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鼠藥劑，服用后，可以短時間內大幅度增加身體的力氣、速度，是一種學徒時期的稀有藥劑。

顯然，這就是青銅密藏了。

血鳴大概解釋了一下它的來路，據說是從一種奇異的老鼠中所獲得的靈感，于是解剖了數萬只，才籍此研究出了這玩意兒。

“煉金學是每個巫師必須掌握的能力之一，這本筆記除開我已經推理出來的配方外，研發它的過程，更值得令你關注。好好研習，對你日后的煉金學有很大的益處。”

交代完正事兒，血鳴便準備離開，他工作繁忙，既然和莫奈商議好了，就不會待太久，浪費時間。

不過，臨走前像是想到什么，他又退回一步問道：

“把你投交的稿件拿來看看，”

莫奈一怔，旋即將通靈法典交了過去。

血鳴翻開投交稿件的那一頁，臉色一變，抬起頭道：

“這就是你投的論文？”

莫奈有些莫名所以：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血鳴黑著臉道：

“你這篇論文從頭到尾都太過板正了，沒有任何亮點，加上你巫術天賦過低，所以你憑什么認為巴克會選中你？”

莫奈扶額苦笑：

“抱歉，我最近忙于練習巫術，暫時也沒想到火球術的研究方向...至于巫術天賦，這是天生的，我又沒辦法控制。”

血鳴無言，良久才嘆氣道：

“這種垃圾論文，可入不了巴克的眼睛，或者說，絕大部分導師都會將你過濾掉，唯有幾個學生少的，看重你的魔力資質才會拋出橄欖枝。”

莫奈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再打磨一段時間？”

血鳴搖搖頭：

“算了，還是我來幫你寫吧，等會兒你再投過去。”

語罷，他坐到工作臺前，在通靈法典上，唰唰唰的奮筆疾書。

...

...

通靈法典中，各個導師由靈識化作的虛幻身影，正坐在一張圓桌前。

桌面的正中心，堆積一摞稿件。

當標簽為“莫奈”的稿件，被他們一一過目后，眾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加博的身上。

有人調笑出聲：

“這就是你即便冒著遭到監察使處罰的風險，也要提前聯系、收為學生的莫奈？這份稿件中，他除開尚可的魔力資質外，巫術天賦竟然只占兩個，且都還是一級，算得上這批學徒中天賦最差勁的了。”

一名女巫也是皮笑肉不笑道：

“天賦差也就算了，關于自研巫術，竟是火球術...這有什么搞頭？”

一眾巫師皆是搖了搖頭。

火球術在巫師剛剛發跡的年代，還算可以進行自研的學徒期巫術；

但隨著時代變遷，學徒期巫術的種類愈來愈多，高達上千種，火球術這種效果單一的巫術，也逐漸落伍了。

畢竟，火球術唯有“威力”二字值得說道。

可單論威力而言，比火球術更厲害的巫術多到數不勝數，耗資源時間，研究它又有什么意義？

再加上莫奈的論文里，關于它的研究方向也沒什么亮點，所有巫師都不可避免的譏笑起加博的眼光。

而加博的臉色也確實不好看，他也沒料到莫奈的巫術天賦竟如此差勁。

雖說魔力資質確實非凡，但光長樹根，不結果實也沒用啊！

“看走眼了...”

加博自嘲般的笑了笑，內心嘆息的同時，也有些慶幸。

每位導師的學生名額都是有限的，目前來看，莫奈并沒有讓他心動的程度。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看向一眾巫師：

“誰對莫奈有意向？”

兩名導師舉手。

他們在塔內資歷最淺，目前極缺學生，所以算得上來者不拒。

還有一名叫做伊芙琳的女巫，也舉起了手。

這倒讓加博有些詫異：

“你都有安雅了，何必為莫奈浪費一個名額？”

伊芙琳淡淡道：

“安雅說想和他一起，浪費就浪費吧，無所謂。”

加博默然，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們...”

話沒說完，忽然桌面上亮光一閃，又一封稿件出現，看標簽，竟是“莫奈”兩個字。

眾人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莫奈怎么又投了一封？”

“可能是察覺論文寫的太差，想挽救一下？”

“有什么意義，一個火球術還能被他寫出花兒不成？”

質疑聲中，加博還是按照規矩，率先拆開了稿件，然后默默研讀起來。

但很快，他的瞳孔放大，表情也逐漸凝固，握著稿件的手，更是一動不動。

一眾導師察覺異常，紛紛投來目光：

“怎么了？”

加博干咳一聲，立馬收起所有神情，搖了搖頭：

“沒什么，這封稿件還是和原來一樣沒什么區別...”

說罷，他隨意往信堆中一扔，看似毫不在意。

一眾導師哦了一聲，但目光一瞬間犀利，幾乎是在那封稿件落入信堆中的一剎，便被一名導師拾起，然后將內容全部公開。

而隨著那些虛幻的文字，在圓桌上空出現的剎那，眾人的表情，也如加博一般，此起彼伏。

許久。

那名先前還出言嘲諷的女巫師，看著那一行行關于火球術的自研路線，目光呆滯道：

“好家伙，還真讓他寫出花兒來了...”

...

...

“這篇火球術的自研路線，源自我的一個故友，他叫亞拓，天賦比你更差，但他走出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現今已經成為二環巫師。”

血鳴寫完投交后，不咸不淡的解釋。

莫奈則拿著通靈法典，觀摩論文，問道：

“那我可以按照這條路線走么？”

血鳴搖了搖頭：

“這只是他曾經向我描述的雛形，整體的細節若不知曉，就無法按著走，除非你足夠聰明，能夠逆推......但有這功夫，不如研究出獨屬于自己的巫術，方能走的更加長遠。”

莫奈露出惋惜的神色。

不得不說，這篇火球術的自研路線非常誘人，賦予了三個特性。

其一是隱形，讓火球隱去外形、元素氣息、更加出其不意。

其二是壓縮，將數個火球同時壓縮成一個，體型變小的同時。威力成倍疊加。

其三是穿透，給予火球術穿透物質的能力。

三個特征的賦予，讓普普通通的火球術，搖身一變成為老六搞偷襲的神技。

想想看，一個體型小，還隱形，具有穿透能力火球，不知不覺間進入某只生物的體內，然后猛然爆炸。

簡直陰損到了沒邊兒！

“沒有廢物的巫術，只有廢物的巫師....”

莫奈下意識說出這句經典名言。

血鳴眼睛一亮，看向他：

“你的覺悟讓我感到意外。”

莫奈靦腆笑了笑，旋即盯著這篇論文，腦海中，也漸漸出現自個兒火球術的第一個特性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