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意
- 人在諸天,逆命改運
- 孟中天
- 2078字
- 2024-03-01 08:03:00
“您老怎么來了?”
江元略有疑惑的看向丁連山,這位宮家之暗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
丁連山俯身摸索兩人的頭骨,確認沒有骨折的跡象后,松了口氣,“你準備怎么處理他們?”
“趁亂往金樓的大火中一丟。”江元理所當然的說道。
“手段糙了點,”丁連山搖搖頭,“正常被燒死的人,口鼻和咽喉處會有黑灰。
你如果在這里殺了他們兩個,呼吸斷絕后再扔進大火中……說不定事后會讓有經驗的仵作瞧出破綻。”
“行家啊!”
江元贊賞一句,想不到丁連山這些年‘臟活兒’做多了,對法醫這一行也觸類旁通。
丁連山陰鷙的臉上閃過一絲得色。
他一時疏忽,在警覺方面輸給江元一個后輩,有些掛不住臉。
這次終于在‘專業領域’扳回一城!
他在兩人的后腦枕骨部位各拍下一掌,確保他們陷入深度昏迷。
然后扯過一床被子將二人卷在里面,肩上扛著鋪蓋卷向外走去,“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等幾分鐘再出去,以免附近有人看到。”
在丁連山即將邁出大門時,江元問道:“您老下一站準備去哪兒?”
丁連山腳下一頓,“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躲到香江去。”
“躲?”
江元啞然失笑,“有些東西是躲不掉的!當年那個豪氣萬丈,孤身除害的形意八卦門大師兄,已經徹底死了嗎?”
丁連山猛的一轉身,雙目瞬間爆發出攝人心魄的神采,張口想要說些什么。
可惜終究還是歸為一聲長嘆,他又重新化為人畜無害的金樓伙夫,幽幽的說道:
“有的人成了面子,有的人成了里子,都是時勢使然。人生最難看破的有四件事:生死,是非,成敗,榮辱。其實就一個字……”
他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子,“我。如果我沒了,一切都沒了。”
說罷,推開大門,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江元沒有聽從丁連山的安排、在屋子中等上一時片刻,而是和丁連山前后腳走出院子。
在丁連山的背影即將隱沒在街角時,江元高聲說道:“
戰爭即將全面爆發,如果你想躲,西南那邊會是一片好去處。
如果你躲夠了……回奉天去,你知道該怎么找到我!”
丁連山腳步一頓,迎著遠處地平線升起的第一縷晨曦,向后擺擺手,笑罵道:
“滾犢子!”
……
等江元散步似的返回金樓,天已經蒙蒙亮。
依舊是火光沖天,濃煙陣陣的景象。
眾人能做的只是在周圍清理出了一道緩沖區,等待大火燒無可燒,自行熄滅。
“咳——”
宮若梅焦急的在濃煙中穿行,試圖找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可是她已經尋覓了整整一個小時,期間詢問過家里的武師、金樓的雜役、歌伎……毫無所得。
‘難道……’
愈是搜尋,她心中的不安愈是濃烈,根本不敢往下深想。
雖然她和江元只相識了短短幾天,但是對方的身影已經悄然留在她的心中。
正當她心生絕望之際,驀然看到一個身高超過1米9的巨漢,如同鶴立雞群一般扎眼,正在人群外圍東張西望。
她頓時吁出一口氣,然后氣沖沖的向巨漢走去。
“你大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擔心你?”宮若梅如同連珠炮一般埋怨道。
江元不答,伸出手,向宮若梅的臉上摸去。
“你做什么?”宮若梅嚇了一跳,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先生臉上有幾道黑灰。”江元‘委屈’的說道。
“我自己弄。”宮若梅胡亂在臉上抹了幾下。
經過這一打岔,她的心緒也平穩了下來,問道:“你怎么現在才現身?”
江元嘿嘿一笑,“晚上肚子餓,去吃了頓夜宵。叉燒包真是粵地一絕,明天我帶先生去嘗嘗。”
宮若梅上下打量江元再次長高5、6公分的身量,面色古怪的問道:“你成年了嗎?”
“啊?”
江元沒料到宮若梅會問出這樣一個‘刁鉆’的問題,摸著下巴,回想前身的記憶后說道:
“我是孤兒出身,具體的年齡記不清楚,但是肯定超過了20歲。”
宮若梅倏忽拍出一掌,在江元的胸膛上一觸即收,嘖嘖稱奇:
“果然,你的體質又增強了……一個成年人,為何會出現身體再次發育的情況?”
江元‘恍然’道:“一切的源頭都是從我和先生練武開始。或許是氣血運轉,加上營養充足,刺激到我的特異體質再度發育。”
宮若梅點點頭,這個說法確實有些道理,不然無法解釋江元身體的異變。
同時她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無論如何,她都是江元的江湖引路人,江元愈發出彩,她也與有榮焉。
“走,咱們去那邊,向我爹報個平安。”
二人穿過人群,來到另一側。
此時一名頭戴瓜皮帽、手拿白紙扇的中年壯漢正在和宮羽田交談,四周圍著宮家的武師和本地精武會的成員。
“……宮兄,何不移步他處?天一亮,我就即刻命人去梁公館重新訂位置,一定不會誤了您的引退儀式。”
“多謝熊委員的好意,只是……”
宮羽田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盯著熊熊燃燒的金樓怔怔出神。
他的思緒不斷翻涌,回想著自己不久前和江元進行的、關于功夫和習武之人的探討。
‘兩條路……功夫的前路終究在轉型嗎?可是《健美操》……’
正當他游移不定的時候,余光瞥見一個明顯比旁人高出一頭的巨漢緩緩向他這邊移動。
他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嘆:“天意啊!”
而后抱拳,向身旁的熊委員告罪道:“宮某的引退儀式…到此為止罷。替我向精武會的各位朋友致歉,是我宮某人對不住各位!”
“宮兄言重了!”
熊委員一時還沒聽明白,以為宮羽田想要將引退儀式改期,“這金樓失火出乎了咱們所有人的預料,要怪也是怪我們沒能招待好。
這辦引退儀式確實不宜辦得太倉促,您在粵地再耽擱幾天,我……”
宮羽田直接打斷道:“宮某已經決定天亮之后返回奉天,這場引退儀式徹底終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