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鐵石堡壘派出了三個能騎馬的人,前往其他三個堡壘和諾布城,同時堡壘里的人也在砍伐木頭,布置陣地。
“賽琳娜女王,已經讓他們去布置了。”查士喘著氣,小跑著過來。
查士是堡壘里年紀最小的,還沒有成為騎士衛隊的資格,不過天賦不錯,等他到了年齡就會直接進入馬哈德的騎士衛隊。
現在的查士只是充作傳令兵。
“嗯哼,你也去準備些吃的吧。”賽琳娜說道。
查士也兼任鐵石堡壘的廚師。
“多放點小魚干。”
“好嘞,賽琳娜女王。”查士大聲回答,充滿朝氣。
查士的身影消失,賽琳娜的眼神有些擔憂的看向遠方。
……
哐哐哐,鐵甲在行走中發出聲音。
馬哈德沒有騎馬,他的白馬太過顯眼了,而且他也不想帶著阿依娜去送死。
他一個去送死就行了,就像他說的,他的能力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發揮的最為強大。
不用去顧慮其他,只需要去想著殺死對方。
行走在林間,馬哈德并沒有刻意去趕路,只是跟隨著自己的感覺走,雙眼看著森林,如同回到了小時候,在樹林中玩耍的樣子。
像是被他的寧靜吸引,有小巧的猴子跳到他的面前,給他遞上林中的果子。
很酸澀,像是沒有成熟一樣,馬哈德只是笑著將果子吃了。
有鳥兒銜著像是杯子的花朵,給他帶來露水。
很苦,像是摻雜了苦艾草的汁液,馬哈德皺著眉頭一口喝盡。
有身上披著厚厚甲片的小獸鉆破地面,給他遞上一顆草。
散發著清香,是一種草藥,馬哈德將草藥收下。
有受了重傷的黑色魔獸,躺在地上喘息著。
在對方警惕和兇狠的眼神下,馬哈德靠近了,將草藥給它喂下,并且撕下一截披風給它將幾乎撕裂腰身的傷口包扎起來。
“抱歉啦,這件披風對我有特別的意義,所以只能給你撕下來這么多。”馬哈德這樣說道。
于是,黑色魔獸站了起來,忍著疼痛跟上了馬哈德。
月光下,馬哈德靠在樹上,拿出伊笛送給他的那只風笛,輕輕放在嘴邊,吹奏著。
這是伊笛做的一首曲子,被叫做等風。
黑色魔獸趴在馬哈德身旁,閉上雙眼。
亮著熒光的蟲子被吸引,環繞著馬哈德飛舞。
隱藏在黑暗里的生命,發出自己的叫聲,像是在應和著。
月亮消失,太陽將要出現,馬哈德悄悄離開。
這一天,他雙腳踏在大地,朝著感覺的方向沖去。
樹木在身后飛快遠去,清澈而凌冽的氣迸發出來。
這是馬哈德的魔力,也是他掌握的魔力爆發。
每一次踩在地上都印出一個坑,發力之下,馬哈德身體猶如前傾著向前。
魔力的爆發越發龐大,他的速度也更加的快,最終快成一道殘影,而龐大的魔力也環繞著他的身軀,清澈而凌冽的氣變得鋒利無比,將前方的樹木割裂,猶如一團風暴一般,將這被切斷的樹木卷入,撕碎。
轟,轟,轟,速度與力量的完美展現,每一次踩在大地上都發出一聲轟鳴。
馬哈德的狀態已經達到了巔峰。
正帶著族裔前行的戈洛爾猛地停下腳步,抬手,讓所有神孽停下。
他的雙眼看著前方,似乎跨越了空間,看到了一個團風暴正在向著他席卷。
“如此凌冽的斗氣。”他有些興奮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氣的目標就是他自己,還能夠感知到,那個氣里面的,是一個神裔。
即使是血管中流淌的,已經是神性了,但是他卻仿佛感到身體里的血液在沸騰。
這是挑戰的邀請。
他很開心,開心神裔群體中還能有著不是半神,卻能夠達到甚至超越一般半神力量的存在。
但是他也很生氣,生氣前來的不是一個半神。
于是,他將扛著的石柱一把插在了地上,向前兩步,一股濃烈的氣勢沖天而起。
巨魔之王的怒火雖然只是被他一巴掌打碎了,但是這種力量只是看一眼,他就明白了。
天空被扭曲了,陰云聚集,漆黑的氣在扭曲著,兩個紅點猶如雙眼,盯著那股斗氣的方向。
‘嗡’的一聲,像是大氣被撕裂一般的,一股強大的沖擊波被轟出,大地被撕裂,一路上的樹木草皮被碾碎,在森林里劃出一道溝壑,讓被兩方氣勢所壓制的生命再也不敢窺視,四散而逃。
向前奔跑的馬哈德感受到了沖擊的到來,伸手,拔出圣劍犧牲。
腳步不停,雙手緊握著劍柄,氣流纏繞在了劍身上,不斷地壓縮凝聚,將劍身扭曲,最后當氣流平靜的時候,劍身已經消失不見。
將劍平齊直肩部,在沖擊加身之前,一劍刺出。
“魔力爆發,風王鐵錘。”
轟,被壓縮的氣流爆發開來,一道沖擊發出。
比起將森林犁出一道傷痕的沖擊,風王鐵錘就如同向巨獸發起沖鋒的不自量力的螞蟻,但是這只螞蟻硬生生的將巨獸給撕咬下了一塊血肉。
風王鐵錘的沖擊,將臨近的龐大沖擊洞穿,打出一塊空洞,馬哈德腳步不停,從這空洞中穿了過去。
或許是憤怒于被螞蟻咬傷了,這股沖擊爆開,將身后的一片森林完全摧毀,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而在這坑洞中,在馬哈德所路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還沒被炸得凹陷的線。
“哈哈哈哈,有趣。”感受著那團氣沒有被沖擊給碾碎,戈洛爾發出了狂笑。
那股氣息不止沒有被削弱,反而像是被沖擊打磨了一般,更加凌冽了。
戈洛爾大笑著,一巴掌拍在了石柱上,血色的氣息沖天而起,纏繞著黑氣,拉伸,凝結,最終形成一根纏繞著紅色紋路的黑色長矛。
抬手,接住落下來的長矛。
“別死了啊。”壓身,弓腰,然后投擲而出。
瞬間,猶如跨越了空間距離一般,出現在了馬哈德的視線中。
抬著的圣劍微微一偏,長矛蹭著圣劍的劍刃刮過,改變了長矛的路線的同時帶起一串花火。
長矛的路線歪曲著,跨越了不知多長的距離,將一個倒霉的魔獸刺穿。
瞬間,在那魔獸痛苦哀嚎聲中,被融化成一灘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