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就在xx餐廳靜候光臨了。”

掛掉手中的電話，林清看著眼前被白雪覆蓋的學校，一時間嘆了口氣。

“或許，是時候整個代步工具了。”

將手機放入口袋中，林清走向宿舍樓，那里還停著他上學期買的一輛小電驢。

剛才的電話來自飛夢集團的老總，柳方。

在經歷過一段商業化的寒暄和客氣后，這個中年人最終提出了本次打電話的目的，請林清吃飯，并商討一下后續的合作事宜。

好在接連的大雪后，今天的天氣晴空萬里，路面上的積雪早已被清掃干凈，林清順利的來到了約定地點。

那是一個看起來是中式風格的高檔餐廳，從透明的玻璃窗向內看去，整個餐廳空無一人。

“這么豪華啊，上輩子還沒進過啊。”

他將小電驢停放在餐廳外，隨后跨步向餐廳內走去。

前臺小姐姐看著有來客的到來，掛上標準的職業式假笑。

“您好，請問您是林清先生嗎？”

“是的。”

“柳先生正在包間等您，請跟我來。”

跟著前臺的步伐，林清被帶到了一個房內。

推開大門，一個留著短發，眼神陰郁，身材有些消瘦的中年人正獨自坐在房內，身前桌上的火鍋冒出大量的水蒸氣。

看到林清的到來，他站了起來，十分客氣的迎接著。

“您終于來了啊，林老板。”

林清則同樣回以微笑，坦然的回答著。

“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哪里擔當得起老板的稱呼。”

柳方大笑了幾聲。

“年少有為又謙遜有禮，我家那小子以后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來來來，喝酒吃火鍋。”

大火升騰，放在一旁的食材在這寒冷的冬天卻依舊新鮮的如同剛從菜地里摘出來一般。

“或許，真的有可能剛從大棚中采摘。”

林清將手中的菜葉下入鍋中，開門見山道：

“柳老板今天請問吃飯，說是要和我聊一下未來。不知道有何高見？”

柳方聽到他的話語，一時間同樣有些高興。

“開門見山，好啊，我也不喜歡那些虛與委蛇（yi）的客套。還是直來直去的交談更為高效。”

他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

“高見倒是談不上。此次請客，一來是為了感謝，死亡細胞的成功讓飛夢在星火面前穩住了場子。二來則是想和你探討一下游戲的未來。

你覺得，之后的游戲將會向何種方向發展？”

林清皺起了眉頭，看向柳方那看似十分誠懇的笑容，一時間也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

而柳方的目的也很簡單，他需要看看林清這個還在象牙塔中的學生是否夠資格成為飛夢的合作伙伴。

能梭哈死亡細胞，僅僅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游戲的質量，而之后的合作就不能只看這一個游戲了。

這個問題，如果林清根本沒什么自己的理解，那就證明他只是一個閉門造車的幸運兒，維持合作把他當成手中的矛就行。

至于合作伙伴，表面看怎么不是呢？

林清在思考，他和柳方目前來看確實是合作伙伴，但是二者的地位差別依舊有如天塹。

一個是掌握小半大夏游戲發行權力的老總，一個是還沒出學校的學生。

所以這個問題的實際是為了考察我夠不夠格？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組織了一下語言，十分沉穩的回答道：“游戲的未來，即將問世的虛擬倉或許并不一定能夠徹底碾壓所有。”

柳方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飛夢為什么最近連單機行業都在被星火圍剿，究其根本。

將絕大部分資金用于對虛擬倉軟件環境的開發，再加上自己生病住院了一段時間。

而現在，他居然聽到了一個跟主流完全相悖的答案。

就算只是狂夫的妄想，也足以證明林清是個向遠處看的人，有合作和培養的價值。

“哦，能否為我這個禿頭大叔解惑？”

“因為虛擬倉有一個不算缺陷的缺點，一個十分別扭的矛盾。

我查過這方面的論文，虛擬倉所用的信息投射技術，是直接將畫面，聲光等等的信息投影到大腦中，并強制神經元處理所有信息。

根據軍方列裝并使用的情況，虛擬倉使用者的大腦耗能要比平常多很多，同樣也要累很多。

據測算，正常成年人在進行軍隊演練的反恐項目三至四個小時后便會積累巨大的疲勞。這還是訓練有素的情況下。

所以，這一點可能會對虛擬倉游戲的開發造成很大的限制，需要長時間投入注意力，市面主流的玩家對抗類游戲在虛擬倉中可能效果很差。”

林清從火鍋中撈起來一片血豆腐，看著陷入沉思的柳方，一時間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愿意啃論文。

他看到的那篇論文可是經過了嚴謹的實驗。

四個小時后的測試者直接陷入了昏迷狀態，所以，如果要在虛擬倉進行玩家對抗，有效且安全的游玩時間可能只有兩三個小時。

林清掏出手機，直接將論文放到了柳方面前。

“第這里是論文原文。所以，我很好奇，一直大張旗鼓的有說法，飛夢星火將角逐虛擬現實第一代fps游戲。沒考慮到這一點嗎？”

柳方看著眼前的結論，一時間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中。

fps游戲跟社交是強相關的，跟一個人狀態好壞也是有著極大關聯的。

如果不能做到邀請好友就能開一把，如果對方已經玩過不短時間，那么這個游戲將會是受到極其嚴重的限制的。

他猛然抬起頭，對上了林清那毫無波瀾的笑意，不由得喃喃提問。

“為什么，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呢？”

林清則吹了吹筷子上的菜，猜測道。

“或許是因為這玩意本來就是用于軍方，fps的形象深入人心造成的燈下黑嘍。”

柳方瞬間了然，這項技術本身就先用于訓練新兵，他們在實驗和商用時早就做好了對玩家身體檢測和保證安全的手段。

最容易開發的，當然是照著軍方的路搞fps這種又吸引人們，又節省成本的游戲。

所以造成了這燈下黑的局面。

中年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林清同學，不知道你是否對銀葉獎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