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記得了,當時也記不清,只記得自己頭腦昏脹,瘋得緊,分不清也根本來不及思考是敵是友,反正統統殺,越殺越痛快,越殺越開心。
至于這回憶是否真實還有待商榷?畢竟她也記不清到底是不是這樣的戰場了?總之戰場都差不多,死尸堆成山,到處都是殘骸斷臂。
身手不靈敏點,慢慢走著隨時都能崴了腳。
“哈”她倒吸口涼氣,理智回神。
若是有下次,她一定提早下手,預判了對方的預判。不然再有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她在腦子里模擬著,在還沒被死死控制住的前一秒,抽出寶劍,反手憑借本能,從那敵人后脖頸刺進去。
她有一種墮入其中的真實感,就像跌入盜夢空間的另一層。
她能清晰感受到那把劍穿透敵人脖子,寒氣逼人抵在她的后頸上。
那血滴的聲音,清晰明亮,似乎那一刻戰場上的喧囂都戛然而止了。
下一瞬,她抽出利刃,身后那人的血蹦到到處都是,她能感覺到空氣中血液的炙熱滾燙。
一個繞步閃至身側,給那人心臟補了一刀。
身后敵兵砍來,彎腰錯過順帶把住那刀,幾招之下敵兵斷氣倒地。
她左手劍右手刀,殺得不亦樂乎。
“哈”文皎月跟脫水的魚似的大口吸氣,突然驚醒,手里還在機械刻著。
仿佛剛剛這一場只是她溜號后的胡思亂想。
可她心中有數,這未必未來不會發生。
平行世界一直存在,破開時空走進并非恐怖之事,最可怕的是在那里你一直走不出來,那么你就只能在那個時空里。
穿越者并非不相信科學,只是當前人類探索的科學的程度還是很淺薄的。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兒不能用科學來解釋,沒辦法解釋。
就算現在有解釋,那難保是否真實可靠?要知道世界百年之內被推翻的定律、所謂事實,多不勝數。
今日的對錯未必是明日的對錯,也未必是前天的對錯。
不過多思多想無益,她還是繼續刻吧,這塊快刻完了。
校尉府
“少主公”梁邱起朝凌不疑作揖。
“還沒有那人消息嗎?”凌不疑正襟危坐。
“屬下無能,請少主公責罰”梁邱起如實答道。
凌不疑合閉雙眼,他對這個結果并沒有很失望。
“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
“多謝少主公。”梁邱起中規中矩起來和他弟站在一起。
凌不疑驟然睜眼“汝陽王府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一切如舊,汝陽郡主不常上職,也不喜與人交往,偶爾出門也是單獨或與裕昌郡主一道。”梁邱起忽視掉旁邊思緒不知飛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弟弟。
“除此外哪?”
“也沒什么了吧,汝陽郡主那脾氣誰能受得了她。”梁邱飛嘀咕著。
梁邱起都無語了,你瞎呀看不出少主公對汝陽王府心思不純嗎?
不過,這么一說,梁邱起倒是想起件事。
“噢,對了,那日萬府壽宴之后,袁善見是隨著汝陽王府的馬車一道回了王府。”
梁邱起說道著還小心翼翼瞄了眼凌不疑,見他表情如舊,沒變化這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