將桌子狠狠地掀翻,滿地狼籍。

百合憤怒的撿起第一個白碗碎片,朝著少女的臉,有意要狠狠劃去。“去死!!!”看著百合猙獰的模樣,董秋初側身躲去,朝著她的腹部一拳,在背上回旋又一腳。捏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擰。瓷片從手中脫落,百合也跟著癱坐在地。

水仙焦急的小跑“百合姐姐,還好嗎?”百合則吃痛著捂著手腕。

眾人看她身手不簡單,就都不敢向前。

董秋初正眼不瞧,說道“你的殺心……會害了你,但我不斷你的路,是我慈心,你們也最好也別再招惹我。”她看得出百合的嫉妒,看得出她要劃自己的臉,更看得出水仙對自己的殺心。

她指著百合給自己重新打飯,水仙有意攙扶時,董秋初開了口“你要是胳膊腿困了,我不介意也給你松松。”

水仙呵斥道“你不要太過分!”

說罷,董秋初不慌不忙,緩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哼,我確實還不算過分,但你提醒我了,一會兒這里由你來收拾。”正當水仙和百合面目憎惡的看向她,直到董秋初緩緩坐起,將身后的椅子一甩,這四人才真正的慫了下來。

“這回摔得是桌子椅子,下回我保不定摔得是什么了。今天的飯我也不吃,但別讓我知道,你們是飽的。”說罷,瀟灑離去。

直到最后他們也沒敢再動筷。

要來貴客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程府,要么憧憬著他的風度翩翩,或是他的帥氣凜然。

白天的震懾確實有用,但是白天被弄濕的被子沒有干,面對如此局面,董秋初只好蓋著帶毛的大氅,卷縮著身子遮蓋。

正在睡熟的午夜,窗邊的嘎吱聲,擾醒了少女,“誰?”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是我,賀蘭邵始。”說著,少年撐著框,從窗戶跳了進來,一股寒流涌入,少年的鼻子被凍的通紅,但看到少女時不忘傻笑。

董秋初匆匆下地,走到少年身前。“呵,你怎么來了”未經察覺,眼底如星空的閃爍。

賀蘭邵始將懷中的毛被拿了出來“譜華舍的事,我可都聽說了,董姑娘好手段呀,鬧得靜倒是不小。”說著,笑意難掩心疼的問“想我了嗎?”

直到吹進的寒雪,告訴著少女這不是做夢。將懷中的毛被拿了過來“虧的你良心,知道送毛被來。”

賀蘭邵始挑了挑眉,繼續追問“三四天了,真是一點也不想我?”

“那怎么辦?”

賀蘭邵始搶過她手中的毛被,順手丟到了床榻。少女“哎?”

二人緊緊對視“我不信”

少女又問“不信什么?”

“我不信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喜歡你。”說到這,董秋初不禁抿唇偷笑“那怎么辦?”

賀蘭邵始無措的撓了撓頭,但看著少女笑,心中的忐忑便緩“禹州城我不勸你去了,有機會帶我去天道院看看吧。”

少年的心思掛在臉上,董秋初又不怎不知呢。回道“行”

賀蘭邵始突然神情凝重“這程府陰森的很,背了不少命,所以多加小心。”

董秋初回道“放心,主要是你不會武功,更要多加小心。”

這小別勝新婚,三天沒有音訊的日子。賀蘭邵始看向董秋初的眼神里,仿佛有很多的話要訴說,眷戀不舍絲絲難分。

賀蘭邵始看著她單薄的衣服,人還在微微打著冷顫,不舍的說“天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嗯”說著少年退一步,董秋初控制不住靠前一步。

“照顧好自己。”二人視線相接,步步未退。

“嗯”說著又靠了一步。

賀蘭邵始難掩內心竊喜,嘴角上挑“別送了。”

“嗯”說罷,又靠一步。

賀蘭邵始心跳加速,不舍得眷戀鼓起了勇氣,三步并做兩步,輕輕抱了一下少女,又三步并做一步,從窗戶跳了出去。

一氣呵成,還沒等董秋初反應,但心卻先一步被那一刻溫存。

次日一早,宋禾曉找到了董秋初,拉著她到花園中的假山。聲音極小的說“我有新發現。”

董秋初道“關于程老爺的嘛?”

“沒錯,昨晚說是難受,我把過脈后,偷偷的往里面看了一眼。你猜怎么著?”當這個消息被聚精會神的聽時,誰知不遠處傳來呼喊“芍藥!芍藥!”

聽到這個稱呼,宋禾曉還在懵逼時,董秋初應了答。“這!”

或是這個稱呼與她不搭,少女偷笑著“芍藥?哈哈哈哈”見聲音越來越近,宋禾曉只好從少女身后溜走。

用過午膳后,宋禾曉拉著董秋初,離開了東院,來到布設豪華,茶水具備的前院。

躲在角落的宋禾曉和董秋初,靜待著來訪的貴客。

許久后……時期盼已久的貴客到了,二人將視線偷偷探出,等見過貴客的儀容時,一瞬間的驚訝,二人瞠目結舌,一時刻屏住了呼吸,愣在了原地。

這貴客一前一后,來人竟是竹山天道院!董秋初和溫如玉!

程近笑臉相迎“二位貴客,有失遠迎,快快請坐。”

(溫如玉調侃)“您這個程府來的可真不容易呀。”

“哈哈哈哈哈,多有照顧不周,二位快快先請喝茶”

(董秋初勾唇一笑,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們最要緊的便是正事,這個……”拿出一個木匣子“給您帶了份貴禮,可要收下呀。”

程近看著小木匣子,笑得合不攏嘴。“二位所增必然仙品,多謝多謝啊。”

(董秋初挑弄著頭發,觀望著四周)漫不經心的問“最近程老爺的身子可好些嗎?”

程近摸著胡須,姿態如樓硯臺席宴上,那副嘴臉如出一轍“我們老爺福壽延綿,小病小痛的,還下不去呢。”

(董秋初聽聞大笑)“哈哈哈哈哈,程家主真會說話。”

(溫如玉此時卻不甚在意還在卑恭鞠膝程近,一屁股坐到一邊,輕輕靠著椅背,扶著自己的下巴,翹著二郎腿,用著輕蔑的神色,緩緩的落到二人所藏匿的角落。)

程近詢問“二位如若不做休整,那……何時可以商議正事呢?”

(董秋初則附在程近的耳邊):“程家主不覺得這里人很多嗎?”說罷,程近趕忙遣散了所有人。

(董秋初冷冷瞥了眼身后的溫如玉,溫如玉一臉得意的抬眸,二人相視一刻,露出一抹不經察覺的笑,他這才不耐煩的坐起,三人匆匆便離開了這里。)

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在他們的到來,變得愈發的強烈。

宋禾曉一口篤定“外面的那個一定樊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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