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臉色陰沉,但本就不是燦爛人,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么來。
凌不疑是知道文皎月手下兵都調度,畢竟同在一城,在怎么吵這事也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王延姬拜訪文皎月借兵護衛去清縣。
只是他千想萬算也算不到文皎月冷不丁就跟著走了。
若不是他今日來送別,怕是下次見就是他回京后了。
“不了”汝陽郡主牽制著身下馬“道不同不相為謀,路不平何必非要同行。凌大人雪胎梅骨,文某比不得。”
“諸位就此別過”文皎月雷厲風行。
她手下的人更是動作迅速,毫無拖泥帶水。
隨著她的一聲“出發”。
眾人整齊劃一轉身前進。
文皎月帶人離去,因為接下來的劇情,多是程少商與樓垚以及凌不疑的拉扯。
還有袁慎帶著皇甫儀來攪和。
沒一個省心的,連個清靜地都沒有。
她沒心情看著這幾張欠錢臉,懶得留下看戲。
而且,她的任務不是平亂,留下來,日后論功行賞,豈不是明晃晃難為文帝嗎?
那她是該賞還是直接無視掉?
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心里不平算什么,重要的是明白上位者的心。
其實,她還是有私心的,不在驊縣,無論文帝這幾日來不來,她都可以隨時回京,她很是思念她的薔兒,她歸心似箭啊!
樊昌在獄中絕望自裁,只留世間一封懺悔書,其實死的不算難堪。
文皎月心里有數,她下手那斷臂傷口想愈合不易,與其爛肉膿血,不如這般死的干凈。
只不過,樊昌確實是她高估了,給了他那么多的叛軍,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這都成不了事,威風幾日都不成。
程老縣令不對是關內侯出殯,全城百姓垂淚送柩,十里想送不算為過。
其實,她是有點醋的,若是她死后,怕是得不到這般風光大葬,不會有文帝贊譽。
因為一次性的筷子好使就行,用完就扔。
因為她出自汝陽王府一脈,因為她的大母是汝陽王妃,但她不怨大母,自她來到這世上是汝陽王妃細心嬌慣長大的。
說一句又當爹又當媽不為過,她就罷了,畢竟懂事有了記憶。
薔兒更是一把屎一把尿,大母一個人養大的。
至于善工的程少商,她還是那句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她的出頭風光,自己沒必要毀掉,任由其光耀也好,墜暗也罷。
個人有各自的圓法!
程少商經此一事確實成熟了不少,她與樓垚婚事幾乎敲下來了。
蕭元漪與程少商依舊大吵一架,其實蕭元漪是個不善交流卻心思細膩的女人。
如果只是看劇,而非帶入其中,許多深意是看不出來的。
就說樓垚前腳剛剛退婚,后腳程少商就跟上了,這事對程家,對著程少商不是什么好事。
縱然眾位宗婦貴女自持身份,面上不曾說些什么。
但私底定然是瞧不起程少商的,連帶著程家都要被說三道四。
別看東漢是個極其思想開放,沒有被后世荼毒迂腐的。
但愛說嘴喜歡八卦是人的天性,避免不了的。
換算過來,就是在跨國集團里,一個剛剛升上基層小組長的頑皮叛逆小女兒與某洲分公司ceo的親侄子相戀了。
富幾代的貴公子與普通少女的愛情,聽起來很浪漫。
但事實那就不是那回事了,身邊有少數民族的都知道,民族之間習慣習性有許多不同,有的時候不是忍一忍就過去了。
更何況一旦結合,就是倆個家族的融合,剛剛脫貧致富的程家真就是培養不出能適合復雜豪門的女兒。
更何況這女兒還是四處扔著野慣了,日后不僅小兩口,就是兩家人都是有的是架打的。
蕭元漪說不出來這些話,更不知該如何表達,哪怕到了現代,許多父母與子女之間也是缺少交流的,這是千古問題。
蕭元漪的自尊心那么強,這事還牽扯到她畢生不敢觸碰的痛,她親手放棄的女兒。
雖說,看起來樓垚算是個佳婿,可她家嫋嫋配不上樓垚,更融入不進樓家這個錯綜復雜的虎狼窩。
樓犇這次能出任清縣縣令,蕭元漪心里能倒是減了兩份擔心,如劇中那般樓太傅死死壓制樓家二房,蕭元漪那定然是百般不愿。
就算如今好些,她也不想把女兒嫁過去,嫋嫋不諳世事,小心思太多了,大族之中最需要的是隱忍,其次是一招致命,下手干脆。
嫋嫋很明顯不具備這些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