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溫九的姿態很低，一副擺爛的語氣，不過他的話里話外無非就一個意思，而并不愚笨的紅毛自然是聽出來了。
“不就是要個情報么，至于么。”
紅毛不屑的哼了聲，很正經地的說道：“正好我一直在外面，城內的信息也不了解，咱們交換一下吧。哦對了，不要拿那種人盡皆知的垃圾信息來跟我換，要不然我馬上關掉語音。”
“嗨，我是那種人么。”
溫九隨即把‘黑色空間’的信息分享給了他，其中包括‘時間跳躍’等猜測。
聽完，紅毛陷入長時間思考。
“這條信息不錯，但對我沒用。”
“怎么，你要反悔嗎？”
“開什么玩笑！”紅毛聲音頓時變大，極為不滿的道：“老子說話向來一言九鼎，絕無反悔一說。”
“聽好了，我在迷霧中見到了很多邪靈，它們身形各異，有的上百米高，有的只有幾米，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這些邪靈的樣子……很奇怪。”
溫九有些疑惑：“什么意思，它們要是正常才奇怪吧。”
“不，我的意思是它們很多都長有人類的臉龐，尤其是體型越大的越明顯。你還記得我們在巴士上遇到那一只巨大邪靈嗎？”
“記得，怎么了？”
“我看到了它的樣子，它有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然后呢？”
“那張臉……我見過。”
此話一出，溫九跟周天身體均是一震，眼中帶著驚疑。
溫九忙問：“你見過？”
“沒錯。”紅毛苦笑一聲，難得的嘆氣：“那張臉的主人就在護送我們的軍隊里，不然我為什么半路下車，因為我害怕到了城里會更加危險，所以我才留在了迷霧中。”
溫九跟周天對視一眼，異樣的神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紅毛的意思是，軍人的臉……長在了邪靈臉上？
這怎么可能！
溫九盡量壓制著心中的情緒，問道：“那個人是誰？是秦教官嗎？”
“秦教官是誰？”紅毛沒進城，自是不知道訓練營的事。
“能形容一下嗎？”
“額，還真不好形容，反正就挺普通一張臉，沒什么特別之處。”
說著，紅毛語音里忽然響起了一聲怪異的聲音，他的聲音瞬間加快：“好了，信息已經給你了，我得先溜了，草**煞筆怪物，又**來追老子！”
紅毛的語音掛斷，留下了仍未從震驚中緩過神的兩個人。
周天在思索，溫九也是。
紅毛提供的信息太驚人了，完全打破了之前的猜測。
如果邪靈跟軍人有聯系，那未來的守城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怪不得死靈鬣狗能輕松出現在城里，感情真的有內奸啊。
兩人的腦袋里一片混沌，思考中，秦教官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那邊兩個！都幾點了，還不快點！”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暫時收起心中的疑問，定了定神后朝操場上走去。
黑暗空間的十幾分鐘不知道等于外面的幾天，學生們的數量倒是一個沒少，不過玩家的數量明顯銳減。
之前堵做夢人的兩個玩家也在，他們臉色鐵青，難看中又有許多迷茫，看來他們跟溫九兩人一樣，無法理解外面發生的事。
溫九跟周天是最后兩個到的，他們站好后，便不斷用目光搜索著做夢人。
不多時，他們看到了那張內向怯懦的女孩臉龐，她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直勾勾地盯著地面，以至于都沒看到溫九和周天來了。
人齊后，秦教官一如既往地神色嚴肅：“經過半個月的苦練，你們已經擁有擊殺邪靈的能力，是時候給大家證明一下你們的成果了。在此，我將鄭重的宣布，十分鐘后，訓練營所有人集體出發，前往城外狩獵！”
半個月的苦練？
那么久的嗎？
驚訝之余，溫九心里也不是很樂觀，畢竟他可沒有訓練半個月之久，在這段時間里，老師都教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
這時，周天的聲音很隱蔽的傳來：“加個好友，我有話對你說。”
溫九沒多想，打開了好友屏蔽，很快，周天的好友申請發來，加上后，溫九順手關掉了好友申請。
“我們不能去城外。”周天給他發了條信息。
溫九沒有發表意見：“先把那件驗證的事跟我說。”
讓他沒想到的事，周天好似早就準備好了，提前編輯了一大段話，此時一股腦地的發給了溫九。
“這條信息是我在宿舍里編輯的，可能有點啰嗦，你最好快點看……那件驗證的事指的是玩家們對于做夢人的態度。”
“一般來說，做夢人在每場游戲中都很重要，因為通過他，可以更快更準確的解鎖正確的記憶碎片，如果做夢人死的很早，對于玩家來說，游戲難度無疑陡增。”
“因此除非特殊情況，玩家對做夢人的態度基本還是很友好的。”
“之前我們曾經聊過第一晚發生的事，也就是醒來后為什么是平安夜，當時其實我也在猜，那些打開門的玩家為什么一點事都沒有，直到在餐廳門口，我看到了做夢人被那三個人堵住去路。”
“顯然，這嚴重違背了玩家對做夢人態度的基礎邏輯，做夢人才剛剛現身，這些人就立刻去找她麻煩，就好像接收到了某個指令一樣，顯得急不可耐。”
“我當時的猜測是，也許這就是開門后的代價，那個邪靈會蠱惑玩家去騷擾做夢人，或者是殺掉她。”
“所以我干脆來個出其不意，在其他玩家都沒想到的前提下，突然殺掉做夢人，以此來觀察他們的反應。”
“他們但凡是個正常玩家，一定會對我的做法有異議，甚至會對我發難，可做夢人死時，他們的反應異常的平淡，甚至有些人臉上還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只有三個人堵住做夢人，但所有人好像都很樂意看到這一幕，包括她的死亡。”
“由此，我的猜測被確定了，這就是開門的代價，他們被邪靈蠱惑了，就算當時那三個人沒出面，他們之中也肯定還有其他人去做同樣的事。”
“驗證的事大概就只有這些，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有沒有用，只是習慣使然，但從黑暗空間出來后，我發現自己簡直是大錯特錯。”
“做夢人雖然會不斷復活，但她……一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