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夜晚,寒風夾雜著白雪,一處偏遠的山村,一對皮膚黝黑滿臉滄桑照應的臉上,布滿了恐懼與害怕,瘦骨嶙峋的老母親,稚嫩可愛的孩子,破小的的房屋里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屋中的的火盆,在父親透著窗觀察下,放大的瞳孔里,轉身將火盆粗暴的熄滅。
“來了。”這話震懾住了全屋的人,母親抱著孩子躲到屋子的角落。
老母親低著頭沉思“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們活不過今晚了。”
此時的父親一臉的錯愕“不是說它死了嗎?”
母親搖了搖頭,緩緩開口“孩兒爸,它現在不就是來復仇的嘛。”
說著,屋子的門被凌冽的風吹開,孩子能清楚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死一般寂靜被打破,眾人的目光看向大門,很快從他們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幕,非比尋常的物種。
它扭曲著四肢,緩緩靠近,沒有頭顱的它,從斷掉的脖頸處,探出的血管尋覓著獵物。腐臭的血腥氣味,潰爛懸掛的肉。那一刻想要逃跑的雙腿,在見到它的時候,發軟的動彈不得。
腿腳不便的老母親,腦海閃爍著從前的畫面,似曾相識的恐懼,讓她沒壓抑住心中恐懼。“啊——”
很快慘叫藏匿于寒風,掩埋進深山的村子里。
夜里另一處。
宋禾曉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程氏很早之前私下也在尋找白片,其中趙家溝被屠一事,有著一個從程氏逃出來的叛徒,好似也牽扯其中。
賀蘭邵始消化著宋禾曉的信息,扶著下巴思考“不會是……逃離?”
董秋初:“很有可能,其中有人叛逃,逃到了趙家溝。”
顯然溫馨的一幕里,在那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宋禾曉勾唇一笑“不虧都是些聰明人,與你們說話真是省去口水。”說著打了個響指“程氏老家主有個疾病,一到冬天下雪的時候呢,他就會渾身上下的疼。”
董秋初問“你有什么計劃。”
宋禾曉:“既然這白片的事,鬧得人盡皆知,而且還得罪了萬劍宗的人,我想……現在我應該藏進暗處,再到明處豈不是被人頻頻暗算。”
賀蘭邵始:“按你所說,程氏的白鼎碎片不都該被那個叛者帶出來了嗎?那豈不是什么都沒了。”
宋禾曉道“有!漳河里有……陽東柳氏之墓!”
董秋初有些詫異“柳繡葬在哪?”
宋禾曉一臉的肯定“對!”
賀蘭邵始則問“柳繡我聽說過她,但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嘛,世上無人知道她葬在哪?”
宋禾曉站起身“那你們知道叛逃之人為何逃?或是想占為己有,亦或是他被那個東西操控呢?”這話一說出口,震驚四座,一股寒意從脊背爬去。
董秋初這一刻也漸漸意識到了不對,趙家溝……叛逃者被操控,趙家溝被屠……尚幽會是叛逃者嗎?這樣的想法在少女的腦中回蕩,仔細探究,卻是越發的細思極恐。
賀蘭邵始靠在墻上,盤著胳膊說道“這真是太有意思了,寒魂淵的也是為別人做嫁衣。”
宋禾曉勾唇一笑“哦?給誰做嫁衣。”這一刻,看著賀蘭邵始的模樣,她清楚這倆人終于反應過來了。
賀蘭邵始回道“池云道長的風流往事,我現在開始好奇了。”
宋禾曉道“這一切……我想等你們進了程氏家主后,全會明白了。”說完,賀蘭邵始與董秋初相視一眼后,又看向了宋禾曉。
董秋初:“好,如果池云在暗中作梗,我一個人便能殺去樓硯臺,取那狗賊的命。”
賀蘭邵始則心疼:“快別了,你身子內力還沒好全呢。”
董秋初搖了搖頭“無礙,為禍之人無論是誰,哪怕又是做了誰的墊腳石,我董秋初必然舍命相拼。”
賀蘭邵始立馬站起來,走到少女面前,呵斥道“不行!天下哪有人不惜命,稀里糊涂,憑白無故,我不行!你也不行!”身前的少女看著他一臉的堅毅,視線隨著不知所措。
宋禾曉此時打破了氣氛“哎!誰也別死,都好好的行了吧。”
董秋初矢口否認“你又怎能理解!”
