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凜冬塔，莫奈便被巴克第一時間喚到了實驗室，詢問情況。

莫奈自然也是稍作修改后，悉數告知。

講到“血鳴誅殺哈蘭德”時，巴克整張臉逐漸陰沉下來，看樣子有些不滿。

對此，莫奈心頭微動，也算理解他的想法。

站在對方的角度，最符合利益的，便是血鳴將自己和哈蘭德一同帶回來，之后就當無事發生。

畢竟，不管死哪一個，對巴克來說都是一種損失，少了一分成為紅袍導師的希望。

雖說哈蘭德八年沒有進步，但萬一成了呢？

總之，交代所有事情后，莫奈就回到了實驗室，開始凝聚火球。

他現在真的一點都不剩了，陷入了火力儲備嚴重不足的恐慌中，不多準備點火球，心里實在不踏實。

轉眼，便是半個月的時間。

莫奈翻開通靈法典，盯著里面的兩百個火球，眉頭緊皺。

慢。

實在太慢了！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他沒日沒夜的手搓火球，如今也才兩百個。

夠干個啥啊？

一旦遇到強大點的敵人，這些東西都會一次性用完。

而更重要的是，這些火球，是他放下手頭所有事情才造出來的。

換言之，他總不能不搞研究了，全留著時間搓火球吧？

手上起老繭了都！

“不行，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莫奈散去手中的火星，陷入了沉思。

得想辦法，讓火球不用制造，單憑自己就能生成。

換言之，也就是要考慮火球術的第二個特性了。

莫奈率先想到的，便是分裂。

讓火球具有分裂的特性，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而這也是火球術最普遍的特性之一，是前人走過的道路。

事實上，圖書館也有一份關于火球術分裂特性的實驗報告，相當詳細。

莫奈當天就拿回來看了一下，并開始著手實驗。

不過，在短短三個月后，這場實驗便以失敗告終。

原因很簡單。

特性無法兼容。

也就是莫奈具有滯留性的火球，分裂出來之后，卻喪失了滯留性，僅能存續一小會兒。

其中的原因難以明確，興許和心臟有關，但不論莫奈如何操作，最終都無法改變這一結局。

特性的兼容，也是自研巫術的難點之一。

莫奈總算理解巫師為什么越往后，晉升速度越慢了。

有時候賦予特性也許簡單，但和上一個特性保持兼容卻極為困難，像滯留和分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迫不得已，他只能暫時放棄“分裂”這一特性，轉而思考有什么其他的特性，符合自己的要求。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這日上午，巴克便將他喚到了實驗室，交代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霜月塔那里發現一座新的秘境，邀請我們學院去開荒，除開塔主外，所有導師都會去，還可以帶一名學生，我想帶你，你怎么考慮？”

所謂秘境，便是一種游離世界之外的異空間，會隨機出現在任意角落。

里面十分危險，常常伴隨著各種恐怖詭異的生物。

但與此同時，里面也擁有相當豐富的資源、寶藏。

想要獲取，就需要清除這些生物，也就是俗稱的開荒。

一般而言，越大的秘境越危險，開荒的難度也會增加。

霜月塔既然邀請凜冬塔，那么此次秘境的開荒難度，定然不小。

但還是那句話，風險與收益并存。

難度大，收獲也大。

不過，莫奈有些疑惑：

“您是說，所有導師都會去？”

巴克點點頭：

“是，此次秘境，是有史以來我們發現規模最大的秘境，若非塔主一直窩在實驗室，他估計也會去。”

莫奈面露思索。

若這么說的話，凜冬塔不是內外空虛？

要是這時候黑巫師搞事兒怎么辦？

但很快，莫奈就發現這不是自己該操心的。

以血鳴的心眼子，這種情況他肯定早預料到了。

甚至搞不好，又是對方的釣魚計劃。

再說，導師全走的話，塔內也就只剩一些學徒。

就算他們真是黑巫師，也翻不出什么浪。

只是。

毫無疑問。

導師們離開的日子，對于他們而言，絕對是最好的搞事機會。

凜冬塔，應該會在這期間變成一處是非之地。

‘那還是跟著巴克去秘境吧，正好長長見識。’

莫奈決定遠離。

但忽然，腦海中一段字跡出現。

【史上最大規模的秘境誕生，吸引了無數有心人的注意。誠然，里面的寶藏足以令所有巫師心動，但身為學徒的你，真能從中分一杯羹嗎？】

緊接著，兩張卡牌掠出。

【太陽的灼熱：答應巴克前往秘境，但也會遭遇危機，你興許能活下來，甚至獲得白銀密藏，但也會失去更多。】

【女祭司的遠望：婉拒巴克，守在巫師塔內，當下水道的老鼠開始行動時，解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終會發現黃金密藏。】

占卜出現，且女祭司路線中還有黃金密藏的字眼。

這讓莫奈一下子就打消了前往秘境的念頭，婉拒道：

“抱歉，老師，最近我的自研巫術有進展，我想留在塔內好好研究一下。”

巴克眼睛涌出驚喜：

“這么快又有進展了？”

莫奈嗯了一聲。

巴克收斂笑容，惋惜道：

“好，那行，你就留在塔內吧，看來我只能帶林恩去了。”

莫奈微笑，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便思考起女祭司路線。

下水道的老鼠，通常是指黑巫師，這幾乎算是明示他們會搞事了。

但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指什么？

想不出個所以然，莫奈決定靜候事態發展。

三日后，塔內全體導師出發，前往霜月國的秘境，其中也包含血鳴。

而在他們離開后的第三日，正在實驗室搓火球的莫奈，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

推開門，他便發現有許多學徒，聚攏在走廊中心的一處實驗室內。

順著走過去，便瞧見里面躺著一具模樣凄慘的尸體。

莫奈并未太過吃驚，只是問道：

“這是誰？”

有知情的學徒看了他一眼，感慨道：

“他叫馬登，是名初級學徒，昨天還和我一起吃過飯呢...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這幅鬼樣子了。”

莫奈蹙眉，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尸體的內臟都被掏空，只剩一張骨架，和一張皮。

顯然，這應該是黑巫師的手段。

正常巫師殺人，通常不會刻意的殘忍。

只要確定死了，就不會再去浪費時間掏心掏肺。

當然，莫奈是個例外。

他比掏心掏肺還過分。

他喜歡挫骨揚灰。

只是，讓莫奈有些意外的是，這名黑巫師殺人的目的暫且不說，可他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一名初級學徒。

要么，對方實力強大；要么，就是個極其陰損的老六。

對方顯然是后者。

“得小心點了...”

莫奈可不想被偷屁股，頓時警惕性拉滿。

而周圍的一眾學徒們，看著尸體，也是面面相覷。

去年的老麥克事件，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塔內有黑巫師的存在。

雖然這一年來塔內十分平靜，但不意味著他們消失了。

眼下的慘狀，讓他們心頭都有些擔憂。

“趁導師們一走，這些臭老鼠就又跳出來了么？他們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們該怎么辦？報告塔主嗎？”

“報告個屁，塔主都多久沒出現了，你能見到他？”

議論聲紛紛四起，一種恐慌的情緒在蔓延。

而這時，莫奈忽然感覺有雙手搭在自己肩上。

警惕的回頭，一張憨態可掬的臉落入眼簾。

安雅一臉認真：

“莫奈，別擔心，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