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讓千澈去調查云璟塵之前的所有輪回。

他無法獲取云璟塵的回憶，只能從破碎的線索里，拾取構建所有經歷。

幾千年的輪回里，云璟塵仿佛在做一個噩夢，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

他所遇到的一切人事物，無不是窮兇極惡。

他見過世間最丑惡血腥的一面，從恐懼、痛苦、無助，到麻木、困頓、冷漠。

可即便他躲著藏著，仍會被命運無情戲弄，殘忍死去。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像千瀾，不僅有強大的能力，還有那么多守護者。

夜千澈很能理解云璟塵的痛苦掙扎，無意間得到紫凰翎羽，獲取了不失去記憶的能力，反倒是徹骨的折磨。

任何一個人，都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變成無情無心，變態殘忍的惡魔。

所以夜千澈起初很擔心帝千瀾。

可事實證明，云璟塵真的把帝千瀾當做自己的救贖，當做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經歷過往的一切后，仍能傾盡所有愛一個人，實屬難得。

夜千澈問:“你想知道你最初的身份嗎？”

“不。”

云璟塵微微搖頭，“我只想知道，我要如何把身份還給她。”

已經輪回了數千次，最初的身份還重要嗎？

一點也不重要了。

他的心蒼涼空洞，除了一個帝千瀾，什么也裝不下。

帝千瀾望著他，回想哥哥描述的所有，竟覺得有些心疼，好像受折磨的是自己一樣。

夜千澈道:“只要讓瀾瀾活滿二十歲，就能打破詛咒，引來時空魔獸。娘親不在，時空魔獸很難控制，你們需要協力封印它。”

畢竟云璟塵就是帝千瀾，帝千瀾就是云璟塵。

他們共同擁有左右時空裂隙的能力，合二為一，才能擊潰時空魔獸。

帝千瀾還在計算多久才能滿二十歲。

云璟塵便脫口而出:“還有三十八天。”

夜千澈頷首:“瀾瀾你最好在三十八天內成神，勝算會更大一些。”

“若不成功會如何？”帝千瀾問。

“不成功，你不會有事，身份也會回來。但是他……不知會去往何方。”夜千澈看了云璟塵一眼。

云璟塵微勾唇角，毫不在意的模樣:“那就好。”

“好什么？”帝千瀾不悅地挑眉，“你舍得離開本座么？”

“不舍得。”云璟塵的目光深沉，如實回答。

他當然會傾盡一切力量，永遠留在她身邊。

可若不能，他只希望她能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過她原本順風順水的生活。

她是四界的寵兒，是真神的掌上明珠，本不該被他拖進泥潭里。

帝千瀾看著他的眼睛，揚唇一笑:“放心吧，本座做事，向來不會出差池！”

屆時一定能順利拿下時空魔獸。

像話本子里說的一樣，公主和王子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夜千澈笑了笑。

小妹這副自信的模樣，跟季蒼淵好像。

他以前還以為，小妹會和季蒼淵看對眼呢，沒想到，中途蹦出一個云璟塵。

不過想來也是，過于相似的人，其實很難契合。

倒是互補的人，更能嚴絲合縫。

云璟塵又一次向下方看去。

小湯圓一邊介紹一邊吃，完全不注意形象，說是給小月牙準備的吃食，其實自己吃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