宋禾曉則坐到草垛上“那你為什么不敢看他。”
賀蘭邵始順坡下驢,跟著說道“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誰都惜命,你又何必出這個頭,舍命呢?”
宋禾曉做出的回答“世事紛擾,她可比你經歷的多。何必苦心勸她。”
董秋初看著屋外大雪,輾轉的眼眸流露著淚“匆匆……別逢遺落雪,何自留有別思量,我心中有的對與錯,自有打算為天下太平獻身之心。”說罷,拍了拍關心他的少年肩膀。
或是第二日的雪,一早醒來外面格外寒冷。到了一處河岸,三人搭乘船只準備過河。
船夫是個身型高大,面色慘白的壯漢,問“幾人面相瞧著生,都是是剛來漳河的吧。”
賀蘭邵始道“是啊,外鄉來的,說是漳河這里買賣好,來這尋個差事。”
“哦哦~原是如此啊!那離得漳河地界還有些距離。”說著船夫眺望遠處“今年下的雪早些,湖面別是結冰了。”
宋禾曉問“哦?漳河地界是不是常有陽東的來往。”
“哈哈哈哈哈,這位姑娘吶,那些都是江湖傳聞,柳繡之墓誰也不知在哪?”
董秋初則問“老人家,你知這柳繡是多少年前的事嗎?”
提到這個柳繡的過往,老者愣了片刻神,娓娓道來“那可就很久了,老夫的爺爺也只是在聽了傳聞,老一輩的人都說那女人晦氣,叫我們都不要提她。”
宋禾曉慵懶的靠在船邊:“確實晦氣,能研究出那種禍害人的東西,到哪都不討喜。”
賀蘭邵始道“我看這個柳繡是個聰明人,能把人的貪念隨意玩弄。。”
董秋初則又問“老人家,現在我們在漳河的哪個地界”
“遠著呢,渡過這條河,還要越過一座山,等你們看到一群船只渡岸,那便是到了。”說完,三人相視一眼。
貌似這漳河地界復雜,進出可謂比較難。
董秋初說道“老人家可見過一男一女,坐過你的船嗎?”問罷,船夫搖了搖頭“未曾見過。”說完,少女的神色變的更加凝重。
宋禾曉打了個哈欠“先不要亂想了,我看想靠岸,還需好一段時間,現在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賀蘭邵始急忙勸阻“我勸你還是不要錯過這山川美景,映著跟副畫似的,別致的很吶。”
幾人到了地方,剛要下船,船夫便勸道“那處鎮子可不太平,說是鬧不干凈的東西。”
三人將話記在心里,不遠處坐落著一處鎮子,透過城墻門處,幾人步伐匆匆,僅僅離那不到百米的距離,便看到此處的人臉色陰沉。
宋禾曉道“這漳河真是一處比一處透露著詭異。”
董秋初道“你也看到了?”
賀蘭邵始有些懵,趕忙問“看到什么?”
宋禾曉作答“那個船夫是故意引我們到這的,至于為什么,就要從前面的那個鎮子找找嘍?”
賀蘭邵始驚訝的問“難道程氏的人發現了我們?”
董秋初搖了搖頭“不會,至于那個船夫,我想他應該都不是人,妖也不算,應該是個附著的鬼。因為人有影,而且妖的眼珠在思考的時候,會轉動的很快,鬼不會……他只會死板著臉。”
宋禾曉道“那就是說,是這里的鬼物引我們來,可惜了,我的法寶可不是吃素的。遇到我宋禾曉算它修行到頭了。”
賀蘭邵始冷笑道“呵呵,小心讓她聽到,把你的法寶藏起來,再收拾了你。”
董秋初只是勸道“這個村子看著不簡單,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在他們踏入村門的那一刻,空中離奇的下起了雪,不好的預感而來,本來都是死氣沉沉的村民,竟都開始了落荒而逃,瞬間變得吵雜混亂。
賀蘭邵始說道“咱們也找個地方躲起來吧。”說罷,三人默契的點了頭,三人鉆進一個破敗的的屋舍,這期間似乎沒有不對,雪一直在下,視線估摸應該有腳腕高的時候停了下來,等大雪停下時,村民們才紛紛走了出來。
三人望向剛不久進來的村門,那里卻早已被冰雪覆蓋,像是剛剛發生的雪崩。城墻門洞被堵的死死的。
賀蘭邵始“還怕我們跑了不成。”說完,董秋初凝視著被堵的雪,一股可怕的偷窺感席卷全身。
宋禾曉神色凝重,看向董秋初問“是結界嗎?”
