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感受著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負面效果，顧毅坐在垃圾堆中，揉著自己的腦袋。

雖然他不會因為副作用直接掛掉，但是惡心、頭暈、疼痛，這種低級效果還是會沖擊他的大腦。

他一邊恢復著狀態，時不時地還會用霰彈槍對著地下散成一片的液體補上一槍，生怕對方突然蹦起來給他一劍。

他也嘗試過觸摸對方，想要將其收容。

可圖書館并未有任何反應。

“這圖書館的收容條件到底是什么啊。”顧毅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懷疑過圖書館的收容條件是對方的等級必須很高，可會動的鎧甲跟審判天使是同一級收容物啊......

或者說，【審判天使】的等級跟【會動的鎧甲】只是人類意義上的一致，但實際上在系統看來，二者仍有差距？

顧毅不知道，不過他清楚的是，他必須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顧毅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正想著跨過會動的鎧甲離開此處。

忽然，他的目光被它身后的大盒子吸引住了。

“話說...它背的是什么啊？難不成是什么究極大殺器！”

顧毅的好奇心突然泛濫，他當即踩到鎧甲的身軀上，用匕首撬開了封死的長方形盒子。

臆想中的火箭筒、迫擊炮、又或者是絕世神兵并沒有出現。

安安靜靜躺在盒子里的是一個......帶有斷刃的劍柄。

“一把破劍？”

顧毅將劍柄拿在手中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這只是一柄斷劍。

它的劍身被歲月和戰斗痕跡刻畫得銹跡斑斑，仿佛已經經歷了無數次傳遞。

殘破的劍身已經斷裂成了兩截，斷口處布滿了銹跡和裂痕，像是經歷過一場又一場激烈的戰斗。劍刃上殘留著早已凝固的血痕，仿佛是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和悲壯。

值得注意的是，劍身上刻有一個醒目的罪字，字跡深刻而刺眼，宛若是在向世界宣告它的罪孽。

“好奇怪的劍啊。”

難不成這是什么絕世神器，需要滴血認主？

如此想著，他直接用匕首劃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至劍刃之上。

誰曾想，它竟然真的可以吸收血液。

殘破的劍刃將鮮紅的血珠吞入刃中，顧毅當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還真能吃血啊，先帶著，說不定以后會很有用。”

見狀，顧毅趕忙揪出盒子里的白布將劍柄包裹起來，又打了結，綁在身后。

他跨過鎧甲人的尸體，重新回到了城市當中。

“接下來...該怎么做呢。”顧毅自言自語著。

“呼~~”

城市中的風有些凄涼，它從遠方傳來，穿過了繁忙的街道和車水馬龍的交通，它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流浪者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帶走了城市特有的塵土和喧囂......

顧毅稍有迷茫地望望周圍，白博士死了，負責守衛他的士兵也盡數被鎧甲斬殺，血流滿地。

“去清心寺吧。”

顧毅往清心寺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突然，一只數十米高，通體純白的生物掠過天空，飛向了城市的正中央。

它在發出嘶鳴，而其身后則跟著數以萬計的詭異飛蟲。

顧毅想，那可能就是死亡飛蛾吧。

還真是壯觀啊，顧毅想。

對于這個毀滅了城市的罪魁禍首，顧毅心中感慨萬千。

他并不是灰城人，就算城市被毀滅了，他的心中也不會有多少憤懣，只會有些許的凄涼以及惋惜。

如此宏偉的一座城市馬上就要毀于一旦了。

顧毅向外走著。

他的耳旁是無數的槍聲與尖叫，身邊是大量的鮮血與尸體，身后是消散的燈火與生命。

他一步步地朝外邁出著。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擺脫束縛了，遺憾的是，臨近此刻他也不知道白先鋒口中的計劃是什么。

在路過警察局的時候，顧毅忽然頓住了腳步。

“......”既然都這么亂了，那在離開前，不如讓城市更亂點吧。

顧毅走到白先鋒的尸體旁搜出了他身上的鑰匙卡，隨后重新返回到了收容所中。

他以白先鋒的身份前往了資料室，刪除了所有正在上傳的資料，隨后給收容所設定了半小時的自毀倒計時。

由于他在不久前剛剛做完實驗，白先鋒似乎還沒有把他的情況上報到總部，正好能被他截胡。

如此一來，他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人了。

當然，如果單單憑他的話，根本無法搞定這么多東西。

不過......他身上可是有一個對于收容所還算了解的住戶的。

疫醫可以提取記憶，只需要把白博士的腦子交給她，便能知曉如何操作...

【剩余倒計時：29分21秒】

顧毅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便搭乘電梯離開了收容所，朝著清心寺的方向走去了。

清心寺離得并不算遠，顧毅開啟腎上腺素在公路上狂奔不止，他的速度很快，又因為身體在不停地分泌腎上腺素，所以他的速度能一直維持在每小時四十公里，甚至比山地自行車還要快速。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早已不是常人，正常人可沒有他這么變態的能力和身體素質。

跑了半小時后，城市當中傳來了一聲巨響，在那一刻，天空被瞬間撕裂，一束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世界。

肉眼可見的氣浪沖開，如圓盤一般逐漸擴大。

爆炸的中心，一股巨大的氣浪瞬間擴散開來，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將周圍的一切都摧毀殆盡。建筑物、樹木、車輛，在氣浪的沖擊下化為齏粉，飄散在空中。

“這威力好大啊，用來引爆的怕不是核彈吧？”

顧毅嘀咕了一句，隨后便繼續朝前奔跑著。

很快，他便來到了清心寺山腳下。

這里似乎發生過小型的地震，山體崩壞了一半，山頂已然崩塌，清心寺早已被毀，大量的砂石土塊散落四方，塵土把周圍搞得如仙境一般如夢似幻。

“嗯？”

在視線的不遠處，顧毅發現了兩道一動不動的身影。

他們躺在地上，似是失去了生機。

顧毅靠近了一看，躺倒在地的人是楚雨晴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

他摸摸下巴，測試了一下二人的脈搏...

兩人都沒死，只是楚雨晴背上的男人脈搏很是微弱，不管他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撒手人寰了。