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玉屑與玄臏決定再探深髓古河,為確保能擊殺閻王,玄臏決定先去找玄同,借魔羅天章。
楓葉林
玄同與鐘靈秋會面后,也在四下尋找素還真,不知不覺回到了當(dāng)初的落腳點。
只是如今,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總是喋喋不休的人。
江湖紅塵事一場,今昔早已物是人非。一路楓紅,更是將往事的記憶不斷推入眼前。
“過去我只是為了戲弄你所以便一直回到楓葉林。如今這份流連徘徊,卻成了喚起記憶的傷心之地。誒……”
一聲輕嘆,不知是否是在感慨世道的變化無常及造化弄人。
眼見與玄臏的約定時間也快將近了,玄同只能將此間心緒的種種全部剝離,繼續(xù)深入楓葉林的深處。
楓葉林深處,佇立著一道火紅的持傘身影,正在靜靜的賞景,隨后,他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楓葉。
走近時,竟見他的面容與玄同毫無二致,除了服飾上一發(fā)型的不同,兩人就仿佛在照鏡子般,何其相似。
“是你!”
玄同認(rèn)出了他兒,此人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挽風(fēng)曲。
全名鹙紅陌夏挽風(fēng)曲,不得不吐槽一下,這與他玄同在苦境的化名秋楓暮霞惋紅曲高度相似。
挽風(fēng)曲似乎有些無奈:“才說不可以再見面,怎么沒過多久,又在此地相遇呢?”
對于挽風(fēng)曲的到來,玄同很是不解:“你怎么會來這里?”
挽風(fēng)曲撐傘走了兩步,看著這漫天楓紅感嘆到:
“楓紅是屬于秋天的顏色,看見楓葉紅,夏天就不在了。我來此地悼念,即將失去顏色季節(jié)。”
“這里的氣候特別,四季皆是楓紅如火。”玄同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意。
此地是玄同離開森獄后,常居之地,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聽到他的回答,挽風(fēng)曲的目光確實落在眼前之人身上。
那是比楓紅,比夕陽更為熾烈且真實的紅,亦如他映射眼前之人姿容而現(xiàn)的紅。
他道:“使得四季失序的顏色,那就更不應(yīng)該存在了。春天之后便是夏天,夏天過后便是秋天,秋天之后是寒冬,再由峭寒的春,揭破冬天的面容。時序轉(zhuǎn)啊轉(zhuǎn),現(xiàn)在是夏天的季節(jié)了,秋天不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褪。”
這云里霧里的話,繞得玄同耐心盡失,語氣不由得冷冽起來:“你到底想說什么?”
“季節(jié)的輪替,會讓秋天變得更美,屬于夏夜風(fēng)聲,你可曾聽到過嗎?”
話落,挽風(fēng)曲驟然發(fā)力點了火,將手中的楓葉燃燒起來。他將楓葉松開,飄落的楓葉落地將地面堆積的楓葉一并點燃。
“這種由火而生的風(fēng)最為接近夏夜之風(fēng)。咱們連個人之間的熱度,就是這種由火生風(fēng),卻是極度不融合的存在了我們……真的不能再相見了。”
垂下的傘沿,遮掩掉視野所見的所有,挽風(fēng)曲也已經(jīng)將自己一切說得很明白了,同時也在告誡自己。
下一次,下一次的再見,便不可以這樣心軟了。
挽風(fēng)曲走了,玄同順手滅掉了他點的火,同時,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心中升起。
“這是什么奇怪的感覺,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入夜時分,玄臏依約前來楓葉林。一入內(nèi),便發(fā)覺此地異樣。
“為何現(xiàn)場有著燒焦的痕跡?發(fā)生了什么事?”
玄臏還是很關(guān)心自己弟弟的,尤其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后,兄弟們卻在陰謀下逐一死傷殆盡。
面對兄長的關(guān)心,玄同回道:“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遇見了一個奇怪的過路客。另外,很是抱歉,素還真最近好像失蹤了,就連一介素衣也在幫忙留意。”
弦琴無上宴就快要開始了,人卻在此時不見,這不玩呢。
玄臏一時無言,玄同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素還真一定不是故意的!
于是,玄同道:“不過你放心,對你素還真還是愿意接納的。”
玄臏:“也許,是正道不想接納我。”
“大哥何出此言?素還真不是這種人。”
“我明白,素還真對你是推心置腹,但對我卻是未必。畢竟我之前對苦境的作為,確實很難讓正道的人信服。”
昔日森獄初現(xiàn)世,對苦境犯下的種種,連玄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輕易被原諒。
“也許我應(yīng)該先表達(dá)一下我的誠意。”
一如之前,千玉屑為尋求一介素衣的合作,而奉上的誠意。
如今素還真失智又失蹤,中原領(lǐng)袖遲遲不出面主持大局,待一介素衣那一劍的威力消失,閻王等人緩過來后再度發(fā)兵,中原很快就又要亂起來了。
玄同這個醉心于劍的鐵憨子,說他不懂人情吧,卻把友情,親情又看得極重,既不愿素還真被誤會為難,也不愿看見兄弟落難為困。
“素還真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這么想的。”
聽到他這么說,玄臏差點被這傻弟弟給氣笑了。
“素還真不會,但其他人?不用再說了,這是我的堅持。”
玄同:“……”
森獄王室的成員,皆有自己的傲骨,豈可為一時安穩(wěn)而委屈求全,向昔日的敵人搖尾乞憐?
隨著玄同沉默,玄臏也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日前我也已經(jīng)打聽到了,閻王元神獸的藏匿之處。只要我能夠先誅滅三首云蛟,相信苦境的人,就會完全接納我。”
雖然目前還沒有再探深髓古河,但一介素衣那神來一劍,令閻王腦識震蕩,三首云蛟也未必好過。
此時,正是進(jìn)攻的大好時機(jī)。
“但是三首云蛟并不容易對付,為什么不集結(jié)眾人的力量,再設(shè)法行動呢?”
閻王食子一事,讓他剩下的兒子對父親僅存的最后一絲親情被破滅,玄同如今轉(zhuǎn)變的心態(tài),也全要拜閻王所賜
所以,當(dāng)玄臏計劃一出,玄同默認(rèn)了,同時擔(dān)憂玄臏太多激進(jìn),恐有危險。
對玄同的疑惑,玄臏道:“因為我不想讓他們認(rèn)為,我又想再度利用他們。”
玄同:“大哥!”
這人怎么就這么倔?
“不必再說!”玄臏背過身,不再去看玄同。
“我心意已決,假使我不幸身亡,你就把三首云蛟的事,告訴素還真他們。”
“那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吧,這是我們兄弟的事。我不準(zhǔn)你拒絕。”玄同不愿玄臏如此冒險。
玄臏感慨:“玄臏有你這個兄弟,真是三生有幸啊。”
玄同:“說這些也太不像你了,我不習(xí)慣。對了,三首云蛟在哪兒?”
玄臏:“三首云蛟就藏在大黃地母深處說深髓古河中。”
玄同:“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