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從前在東面,萬將軍來過兩次,都是因公而來,沒什么私下交情。”
“聽聞萬將軍機緣巧合得了一副畫。”
凌不疑沒把話點透,但文皎月也不是徹底傻的冒泡,早就清楚他打的是啥算盤了。
“什么樣的畫呀?前朝大家所作?還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絕世名作?”文皎月粲然一笑。
“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沒那張大臉跑到人家家討要傳世之作,你也知道,真要論起來,憑我如今的職位,萬將軍縱橫沙場數(shù)十載。人家頂多是客氣敬著我,實際上什么還不好說呢?”
“郡主多慮了,不過是…”
“不過是什么不重要。”文皎月直接把話接了過來“重要的是,凌將軍找錯人了,我文皎月沒那么大面子,你個當(dāng)朝新貴做不到的事兒,莫不成我這個小小女子能辦成。”
“等事了之后,那我多虧啊。”她嘮家常似的說著“這好事兒功勞都讓您占著,這得罪人的伙計,讓我個無關(guān)的人擔(dān)著,此非君子之道,凌將軍自重。”
話說到這兒,圖窮匕見,文皎月擺明了不給他這面子,他總不能拿刀逼著人家去套《堪輿圖》。
文皎月去萬家是最好的選擇,她聰明機智,萬家局勢以老太太為重,萬老太太并不是個不通情理的。
文皎月又是會說話,最善游說談判的,但凡她愿意出手這事兒都簡單。
人家不愿意幫這個忙也無錯,文皎月說的對,這事到最后汝陽王府得不到任何明面上的好處。
“罷了,今日是我唐突了郡主。”凌不疑決定自己去萬府找。
“嗯,行吧”她起身“時間不早了,你想說的話也說完了吧。那我先走了,凌將軍請留步。”
她作揖后,拿起桌上為著看賬本方便隨意摘下來的金鐲就打算走。
“在下送郡主回府”凌不疑起身要跟上。
“不必了,凌將軍,你我不順路,將軍軍情緊急,就此別過。”不順路三個字兒她說的抑揚頓挫。
潛臺詞就是無論是他的府邸,還是萬府,又或者程家與她們?nèi)觋柾醺粌H不順路還是分道走,沒必要來這一下。
又不是多親近的人。
門口犯多動癥的梁邱飛差點沒真飛起,文皎月開門的勁兒可不小,哐的一聲就開了。
直接砸到了梁邱飛,那張油餅?zāi)槻铧c壓成大餅?zāi)槨?
他哥梁邱起根本沒眼看,有這樣的弟弟,他真為自己悲哀。
文皎月直接就走了,沒顧上這些破爛事兒。
要的就是個氣勢,不然凌不疑那張冷臉下,她也怕自己沒把持住,瑟縮著妥協(xié)了。
文皎月任由凌不疑猖狂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按照裕昌的性子身份,凌不疑是他們能接觸到朝堂官員做適配的。
凌不疑是孤兒,霍君華時日無多,如后嫁過去她家薔兒能當(dāng)家做主,也算逍遙。
他本身也收得用,更是左右逢源,與太子三皇子都有瓜葛。
最重要的是,縱然文皎月做了萬全的準備,甚至不是第一次謀反,但她堅信凡事要留后路,凌不疑是她留給薔兒,留給大母,留給汝陽王府最后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