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龍椅上的文帝,直接同感大綠橘,化身桌面清理大師。
于是,程家的爵位也沒了。
從前樓家大房就不同意這么婚事,如今,二房夫人程少商的未來婆母也不愿意了。
可樓太傅多聰明啊!婚是陛下經(jīng)過手的,程家雖因著程少商被罰,但架不住程少商招陛下喜歡,說不定他們前腳退婚,后腳陛下就起了猜忌,樓氏下場堪憂,他們再怎么嫌惡心也得先忍一下,實(shí)在不行未來絕婚也罷。
樓太傅那叫一個悔呀,若是當(dāng)時再努力些,再激進(jìn)些,說不定樓垚新婦便是何昭君了,于樓家有益,那該多好。
說起來他也好久沒見到何昭君了,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聽聞人一直泡在校場,日日追著人討打練武,這是個人才啊!要是嫁到他家未來下一代的基因有保障了。
再回頭看看程少商,樓太傅一個腦袋,兩個大。
程家如今雞飛狗跳,之前因著罰俸祿,程家老太太天天哭鬧不止。
蕭元漪如今也沒臉出來壓制,自顧不暇加連坐自己,直接就氣病了。
程家其他人,哪個男的是有腦子的?都是不頂用的。
桑舜華倒是來主持大局,可因著童謠,他們程家日日被人潑糞,見桑舜華出來,直接質(zhì)疑起白鹿山書院的水平,連帶著她父桑山長都晚節(jié)不保。
別說程家旁支子女婚事堪憂,無人敢娶敢嫁,就連她們桑家其他女子也受了影響,每日都有人上門責(zé)罵。
桑舜華也挺不住了,尤其是收到親母的書信,信里寫了,白鹿山許多學(xué)子都不學(xué)了,被家人接了回去,準(zhǔn)備轉(zhuǎn)投鴻儒山。
聽聞,鴻儒山的文元山長大開山門,四處宣傳,劫了不少良苗這也就罷了,白鹿山的墻角也敢挖,不少先生都被挖了去,就連家人都被接了過去。
她們白鹿山未來危已!
當(dāng)然,這可不是文皎月做的,這畢竟連帶太多無辜人,但那些被程少商報復(fù)行為誤傷的可憐貴女,她們的家人可不會放過為姊妹女兒報仇的任何機(jī)會。
其實(shí)山河日月,平原高山做哪個都好,重要的是做了哪個都要接受并承擔(dān)反噬結(jié)果。
劇里,程少商后期入宮陪伴皇后真真是最對的行為,不要覺得她落寞,因為那是她能為自己尋求最好的路,畢竟留在外面一群被她得罪過的無辜貴女哪個不報復(fù)她啊!
別看宣皇后自請被廢避宮不出,可宣皇后偏心她,整個長秋宮又是她一家獨(dú)大。
文帝為著名聲也得對宣皇后身邊的近侍多有照顧,那些個世家大族礙著情面也不好真報復(fù)回去,咬著牙咽下口惡氣。
這大概就是凌不疑東窗事發(fā)后,這倆癲貨身邊人沒個好下場的。
當(dāng)然不說凌不疑就是什么好東西,一路貨色。
顯然,程少商沒有能力承擔(dān)惹出來的禍?zhǔn)拢阍诔谈≡豪铮]門不出。
宣皇后原本是想保下她的,可實(shí)在是風(fēng)波鬧得太大,她的名聲也不是沒受影響,要知道程少商如今在她身邊教習(xí),這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她宣神愔不僅管不好后宮,還教不出女娘,這就不好,皇后乃天下女子表率,自然不能自打臉頰。
文帝到底是自覺丟了面,幾個貴女家人倒是沒被惡人先告狀打上一頓,但依舊是被貶被壓制,但人家畢竟是根源深厚的大家,直接聯(lián)名起奏,朝上硬剛,文皎月倒是看了熱鬧。
文皎月趁機(jī)籠絡(luò)人心,唉!就是這么輕松。
五公主的面首也被下旨賜死,文皎月再次暗中操作,一人一顆假死藥,外加一顆小藥丸。
保證未來聽話懂事。
那位被凌不疑打斷腿的左大人如今也是她的人,文皎月之所以幫著這群貴女將是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也是幫他避免上輩子之禍。
對了還有五皇子,責(zé)打二十杖。
唯一不開心的事,凌不疑沒挨打,這就令文皎月很不悅,雖說她的人沒受傷,但凌不疑也沒攤上事。
不應(yīng)該呀!
