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四樓。

蘇晟、宋濤、陳曉圓。

王俊聰、陳萍。

五個人坐在同一張飯桌上。

王俊聰倒不介意蘇晟帶陳曉圓，讓陳曉圓蹭飯也是個好事兒。

她和江婉鐵閨蜜，說不定能念自己好。

“曉圓，怎么沒喊江婉一起來呀？”王俊聰詢問道。

“喊了，但江婉姐姐有事情。”

“哦哦。”

宋濤有點等的不耐煩了：“我說王公子，你那個朋友到底還來不來了，這肉都快煮老了。”

“馬上馬上，我給他打個電話催一下。”王俊聰剛摸出手機，便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立馬站起來向他招手：“楊哥，這兒！”

宋濤：？？

怎么是他？

蘇晟其實已經猜到了，王俊聰要給他介紹的學長就是楊睿，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沒太多的驚訝。

從前瞻會的報告來看，也就三五個人有點能力，而且這期間差距還挺大的。

其他的都沒給蘇晟留下什么印象，不能說平庸吧，只能說中規中矩。

要是王俊聰給自己介紹個普通人，他估計自己都說不出口。

楊睿聞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陳曉圓頗感驚訝：“誒誒誒，那個大四學長是嗎，我剛剛在前瞻會上看到過他誒！”

“對，就是他！”王俊聰笑嘻嘻地肯定道。

看來，蘇晟陳曉圓他們已經見識過楊睿的大放異彩了。

“我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這是咱們大四的學長，做了不少項目，很厲害。”

王俊聰笑著介紹道，頗為自己的人脈感覺到自豪。

楊睿從大二開始，就已經開始自己做項目，并且接手項目，背后還有老趙的支持。

iPhone手機，卡西歐手表，喬丹，空軍，都是靠著寫代碼自己買的。

王俊聰對著楊睿一頓吹。

簡單說，楊睿越牛逼，就顯得他自己越牛逼。

楊睿坐下來才知道，王俊聰要給他介紹的小學弟就是蘇晟。

楊睿不卑不亢，冷漠地說道：“你好，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楊睿。”

“你好，蘇晟。”

緊接著就冷場了。

王俊聰：？？？

王俊聰察言觀色，怎么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空氣中彌漫著點火藥味兒啊？

好像一個火星就會冒出沖天大火。

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王俊聰無奈看向身邊的陳萍，陳萍傳遞一個“我也不懂”的眼神。

陳萍沒參加，或者說沒資格參加前瞻會，她肯定不知道前瞻會上發生了什么。

難道這兩人之前有過節？

不應該啊……

“王公子，咱們能不能動筷子了？”宋濤看著熱氣騰騰的銅鍋羊肉，直流口水，他已經餓了一上午了。

“動筷子動筷子，咱們邊吃邊聊。”王俊聰笑著讓大家都動筷子。

他決定先看看情況，別說錯了話，白組了這個局。

接下來的十分鐘。

誰都沒說話，陳曉圓、宋濤、陳萍盯著鍋里的肉。

蘇晟，楊睿也吃，但動筷子的頻率顯然沒有宋濤快。

王俊聰則是幫著大家下涮菜，端肉，伺候著大家吃飯。

整個鍋，就屬王俊聰吃的最少。

當然，他也不餓。

老爹曾經教過他，在飯局上，吃飯從來不是目的，主要是談事情。

半上午的時候，王俊聰就已經跟那兩個性感妹子在星巴克喝了拿鐵，吃了點零食。

蘇晟看向楊睿，主動打破了沉默，相當誠懇地勸說道：

“大數據這個方向很好，沒有錯，不要因為一時的挫折放棄，繼續堅持吧。”

說實話。

個人的匯報以及狀態，有影響，但微乎其微。

主要還是楊睿的方向和選擇得不到行業人士的重視，人們還沒有精準算法這個概念。

跟他冗長的發言稿沒多大關系。

什么大數據，算法，都只是楊睿的一個想法，換句話說還只存在于草稿紙上，沒有落實。

這個階段的項目，往往需要進行大額的投資，實驗，是一個長期的項目。

按照老張的理解，這種前瞻會本來就是個形象工程會議，所以大家就更不會當回事兒了。

硬件、人機交互、AI基本上是現在的科技力暫時無法有太大突破和進步的領域。

從資本的視角來看，楊睿的項目只活在PPT上，是一個超長期的項目。

而大額投資、長期的實驗，花大量時間和金錢去換一個未經過市場驗證的不確定性，沒人愿意賭。

短期能帶來巨大流量，或者變現容易的項目，更受到大家的歡迎。

《開心農場》的成績有目共睹，是實打實經過成熟的商業運作，快速看到收益的項目，自然而然大家更想跟蘇晟談合作。

楊睿聽完以后，皺緊了眉頭。

什么意思？

你幾把誰啊？

有什么資格來指導他？

以為自己做了個破游戲，就可以站在他頭上，居高臨下的給出建議了嗎？

你以為你是老趙？

老趙都沒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過話。

蘇晟誠懇的建議，被楊睿當做了居高臨下的批判和嘲諷，故意以前瞻會的失敗激起他的自尊心。

你以為你這句話能傷害到我？

笑話。

楊睿此時此刻整個人已經有些紅溫，臉色極差地盯著蘇晟。

他剛想回懟，手機就響起了馬林巴琴，是老趙打來的電話。

“喂，趙老師……嗯……”

“啊？哦哦，行，我馬上就過來。”

趙生才給楊睿打了個電話，說有人看中了他，想讓他現在就過去簽約。

楊睿知道，這是給老趙面子，而不是因為他的項目，也不是個人實力。

他更生氣了。

不過，這個場合不能露怯。

這個電話，回擊蘇晟足夠了。

“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準備一下材料，有人看上了我的項目。”

楊睿說完，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徑自離開了座位。

這……

這啥情況？

王俊聰摸不著頭腦，但他不傻也不瞎，一眼就看出兩人不太對付。

見楊睿走遠，宋濤小聲的嘀咕一聲：“哼哼，神氣什么，還不是因為老趙的面子。”

“我說宋濤，你們和楊學長是不是在前瞻會上有什么誤會？”陳萍和善且小心地詢問道。

“也沒什么誤會，是他自尊心太強了。”

“到底咋回事兒？”

“你們是不知道啊，他在會上做了個報告，把大家都整的昏昏欲睡……”宋濤向王俊聰和陳萍解釋，“晟哥的報告異常精彩，大殺四方，他臉上掛不住唄。”

王俊聰這時候才明白過來。

自己請來的大哥，已經在會上被蘇晟揍過一次了，氣氛能活躍起來才怪了。

蘇晟則看了宋濤一眼，這事兒其實沒必要跟王俊聰講。

不說還好，說了反倒覺得他們在顯擺，在向人家示威。

“我吃飽了，先走了哈，你們聊。”

蘇晟借口離開了現場。

陳曉圓吐吐舌頭：“王哥，陳姐，我也飽了……先走了哈”

宋濤：？？？

他還沒吃飽呢怎么蘇晟就溜了？

宋濤急急忙忙放下筷子：“誒晟哥，曉圓，你倆等等我！”

王俊聰：？？？

怎么感覺又白花一頓飯錢？

王俊聰越想越不對。

這哪兒是白花了一頓飯錢，而是他花錢給蘇晟裝逼。

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