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幫哪里來的膽量,居然敢主動襲擊鐵衣門!不要命了吧!”
“聽說是因為黑火幫……”
左邊桌上傳來竊竊私語。
“黑火幫襲擊鐵衣門?”林白安愕然。
黑火幫不去尋找自己這個兇手,反而去襲擊鐵衣門?
他知道鐵衣門,外城的一流勢力,整體實力比黑火幫強數個層次,明面上就有三個真氣境高手,而黑火幫只有幫主梁火是真氣境。
“實力差距擺在那,黑火幫怎么敢主動襲擊對方的?”林白安微微皺眉。
本想繼續偷聽下去,但隔壁幾人已經聊起其他話題。
林白安想了想,起身走向左桌。
左桌坐著四名鏢師,三男一女。
其中兩名男子皮膚黝黑,面容相似,顯然是雙胞胎。
另外一位身形削瘦的男子與女鏢師舉止親密,是一對伴侶。
“各位打擾了,在下有一事請問?!绷职装舱驹谧肋?,雙手抱拳,客氣道。
雙胞胎中的大哥轉過頭看向他,神色有些警惕。
削瘦男子被打斷話語,心情有些不爽,瞪了他一眼。
林白安眼神微動,從懷里取出二兩銀子向前遞去。
“不打擾不打擾,我們最喜歡助人為樂,有事你就問吧。”女鏢師飛快拿走銀子,滿臉笑容。
見女伴這樣說,削瘦男子只好吞回到嘴邊的話。
雙胞胎中的大哥本打算制止,但無奈女鏢師動作太快,他也只好開口道:“這位兄弟,你問吧。但我們不保證都能回答。”
林白安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在下無意間聽到幾位在談論黑火幫襲擊鐵衣門的事情,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大概是輕而易舉就賺到錢的緣故,女鏢師心情很不錯,欣喜道:“噢,這個呀,我知道?!?
“大概就在前天,黑火幫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突然襲擊了鐵衣門兩個據點,還殺害他們數十名弟子,緊接著又宣戰了整個鐵衣門。
這一舉動,惹得鐵衣門門主暴怒不已,當天便召集了所有弟子進行反攻,現在雙方已經全面開戰了!”
林白安眉頭緊皺,提出自己的疑惑:“據在下了解,黑火幫和鐵衣門平時沒有什么沖突,怎么突然就開戰了?”
“黑火幫給出的理由是為死去的弟子報仇。據說是鐵衣門先殺害了黑火幫二十名弟子,他們還公開了證據。
許多路人都看見鐵衣門數名弟子在死者家中附近出現過;還有兇手的特點,力量大,一身橫煉功夫,都是鐵衣功的特征,現場還找到一些鐵衣門布袍的碎片?!彪p胞胎中的弟弟,插話道。
林白安內心波濤洶涌,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問道:“鐵衣門承認了?”
“怎么可能!他們否認了所有證據,聲稱這是栽贓陷害,黑火幫在自導自演,狼子野心!”女鏢師嗤笑道。
“反正我認為就是鐵衣門干的,不然黑火幫怎么敢對鐵衣門開戰?黑火幫一定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才不得已反擊自保。”
削瘦男子瞪了女鏢師一眼,連忙咳道:“咳咳,別聽她一介女子瞎說,此事還沒有定論。”
“真假已經不重要了,雙方現在打出了真火,即便是假的也成真的了?!彪p胞胎中的弟弟低聲道。
“哼,肯定是鐵衣門干的!不然其他勢力怎么不譴責黑火幫,反而默認他們的襲擊?”女鏢師冷哼一聲,不服氣道。
削瘦男子苦笑一聲,扯了扯女鏢師的手臂,勸她別說了,禍從口出。
沒管他們兩人的小動作,林白安冷靜問道:“官府不出面制止他們嗎?任由雙方在城內大打出手?”
女鏢師似乎對官府印象很差,冷冷一笑:“呵呵,官府?官府恨不得這些勢力全死光,還制止?不拱火就謝天謝地了。”
雙胞胎中的大哥瞧出了林白安的不解,輕聲解釋道:“此事說起來有些復雜。
城內有一默認的規則,只要他們沒傷害平民,并按三倍價格賠償損壞公物費,官府就不會主動插手。”
“我們知道的就這么多,閣下還有其他問題嗎?”雙胞胎中的大哥臉色微沉,話語中請人的意味很明顯。
林白安有些遺憾,不過還是拱手謝道:“沒有了,多謝各位?!?
說完,回到自己的座位。
林白安有些心不在焉,有一筷沒一筷的夾菜,同時在心里默默分析得來的信息。
那天晚上他只殺了黑火幫七個人,而黑火幫卻死了二十人,多出來的十三個人,又是誰殺的?
三種可能,第一種,鐵衣門干的。
行兇過程中不小心留下了線索,被黑火幫的人發現。
第二種,其他勢力殺的,栽贓陷害,目的是挑起兩個勢力開戰,這種可能性也有。
第三種就是黑火幫自己下手殺的,目的是找到合適的借口,跟鐵衣門開戰,他認為這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
因為他就是兇手之一,從他的角度來看,黑火幫很像是以他的特點為基礎,臨時起意選擇鐵衣門。
如果真是這種可能的話,那黑火幫就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了,里面的水很深啊……
忽然,林白安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暗罵一聲。
自己這是操的哪門子心,黑火幫和鐵衣門開戰,那自己就安全了,不用擔心黑火幫哪一天會突然殺上門來。
想通后,林白安心情舒暢許多,胃口大開,吃起飯菜來,津津有味。
一直關注林白安的褐衣女子,忽然感到深深的憂慮。
這家伙是神經病嗎?
先是莫名奇妙去跟四個鏢師聊天,回來后慢吞吞的吃著飯,接著突然又猛地打自己腦袋一下,然后又狼吞虎咽?
計劃還能從他手中順利完成嗎?
片刻后,褐衣女子注意到店小二端著一只燒雞走向柜臺。
立即起身,穿過大廳,靠近柜臺。
“小二,拿幾張油紙。”褐衣女子手里攥著一個紙包。
“好勒,客官?!?
店小二放下手上被油紙包住一半的燒雞,側過身去拿油紙。
趁他側身時,褐衣女子迅速打開手中的紙包,將里面的白粉撒向燒雞。
白粉如冰融于水,眨眼間沒入燒雞,消失不見。
“客官,您要的油紙。”
店小二回過身,毫無察覺,將油紙遞給褐衣女子。
淡定的接過油紙,褐衣女子轉身離開酒樓,而店小二則繼續打包林白安的燒雞。
林白安此時正吃的津津有味,對此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