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自己向來遵紀守法，警察找自己做什么？
還這么神秘？
來到會議室門前，楊益在臉上定格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推開房門。
“楊益？”
一名警官主動出示證件，向楊益做了自我介紹：“我是濱湖分局的民警，我姓王。”
“王警官好。”
“這位是劉警官。”
王警官介紹另一位同行警員。
楊益禮貌的和那人握手：“劉警官好。”
三人相繼落座，劉警官熟練的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王警官開門見山道：“今天凌晨在轄區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我們調取了死者的通話記錄，發現死者生前的最后一通電話是給你打的，所以我們需要核實幾個問題，希望楊先生能夠如實回答。”
警察的態度還算是客氣，可能是考慮到楊益的社會影響力，并沒有像對待其他嫌疑人那么生硬。
聽到兇殺案，就算是楊益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也不免咯噔了一下。
凌晨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自己的？
該不會是......
王警官將死者照片遞到楊益面前，楊益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小胖！
是小胖！
小胖死了！
楊益的大腦一片混亂，呼吸都不自覺變得粗重，不停的搖頭。
“楊先生，請你冷靜一下！”
兩名警官同時看向楊益，密切的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請問昨天晚上十點到今天早上這段時間，你在哪里？和誰？都做了些什么？”
“昨天和常威他們幾個在酒店喝酒，喝到大概十一點，接著原班人馬又去了KTV，后來我喝多了，是女朋友接我回家的，然后我就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
王警官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個快件：“認識這個東西嗎？”
楊益接過快遞袋，將里邊的東西拿出，是一張模糊的床照。
一個長發紅衣的女人，騎在看不清樣貌的男人身上，舉起一把匕首。
盡管像素渣到了二十年前，卻仍然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楊益疑惑的抬起頭：“王警官，這是......”
王警官將快遞袋翻了過來。
寄件人一欄里，赫然寫著楊益的名字。
收件人則是小胖的大名：常威。
楊益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東西。”
“快遞的事情，待會兒我們會向快遞公司核實。”
王警官端詳了楊益一番，將照片和快遞袋接了過來，塞進包里：“你和常威的最后聯系是在什么時候？都說了些什么？”
楊益想了一下：“應該是昨天下午，他約我出去吃飯。”
“具體是幾點？”
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嫌疑人了，問的這么精確？
“五點多吧。”
“不對！”
王警官的手指敲在茶幾上，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我們查過常威的通話記錄，他和你最后一次聯系是在凌晨一點十九分，通話時長二十六秒。”
楊益微微皺眉，但并不覺得奇怪：“那應該是我被女朋友接回去之后，他打電話問我是否安全到家，具體說了些什么我真的不記得了。”
王警官盯了楊益許久，最終點了點頭：“那常威這幾天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些反常的話，比如得罪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之類的？”
楊益搖了搖頭：“沒有，跟平常差不多，沒什么反常的.......哦對了，他說這幾天總是做噩夢，要是沒有妹子陪著就睡不踏實，這個算嗎？”
王警官的表情明顯有些尷尬。
在來找楊益問話之前，他們已經調查過常威的社會關系，發現這就是一個花天酒地的二世祖，對這種人來說，私生活混亂并不反常。
“楊先生，我們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如果后續有需要，會再次過來的。”
“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兩名警官收拾好東西起身，再次與楊益握手：“那楊先生，我們就先走了。”
尾隨兩名警官走出會議室，楊益的手機突然發出一串怪音。
就像是玩游戲的時候延遲過高，技能音效被卡住了一樣。
低頭一看，好家伙，十七個未接電話！
全都是呂芊芊打來的。
別看楊益平時吊兒郎當，但是只要踏入公司，就立馬換了個人一樣。
為了提升效率，他讓人在會議室里安裝了信號屏蔽儀。
所以這會兒出了屏蔽區域，那十七個未接電話的提示一股腦蹦了出來。
回撥過去，呂芊芊不到一秒就接聽了。
似乎帶著哭腔：“老公，有人在砸咱家的門......”
楊益心中咯噔一下。
呂芊芊是何許人？
小時候空手抓蛇的孩子頭，上學時抱打不平的大姐大。
也就是在楊益面前才會像個女人，不然就今天早上那場面，倆人要真干起來還指不定誰先趴下。
就是說，能把這么個賽張飛嚇哭，砸門那人是得有多兇殘？
楊益有一個原則，就是他和呂芊芊怎么鬧都可以，這是小兩口自己的事情。
但要是別人敢欺負呂芊芊，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楊益三步并作兩步兩步，追上兩名警官。
剛準備說明一下呂芊芊那邊的情況，想請兩名警官順道去看一眼，前臺小姑娘又追了過來。
“楊總，有一個您的快遞。”
楊益接過快遞，隨手拆開，一旁的兩名警官和他同時皺起了眉頭。
快遞里裝著一張照片。
跟剛才王警官拿給楊益的一模一樣！
穿著紅色睡衣的女人，手中高舉匕首，身下躺著一個熟睡的男人.......
再看一眼快遞信息。
收件人：楊益。
寄件人：常威！
........
“王警官，還是先去我家吧。”
楊益心事忡忡的坐上警車，一路警笛，僅僅四十分鐘就回到了家。
“芊芊，開下門，是我。”
聽到楊益的聲音，呂芊芊并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十分警覺的從貓眼里看了一眼，在看到確實是楊益和警察回來了，這才把門打開。
“怎么了？”
由于外人在場，楊益并沒有做出過分親昵的舉動，只是抓住呂芊芊嚇得冰涼的手，略作安慰。
呂芊芊后怕不已的說道：“一個送快遞的！”
楊益想到了出門時在電梯里遇到的雨衣小哥。
“你又買東西了？”
呂芊芊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是你的快遞。”
“我的？”
“嗯，我簽收完剛要關門，他突然一只手把門抵住，然后掏出來一支噴霧，對著我就噴了起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推了出去，然后就給你打電話，可是你一直不接.......”
說著說著，呂芊芊的眼眶又紅了。
楊益低頭看了一眼，呂芊芊白皙的胳膊上隱約泛了一片紅點，應該是噴霧中的刺激物導致的。
“你再去用溫水沖一沖，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
呂芊芊松開楊益，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向衛生間。
“大劉，你先拍照留證，然后讓技偵的同事過來看一下。”
王警官看了一眼門外。
“我先去物業調取一下樓道監控，先麻煩你在技偵到來之前不要走動，以免破壞現場。”
“好。”
王警官剛準備離開，突然聽到衛生間里撲通一聲。
“芊芊！”
楊益臉色一變，飛奔進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