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提亞馬特之牙,卡卡爾感覺雙臂開始變得沉重,他的體力在流逝,每一次的揮擊讓他胸口起伏的喘著粗氣。
眼前的黑色骷髏像是無窮無盡一樣的從黑色斑點中爬出來了,然后被那個自稱死神的家伙套上一層薄薄的肉皮,接著就瘋了一樣的朝著他沖了過來。
而那被死神所操縱的火神阿布都的骷髏骨架,則是沒有理會快要被黑色骷髏潮汐給淹沒的卡卡爾,而是操縱著黑色的死氣將阿布都的骨架侵染,而在逐漸變成黑色的骨架上還有著暗紅的紋路。
地上的黑色還在不斷地擴大,灰暗的死亡世界中,卡卡爾感覺自己仿佛置身眼前死神的死亡國度,而在這個國度中,死神就是至高無上的王。
眼神逐漸變得兇暴,卡卡爾胸口劇烈的起伏,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
雙手拿著提亞馬特之牙橫在身前,然后猛然發出一聲爆喝。
轟的一聲,棕色的光暴起,環繞著卡卡爾,狂暴的氣勢一時間將黑色骷髏給逼退。
操控著阿布都骨架的死神雅培終于是看向了卡卡爾,在他眼中,不同于之前解放提亞馬特之牙一樣的,源自大地的毀滅性的力量,而是以卡卡爾自身為中心的,在不斷向外擴散的狂暴的力量,甚至是在他的領域中撐開了個空間。
“魔力嗎。”雅培沒有意外,強大到眼前這個人的地步,會使用魔力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面對領域,只有用魔力將領域撐開才能夠繼續的戰斗。
死亡世界,在這個領域中,只要存在著,就會不斷地被死氣侵蝕,將靈魂和肉體不斷的削弱。
卡卡爾之所以會這么快的感覺到累,就是因為如此。
也是因此,雅培才沒有太過在意卡卡爾,比起他,該如何炮制阿布都的骨架才是他真正感興趣的事情。
這可是神的骨架,雖然他并沒有捕捉到神火,但是骨架里殘留的一些神性和神性痕跡還是被他發現了。
不過,現在的卡卡爾也不允許他繼續忽視了。
嘣,大地裂開,卡卡爾沖向雅培,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都讓大地開裂,所撞到的骷髏都仿佛被撕裂一般的,骨架都被撕成碎碴,黑色的霧氣也被他的魔力貫穿,隱約留下一條沒有黑色霧氣的通道。
“ruaaaaaa!”裹挾著無盡的狂暴,卡卡爾的雙眼泛白,全身的血管暴起,臉上的鮮血顯得如此猙獰和可怖,手中的提亞馬特之牙也被他的魔力給灌注著,黑色的錘子泛出了棕色的光芒。
“重擊之錘!”飛身一錘,猶如撕裂這領域一樣的砸下。
“轟”瞬間,暗紅的火焰爆開,有著猙獰牙齒的下巴大張,口中凝聚出一團漆黑的有著暗紅色游走的黑球,撞上了卡卡爾的這一錘。
“崩崩崩”強大的力量碰撞,余波一輪一輪的擴散著,將爬過來的小骷髏逼退,將大地掀起一陣起伏波濤。
“嘶……吼!”巨大的骨架在碰撞中竟然是發出了吼聲,從摩擦骨架的聲音到猶如雄獅咆哮不過是兩個呼吸間。
錘子下的黑球的力量猛然爆開,黑色的光芒直沖天際。
“吼!”阿布都身軀向著天空咆哮,自他的尾部,黑色的猶如血肉一般生長著,向他的身軀攀附,不過片刻間,一頭黑色的雄獅就屹立在此,其黑色的鬃毛都在飄蕩著。
仰天咆哮的雄獅仿佛在慶賀著新生,至于被轟了一擊的卡卡爾,他已經沒有去理會了,領域在暴動著,黑色的氣扭曲著像是火焰在燃燒一樣,其間有著暗紅在流轉。
“阿布都這個蠢貨,火雖然是下位權柄,但是卻是構建這世界的基石規則之一。”
“不,或者說正是因為是阿布都這個蠢貨,才會弄出下位權柄的火來。”
“死氣之炎,死亡世界的氣擁有了火焰的燃燒特性,沾染了之后,將會永不熄滅,直到生命停止,接引著魂靈前往死亡之地。”雅培說道,他能夠聽到在黑色火焰中傳來的慘叫。
死氣之炎的燃燒可不僅僅只是燒毀軀體,更是對靈魂的灼燒,或許肉體的痛苦能夠忍受,但靈魂的痛苦才是終極的折磨。
“如此的丑態。”雅培操控著黑色獅子,走向卡卡爾。
“就讓我來終結吧,作為死氣之炎的誕生而第一個死去的生命,你的存在將會在記錄在死神紀上。”
“……什么!”猛然,雅培感受到了一瞬間的驚悸。
然后就見到一束光穿透了他的領域,劃破了死氣之炎。
“不可能!”看著被猶如被融化了一般的死氣之炎,雅培大聲怒吼,聲音中滿是不可思議。
“誰!什么樣的存在!”他看向光芒照來的地方。
然后是金色的光芒,猶如太陽從地上升起,驅散了黑暗。
“轟隆隆”奔涌的金色光流沖破雅培的領域,將死氣消融,波濤洶涌著,將雅培的身軀吞沒。
黑色的毛皮被沖擊著消融,然后是黑色的血肉,然后是眼珠內臟,最后是骨架在金色光流中被分解,而巨大的獅子骷髏頭上,兩只眼眶里有著綠色的光點閃爍著,被光流淹沒。
……
“不甘嗎。”耳邊隱約有沙啞的聲音在說話。
“憤怒嗎。”這聲音猶如從欲望的溝壑中發起。
“這就是神的力量。”仿佛是在引誘著。
不,這就是在引誘,卡卡爾很確定。
即使身軀在被焚燒,靈魂在被炙烤,無盡的痛苦蔓延著,但卡卡爾依然保持著足夠的清醒,他能夠分辨出,這聲音就像是在自己的心底升起,而來源……
“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你應該能夠感覺到吧,你已經達到了純粹的人所能到達的極限了。”
“肉體,意志,甚至是你所不愿意接收的魔力,都已經達到了極致。”
“那是純粹的強大。”
“但卻不夠強,遠遠不夠。”
“即使是眼前的,僅僅只是點燃了神火,連神格都沒有的,就敢自稱為神的,偽神。”
“都能夠輕易的玩弄你。”
“對對對,你是殺了一個神,但是,真的是你的力量將他殺掉的嗎。”
“是他的自負與傲慢,是提亞馬特之牙所解放的力量。”
“……”
“要更強,要變得更強,只有變得更強,你才能守護提亞馬特城的存在。”
“不是嗎?”
“……”
“而變得更強并不難……”
陡然的,內心充滿了一種欲望。
他想要聽到答案,他想要變得更強,他不想再度面對這樣一個偽神的時候,如此的掙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