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七點,溫九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精神滿滿地從床上醒來。
顯然,他昨晚睡了一個好覺,什么都沒有夢到。
這本應(yīng)該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但當(dāng)溫九洗完臉,整個人變得清醒后,他隨后也注意到了一件事。
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
他沒玩游戲的那天,晚上立刻做了一個噩夢,可等他第二天玩了一場后,竟然接著就不做夢了。
“難道……游戲還能治???”
溫九感到匪夷所思,但現(xiàn)實卻就是如此,他覺得這不是單純的巧合,想要證明的話,他今天可以在家待一天,然后看看今晚是否會做噩夢。
想到這,他的心情一下沉重了許多,簡單的給汪汪喂了早飯,清理了糞便,他便躺在沙發(fā)上,像是入定那樣陷入了長時間的發(fā)呆。
不止是憂慮,最重要的還是無事可做。
當(dāng)心情不好時,這種無聊變得愈發(fā)明顯了,好像那一百萬的活動獎金發(fā)下來后,他突然就失去了追求,除了宅在家里,他找不到做其他事的意義。
“如果沒有這些錢,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會在干活吧……”
當(dāng)初他去干體力活的原因是想讓身體徹底疲憊,累到夢都不會做,那是他的目的,也是他的動力。
雖然這個目的起到的效果甚微,但他每天知道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現(xiàn)在倒好,錢也不花,街也不逛,不知不覺就跟一條咸魚那樣擺爛了。
“動力,動力……”
溫九想到了那個猜測,如果玩游戲真能治病,那它確實完全可以做到完美替代,目的不變,只是方式變了而已。
“那就先試試吧,看今晚會發(fā)生什么。”
……
……
一天轉(zhuǎn)眼而過,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溫九躺在床上,平穩(wěn)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快一點睡著。
但可能是因為想著,念著,他遲遲無法睡著。
煩躁的他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依然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無奈之下,他下床來到客廳,在冰箱里拿出了僅剩的最后一罐冰啤酒。
打開電視,讓客廳里有了其他人的聲音,溫九看著無趣的電視劇,一口一口喝著啤酒。
汪汪沒睡著,但它很乖,不吵也不鬧,老實地趴在他的腳下。
也許是特別特別無聊,加上心情不好,溫九摸摸他的頭,竟然問道:“汪汪,你覺得這部電視劇怎么樣?”
狗是不可能聽得懂人說話的,但總會有很多人‘以為’它能聽懂,用言語讓它安靜,用言語讓它做其他事,還有甚者更是替代狗狗,自己問,自己為狗狗給出回答。
正如溫九現(xiàn)在做的這樣。
“哈哈,什么破電視劇,腦殘劇情連狗都不看?!?
溫九自說自話,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笑著,汪汪抬起頭,滿眼都是疑惑。
它可能是在疑惑溫九說什么,它聽不懂,又可能是它聽懂了,覺得溫九腦子有問題。
當(dāng)然,還是那句話,人類的語言狗是聽不懂的,溫九角色扮演了一會后,無趣的意味更加濃烈。
啤酒已經(jīng)喝完了,電視劇也快放到了本集結(jié)尾,溫九不僅沒睡著,反而還精神了。
好在,一聲突兀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溫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好像是找到了有趣的事情,連忙走到門前,打算開門。
“汪汪!”
不料,汪汪的叫聲接著在后面響起,在安靜的夜里,哪怕是小小的身軀,它的聲音也是那樣的響亮和清晰,像是在盡最大的力氣來提醒他。
溫九猛地怔住,回頭看了眼客廳的鐘表,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
他的冷汗瞬間就出來了,心悸的同時,也在困惑于自己的大腦。
他在想什么啊!
這么晚了誰會來敲門?
他為什么會忘記了這一點?
“我應(yīng)該沒有點外賣吧?!?
“沒有!”
“絕對沒有!”
嗯,也許是外賣小哥疏忽了,送錯了地址。
溫九沒有多想,他知道自己沒在游戲里,肯定會按照正常的邏輯去思考。
不過雖是如此,他還是通過貓眼看了一眼門外。
果然,他看到了一個戴著卡通頭盔,身著外賣員衣裝的男人。
溫九向外看的時候,他的目光也在朝里看。
即使他看不到里面的一切,但溫九還是被他看似無意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咚咚!
外賣小哥見沒人開門,于是又連著敲了兩聲。
“汪汪!”
背后的狗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溫九擦擦臉上的冷汗,擺擺手讓小狗安靜。
“汪汪!”
小狗一邊叫著,一邊邁著小短腿跑到他身邊,一口咬住他的拖鞋,看似是要往后拉。
“你不想讓我開門嗎?”
溫九下意識問了一聲,沒想到小狗居然不叫了,而是很擬人的點了點頭。
狗是聽不懂人話的,汪汪的奇怪舉止終于讓溫九察覺到了不對。
“它能聽懂我說話?”
溫九皺著眉,再次看向貓眼,立刻又看到了外賣小哥的眼睛。
他還在往里看!
他在看什么?
溫九身體一顫,連忙收回視線,同時也打消了開門的主意。
咚咚咚?。?!
突然,門外的敲門聲變大,外賣小哥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您的外賣,先生請開一下門!”
這個時候,一般人察覺到不對勁,當(dāng)然不會把門打開,有些會說你送錯了,有些會說你放在門口。
溫九與他僅僅一門之隔,他只要在門里大聲說一句,外面的外賣小哥肯定能聽到。
但溫九一句話也沒說,此時此刻,他想起了昨天的那場游戲。
也許是巧合,他又迎來了‘開不開門’的抉擇。
游戲里,他沒有開,最后贏了。
那現(xiàn)實呢?
溫九沉著臉,向后退了幾步,裝作沒聽到。
“先生?”
外賣小哥又在‘禮貌’的詢問著:“我聽到狗叫了,您應(yīng)該在家的吧?”
什么邏輯。
狗在家我就在家了?
溫九不斷搖著頭,順手還把客廳的燈給關(guān)了。
聽到外賣小哥還在問著,溫九退到臥室,帶上房門,拿出手機準(zhǔn)備撥打報警電話,可等他把數(shù)字按到一半,他隨即陷入了為難。
報警后該怎么說?
有個不懷好意的外賣員正在敲自己的門?
好像挺勉強的吧。
他手里又沒兇器,沒理由說他……
對了,兇器!
溫九馬上調(diào)整好了措辭,準(zhǔn)備用一點點假話來把事情放大,反正不管怎樣,先把門外的人弄走再說。
于是,他飛快按下報警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然而,那一端傳來的卻不是人聲,而是……咚咚的敲門聲。
溫九的臉色大變,瞬間想起了許多恐怖電影和小說里的橋段,連忙關(guān)掉了手機。
可是敲門聲卻還在繼續(xù)。
咚,咚……
聲音很近,跟溫九之前站在大門時一樣近。
但問題在于,溫九現(xiàn)在卻并沒有在大門附近,而是在臥室。
咚,咚……
每一聲發(fā)出,都好似在敲擊著溫九繃緊的神經(jīng)。
“該死,他在臥室外面,他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溫九緊緊捏著手機,直直地盯著臥室門口。
剛才,他并沒有反鎖房門,所以……
咔。
正如他想的那樣,扭動門把手的聲音隨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