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兩夜的治療,楚筱醒來了,她醒來的那一刻,視線模糊,耳邊嗡嗡作響,睡眠艙的透明艙蓋緩緩打開,一股冷氣與高頻運作殘留的消毒味撲面而來,她的身體仿佛被某種力量灌注,又仿佛剛經歷一場技術與情緒的搏殺。
她的眼角劃過一滴淚水,迅速蒸發于睡眠艙恒溫控制系統中。
她什么都沒有說,冷靜地起身下艙,可身體像是被某種東西封印住,沒有一絲力氣,楚麟見狀,扶坐起她,眉頭緊皺,“感覺怎么樣?”楚筱“水,我要……喝水,”楚麟以最快的速度倒好溫水遞到楚筱的嘴邊,她喝得很急,險些嗆到,楚麟輕撫楚筱的背,并輕聲道,慢慢喝。喝過水,意識也隨之恢復些,但沒有力氣站起來,楚麟抱起楚筱走到沙發旁,輕輕放下,楚筱由于在睡眠艙內沉睡太久,險些摔倒,好在楚麟接住并抱住楚筱,他面色凝重,心想不知道這樣能維持多久。
楚筱:“我在睡眠艙內,好像做了一個夢,”楚麟輕柔地問道,什么夢?說著手指輕撫她的發絲,楚筱:“我夢到我昏迷了好久,醒來的時候像是這樣,雙腿無力,好久都不能站起來,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終于能站起來了,走的不是很穩,你很著急,但又很高興,你雙手張開,想要抱住我扶著我,嗯……后來……”楚麟“后來怎么樣了”他輕聲問道,“后來我就醒了,你說我是不是站不起來了”楚筱焦急的問道,楚麟輕聲說道,不會的,你只是睡的太久,需要慢慢恢復體力。你剛剛說在夢里張開雙手抱住你,是這樣么?說著張開雙手,抱住楚筱,她什么都沒有說,冷靜地擁抱楚麟,平靜得像是另一顆芯片已經接管了她的意識。
楚筱意識到楚麟之前想要控制她的意識,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楚麟走到操作臺前,整整兩天兩夜未曾離開,他面容疲憊,眼里卻是罕見的悔意,“楚筱,我不是想控制你……我只是怕——怕你不聽我解釋”所以你植入芯片,她打斷他,聲音干澀,理智卻冰冷如刀。
楚麟垂眸,“我只是想要你安全。”
你說安全?她輕笑,“聲音里滿是悲哀,你制造的,是一種能夠左右意志的情緒芯片,“你想救我,但你用的是最惡劣的方式”還有你想救我,為什么不把我送去醫院手術把芯片取出來,而是讓我躺在冰冷地睡眠艙內”,如果不這樣……你會死,楚麟爆吼出口,似乎連他自己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芯片的反饋模型是你自己設計的,你知道——一旦強行反向運算,意識會反噬神經,“可你不是怕我死,”她迎上他的眼睛,咄咄逼人,你是怕我暴露你和紀思雨背后這場'情緒控制實驗的真相'。
這句話,將空氣切割成碎片。
楚麟沉默良久“不是你想的那樣,思雨……她另有目的,但我已經在阻止她”,“你阻止不了,”楚筱冷笑,從沙發緩緩站起,強撐著身體,“你以為我只是破解芯片?我已經將EMOS結構圖,通過外部鏈接路發布給了媒體。”
楚麟瞳孔萎縮,“你瘋了?”他說,楚筱搖搖頭,“不,是你瘋了,我只是在拯救還活著的人。”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