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這才是真正的我

大偵探在這一天倒霉透頂。

先是對案發現場計算錯誤，又是釣魚執法被醉漢騷擾。

而現在的情況更加夸張。

只差上幾米的距離，他就能親手逮捕‘開膛手杰克’本人，向倫敦市民證明自己仍是數一數二的明星偵探。

現實卻是，謀劃著未知異教徒儀式的貴族們間接處決了‘開膛手杰克’本人。

證據鏈和犯罪事實的因果聯系在此時變得荒謬。

福爾摩斯甚至沒法救下開膛手杰克本人。

他沒法以殺死‘開膛手杰克’的罪名，舉報、起訴甚至是揭發逮捕這樁豪宅的主人。

更沒法去阻止那些勛貴繼續未知的異教徒儀式。

看到雕像吞下人體的那一幕起。

福爾摩斯意識到，那已經是全新的領域。

過往的知識與經驗全部作廢。

自己變成了一無所知的學徒！

于是，在被發現前，福爾摩斯帶著張陽、dio，從勛貴的豪宅逃出。

他點上煙斗蹲坐在煤油燈下，看著遲遲趕來的華生與jojo。

枯黃色的燈光染出一片肅穆的氛圍。

“哦，華生！”

“你還是像往常那樣總是錯過關鍵的部分。”

“不過，蘇格蘭場的‘開膛手杰克’委托已經宣告結束了。”

“從今天起，咱們有了新活兒！”

福爾摩斯打起精神。

失望、沮喪等情緒從來都沒在他的臉上出現過。

專注于案件本身的人，根本沒有功夫去理會荷爾蒙作祟。

“委托人是誰？”

華生是個務實的男人。

畢竟福爾摩斯這貨交房租的錢可是委托的雇傭金。

這些小錢錢由他管理。

“我自己！”

福爾摩斯指了指胸口。

臉上那無辜的表情仿佛在說。

‘接受吧，朋友！這是一次賺不到哪怕一英鎊的委托！’

然后，他完全不顧華生驚呆了的表情又看向張陽、dio跟jojo。

“至于你們三位。”

“我允許你們介入這次調查。”

“想想看，做大偵探的副手可是足夠你們在學校吹噓到畢業的！”

張陽吹起口哨，與dio、jojo互相看了看，開玩笑道。

“這可是大偵探的封口費，以及他賭輸后的代價！”

聞言，jojo興奮的雙眼幾乎冒出星星。

dio則冷著臉點點頭。

放風的時候，他同樣窺探到了里邊的一切。

那尊石像，尤其是石像上附著的面具他很熟悉，家里喬治老爺就收藏了一副。

dio將這些看做唯有自己知道的隱秘情報。

他不打算分享，只是勉強露出笑容，點點頭。

張陽默默的看著。

最終，在所有人離開前。

他沒有再招呼dio。

名義上，三人逃學外出試圖抓捕‘開膛手杰克’是場試膽大會。

可唯有張陽明白。

他原本是計劃解決掉dio，栽贓給那位倫敦殺人狂的。

……

張陽很久都沒有踏踏實實的睡過一覺了。

即便是被那位名叫莫婭的老嬤嬤收養后，他也時刻保持警惕，經常在睡夢中驚醒。

這是在倫敦街頭混跡的后遺癥。

吃不飽，穿不暖。

時刻都得擔心暗處砸過來的碎玻璃瓶。

那根本不是享受過現代文明的人類能忍受的日子。

可昨夜，他睡得格外舒服。

倒不是太累，而是跟諸天他我共享后。

張陽意識到長久以來，一直緊繃的自己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了。

舒適的伸了個懶腰，換掉睡衣。

張陽看著出現在房間的莫婭老嬤嬤。

“嗯，你醒了。”

“昨晚怎么樣，和同學的試膽大會還算愉快吧！”

老嫗莫婭沒把自己當外人。

盡管張陽已經成年，她粗暴的扭開門把手前，絕不會敲門。

“不能是說愉快吧！”

張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像是個羞澀男孩兒。

他習慣用這樣明顯的表演來麻痹莫婭。

因為那個老嫗喜歡那種掌控自己一切的感覺。

那也是，張陽警惕的源頭之一。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沐浴在窗前晨曦中的莫婭一頭銀絲顫動，她布滿皺紋的臉虔誠又慈憫。

“我是說，那個叫迪奧的孩子，你還沒有殺死他嗎？”

莫婭握著十字架。

說這些的時候，她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祈禱。

張陽則沉默著，他早已經習慣這反差嚴重的一幕。

試膽大會的主意其實是莫婭給自己出的。

張陽猜測，那段時間，他對dio的恐懼被老嫗察覺到了。

“那個孩子看起來確實很兇狠？”

“你甚至有些害怕他對嗎？”

“孩子啊！親手殺死自己害怕的東西，你才能真正的成為男子漢。”

那時候，莫婭是這般說的。

她像一條毒蛇，引誘著張陽。

原本按照莫婭給出的計劃，尋找開膛手杰克注定無果。

那時，就由張陽親手解決掉dio，完成自己的成年禮。

張陽順從了。

那是在遇到諸天他我之前的事兒。

一個注定變成吸血鬼的惡棍人渣，張陽沒法任由對方活著，甚至在將來傷害自己。

可從那片靈魂空間返回后，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至少，自保的能力有了。

提前解決dio的計劃可以放置，更何況那時大偵探福爾摩斯還在場。

張陽可不想自己前腳犯罪，后腳就被抓獲。

“所以，能告訴我放過dio那孩子的理由嗎？”

老嬤嬤莫婭慈悲的問道。

深呼吸后，張陽換上風衣平靜道。

“我找到了另外的，讓自己長大成人的辦法！”

……

在其他張陽看來，十二歲的自己被老嬤嬤收養是件幸運的事兒。

那是共享記憶的偏差，并不涉及自己的個人感受。

光是想想看，一位心地善良的老人，救贖了迷茫的男孩兒。

完美的像是童話故事。

可十九世紀末的倫敦，上哪去找這樣的童話故事？

張陽猜測，那天自己被倫敦黑幫追殺差點死去時，莫婭是故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他并不知道莫婭老嫗的真實身份。

他只知道，家里的密室中偶爾會散發出熏人的機油味兒。

而每次，黑幫火拼街頭的新聞登上頭條前，莫婭老嫗都會離開家好幾天。

盡管對老嫗的真實身份好奇過。

張陽卻從來都沒有私下調查。

他猜測，可能掌控倫敦黑幫火器交易的莫婭老嫗是位耳目發達的大罪犯。

至少，在測試出自己得到的能力究竟在這個世界能發揮多少之前。

張陽并不打算輕舉妄動。

而現在，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是，張陽不知道的是。

他前腳離開，dio扶著紳士帽踏入自家大門。

對著那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dio垂下高傲的頭顱。

“真遺憾啊！沒能幫您見證到那孩子的成人禮！”

莫婭老嫗盯著dio半晌，一腳踹了過去。

“你沒有資格評價我看重的孩子！”

“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