難不成是因為樓垚要和程少商成婚了,凌不疑才收斂的情緒?
不應(yīng)該呀,大家都是瘋子,瘋子做起事來什么路數(shù)都清楚啊!
文皎月想不通也懶得想,總之,毀了名聲的是文帝,既得利益者是她。
因著近日之事,樓家除了樓垚都想退親,可婚期將至,迫在眉睫,樓垚還是個不通事理死心眼的,這婚不情不愿的辦了。
大婚極其簡樸,無奈程家又搬回了原來的宅院,程始夫妻倆奮斗這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樓家就更別說了,親婆婆這把都怵程少商。
文皎月雖然不喜程少商,但蕭元漪對程少商的態(tài)度,她也得高呼一聲罪不至死。
只是,如今正是緊要關(guān)頭,文皎月沒時間關(guān)注這些。
夜里迎來入冬第一場寒潮,望著盆里旺盛爐火。
文皎月才想起來,今年的生辰又錯過去了。
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到底是沒傷到其他官員,文帝也沒為平息眾怒,下令復(fù)原御史臺,但架不住文皎月放水,凌不疑那邊很容易取到越氏軍報卷宗。
卷宗明確了小越候是故意耽誤救援,但能夠作證的軍醫(yī)和韓武都死了,這些證據(jù)并不夠文帝治罪越氏,還需得掌握到準(zhǔn)確證據(jù)。
雖說小越候貪婪成性,但是越妃卻通透豁達(dá),凌不疑想要扳倒就得從小越候入手,逼他就范。
剛下值,就被袁善見給攔住去路了。
“汝陽郡主,咱們不是說好一同用膳嗎?”
你還別說,這官服穿在袁善見身上還真是有幾分文臣骨氣,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太瘦了,穿起來有點(diǎn)撐不住。
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兒竄出來的,怎么還穿的官服?
莫不成他也剛下職?
文皎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上次確實(shí)默認(rèn)答應(yīng)。
“行吧,走著”文皎月今日無事約個飯搭子也不算啥大事兒。
駿馬之上,文皎月進(jìn)入回憶,上次見面是程少商與樓垚大婚,傍晚她出府閑逛,正巧遇到袁善見。
自袁善見成為侍郎后,他們不知見了幾回,她次次都是甩臉,許是摸著規(guī)律了,袁善見猜出鬧掰緣由來,軟話說多了自然關(guān)系也緩和了些,這才有了今日的邀約。
坐在酒樓里
“聽說前幾日樓垚大婚十里紅妝,金童玉女,當(dāng)真郎情妾意,情深看重。”袁善見也摸著規(guī)律了,默默表白著心意。
可惜文皎月缺中間那根筋,要不大條,要不末節(jié),滿腦子只聽到金貴玉器,富足愛重。
袁善見什么意思?是想說程少商就算捅破天了,宣皇后還能不顧前嫌,為她添妝?還是文帝依舊罩著程少商,對她毫無重罰?
“那又如何?我的及笄時可是一紙封郡主詔書,要真論起來,我那才叫金貴。”
那時獨(dú)自她坐在邊塞駐軍府衙的書房里,獨(dú)自吃了一份綠豆糕外加一份水晶肘子和酸辣魚,還有小炒肉和京醬肉,以及她的最愛紅燒肉。
喝著大母薔兒親手為她釀的秋釀,已是幸福極了。
因為有這個身份在,汝陽王府面上的榮光就能再撐些時日。
那一日,她依舊沒吃長壽面。
因為這世上再沒有比記憶里那碗素面更好的面了。
哪怕它味道不算最好,哪怕她當(dāng)時很嫌棄敷衍,哪怕她吃過更驚艷的,可再也尋不到那個味道了。
袁善見不知她在想什么,怎么一陣晴一陣陰,剛剛還在說笑這會就木了張臉。
但說文皎月不開心嗎?這么看也沒有。
就是說不出來的平靜淡漠。
這飯文皎月吃的沒滋沒味,光想著大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