董秋初搖了搖頭“是又不是,事情開始變得復雜了。”
賀蘭邵始也跟著擔憂起來“看來咱們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這個家伙究竟要做什么。”話音剛落,天空飄下數十張紙條。
董秋初從雪地拿起紙條,其余的兩人都湊了過來。展開紙條后,是用紅字寫的幾行字。
歡迎您的到來,這里的一切都是安全的,但夜晚更安全哦,遵守這幾條規則,對于你來說是結束鬧劇的開始。
1這里誰的話都可以相信,因為人們很善良。
2雪會一直的下,直到淹沒
3最好的方式不是離開,而是找到出口。
4千萬一直盯著一樣東西看,它最喜歡血液。
短短的幾行字,宋禾曉冷笑一聲“裝神弄鬼,我看就是想通過不斷死人,制造恐慌罷了”
董秋初則道“我現在明白了,這里是陣法。這些規則最好記住,破陣的辦法,還需要等明天再去找找。”
賀蘭邵始道“現在就去找找好了,天還是很亮的嘛。”說完,天色以極快的速度暗了下來。
董秋初的兵器,似乎因為陣法的原因無法施展,宋禾曉見狀也取出鈴鐺,發現也竟是毫無作用。
瞬間三人都懵在了原地。宋禾曉:“玩得這么陰嗎?”
董秋初快速思考:“或許那些規則里,有一部分存在假的”
賀蘭邵始道“故意而為之?”
董秋初:“沒錯,規則里的夜晚安全,但天色暗這么快,我猜那個東西已經迫不及待殺戮了。”
這話一出,驚的二人呆在了原地。少女繼續說道“我想那東西要殺我們,也不會等天黑,想必這有什么限制,所以晚上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裝什么都不知道。”
宋禾曉漸漸緩過神“對個暗號,免得它裝成我們其中的一個,不就危險了。”
賀蘭邵始暫時思考“烏龜烏龜”
宋禾曉“……蛤蟆蛤蟆”
“王八王八。”
宋禾曉難免吐槽“你的這些也就我們能接的住了。”
董秋初則神色嚴肅“今夜多加小心,遇到危險可以喊我,雖使不得法器,木棍樹枝也能與它戰幾個回合。”
賀蘭邵始不由佩服“哇哦,這么厲害。回頭出去了,董姑娘能否教我幾招,也讓我防防身。”
宋禾曉道“真是可惜,你的這副嗓子,但我真想給你毒啞。”
賀蘭邵始點了點她的額心“誰說的準呢,弄瞎的手段也高明了。”
宋禾曉輕柔自己的額頭“誰讓你太笨了,那種東西可是好東西,我哪知道你最后洗沒洗掉。”說罷,三人紛紛落座,在這間破屋舍里生起了火堆取暖。
賀蘭邵始問“董姑娘,我一直想與你說,杜清杯像我之前看過的一幅畫。”
董秋初詫異道“一幅畫?”
“對,一副女人的畫像,但我不記得是什么地方看到。”
董秋初道拿木枝,懟了懟火“有機會可否給我瞧瞧。”
“當然了”
很快夜色昏沉,火堆漸熄,眾人都紛紛睡去,夜到午夜時分,都沉浸在睡眠時,董秋初一臉嚴肅的睜開眼,視線突然警覺的看向門外,下意識的將火堆熄滅。
小心翼翼的趴在門上,透過破舊的窗戶紙,看到一群怪物沖了進來,四肢奇異的扭曲,斷掉的頭顱,斷處探出的血管猶如舌頭,不斷的摸索著,它門步伐矯健,在屋梁上來回爬行。
董秋初先是驚訝,但從始至終都是冷靜自持。只見她扯下身上的一塊布,在布上繪出符咒,指腕處用力,那塊步輕輕的落到了其中一怪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